“就是,動手這事,只能幹不能說。”

雪墨終於逮到了機會,嘲諷的看著小魔女,不失時機的提點,

“你一個女孩子,又是外姓人,還揹負著小魔女的名聲。

不管是從你爹那論,還是從他這論,你都算是晚輩。

不合適與她作對。只適合為我們打掩護。”

王玉琪不服氣的剛要反駁,田松菌毫不遲疑的補充說明:

“與私 ,你是師小姐,是晚輩。不可以對前輩,不敬,無禮,怠慢。都是違背禮法的。

與公,你是碧月天海的二少主,點蒼帝的妹妹。

眾所周知,你自幼被養在聖域軍部,是人家內定的將軍。

九凌關的人,沒資格參與天界之內的任何勢力相爭。包括……”

“你閉嘴。”

王玉琪飛起一腳,踢起一個碗口的雪球,嗖的飛向田松菌。

沈佳宜彈指打出一片冰粒,瞬間將雪球擊碎。

雪花灑落,田松菌頭上,身上白茫茫的。

衣衫襤褸,遮風避雪亦是困難,還要被人往身上丟雪球。

凍徹神魂的極巔之雪,縱是天靈界強者領域的田元帥,禁不住打個哆嗦。

沒好氣的衝王玉琪吼:“小琪子,你沒睡醒嗎?”

雪墨急忙拽住他,生怕他一個判斷失誤,衝著小魔女衝過去。

往日打架單對單,今日……一定是二打一。

沈佳宜迅速抱住暴跳如雷的丫頭,這還沒入朝呢,你們倆就開戰。

內部團結不穩定啊。

“爛蘑菇,她御動百界蟲族,殘殺生靈,肆意毀壞篡改天道規矩。憑什麼不能處罰!”

王玉琪拍打著沈佳宜,小鹿用嘴咬著她的衣袖,沈佳宜使勁抱住她,即便是如此,也沒有減少她計程車氣。

“小琪子,說你沒睡醒,你還不服氣。”

田松菌嗓門更大,

“這裡是八方陣,是擂臺!死多少人,多少生靈都是天道法則——適者生存!

你說她御動百界蟲,人家人在皇城沒出來。

你敢拿元神出竅 ,御動百界蟲族去說服司法天神殿為她定罪。

還是敢站在九理施政公堂上,和她對簿公堂!

即便是,這些都敢做……證據呢!”

魔君從心:……

哪來的證據。

進來的妖獸,魔獸都殺了。

唉……早知如此,留下幾個作證……

雪墨:“……”

盤子王爺……你有點兒不經打!

再堅持一下,扛過去!你就是天下最大的英雄。

可惜了……

小雪妖:“……”

打魔獸大軍時候,你們哪一個也沒有手下留情。

這回……抓瞎了!

沈佳宜掃一眼沉默的幾人,無奈的嘆口氣, 涼涼開口:

“愣著幹啥?趕快去找……”

田松菌扭臉為雪墨整理衣襟。

魔君從心安靜的站在原地。雙手揹負身後,若無其事的觀看落雪。

王玉琪破天荒將素手落在他臉頰處,輕輕撫摸一下,那道細小的口子已經癒合。

“她打的。”

聲音平靜,語氣溫和,聽不出是關心,還是另有隱情。

沈佳宜神情微微一震:

丫頭,怒了?

“嗯。”

沈佳宜伸手捉住她的手,淡淡的嗯一聲,心知丫頭怒了。

不怕丫頭跳腳叫喊,掐腰怒罵。怕的是漫不經心的詢問。

“何時?”

王玉琪語氣依舊淡漠。

“你昏睡的時候。”

沈佳宜故意含糊其辭。眉眼低垂,神情沮喪。

“你瞧他那副……”

田松菌看不慣他這副德性,堂堂男兒,頂天立地,偏偏喜歡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若不是知根知底,誰相信這一位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是神帝?

田松菌話剛開始就被雪墨堵住嘴,“你這嘴不胡說話,聽他說。”

神帝果然沒讓吃瓜群眾失望:“已經不疼了。兩軍對壘,都是為了生存。

何況,她是出竅的元神。

對我下殺手也是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魔君從心怕自已繃不住笑場,默默的轉個身,繼續觀雪。

小雪妖揉了揉眼睛,再三確認,這人是神帝?

沒錯,就是神帝。

唉,以前都是我誤會他了。

“不會留疤。傷口癒合的很好。”

王玉琪嘴角彎起,眼睛亮晶晶的,將頭靠在沈佳宜頸窩裡,低聲說,

“若是留下疤痕……也是極好的。慈顏那個不安分的,一定在擎天山,備下萬千傀儡……”

她的聲音極低,奈何,在場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講這些話一字不落聽了去……

田松菌忍不住笑噴:“噗哈哈哈……”

雪墨扯扯嘴角,舉手表決:“小魔女,在你沒玩夠之前……魔爺不打死他們。”

小雪妖倒地裝死:一個主人已經這麼可怕。

一千萬個……我不活了!

沈佳宜原本想要多一點溫存,多一點愛憐,再多一點關心……

萬萬沒想到,自作多情!

“你想多了。冒充君王——滅九族之罪。”

沈佳宜一手將人攬進懷裡,毫不猶豫抱起來,冷聲提醒。

王玉琪熟稔的靠在他肩頭,還不忘記把小鹿提起來。

“嘁,她九族不是你九族,殺就殺唄。又不是她什麼人。”

沈佳宜把小鹿拎下去,瞪她一眼:

“記住自已的身份。注意言辭。”

“說不過就說教。真是的。”

王玉琪撇嘴,清澈美眸裡有星星閃爍,嘴角彎起的弧度更大了,

“子不教,父之過,不適合她。但是,你家族後生為非作歹,是不是可以捎上她?”

沈佳宜抽出一手,彈指在她腦門來一下:

“她可以大義滅親。”

“明的不行,來暗的。”

王玉琪一手捂著腦門,不死心的繼續糾纏,

“投毒,刺殺,還可以不給她吃飯。”

“咳咳咳……”

魔君從心忍不住笑噴,投毒,刺殺,還說得過去。

不給飯吃?這算哪門子手段?

田松菌歪頭靠在雪墨身上,不屑的眼神,刺的沈佳宜眼疼。

雪墨忍不了了,幽幽開口:“小魔女,本魔將覺得,可以更直接一點——見面掄刀砍了!”

沈佳宜索性把嘴閉上,這裡沒外人,倆傻子的對話,不會被當成笑話。

“唉,雪墨,你是不是被沈佑安附體了?”

田松菌實在忍不了了,小琪子不懂暗手腕,是聖域軍部光明磊落。你一個魔將,竟然只會打打殺殺,有失魔家風采!

雪墨冷笑,直言不諱:

“她是天才御獸師,制的一手蠱毒。刺殺,投毒,那是給她加餐!”

沈佳宜撥出一口氣,急忙衝著魔君從心喊:

“魔君,朕迴鑾,飛回去,還是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