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旋聲音不小,眾人心照不宣,這狗……在那站著呢!

柳小俏一愣,想要說什麼,跪在另一旁的烈焰,遙遙的使勁衝她搖頭。

一幫羽林衛齊齊眨眼睛。這是生怕柳執事看不出來啊!

“你先別急,我去給時政主政大人見禮。”

王玉琪一看這架勢,便知道沈佳宜把北旋給劫了。

鐵算盤擺駕在此,這是要摟草打兔子。

草都被你摟去,兔子我得保下來。

鬆開柳小俏的手,輕輕拍拍北旋的肩,安慰道,

“錢的事,回頭再說。”

北旋很著急,一心記掛著水灣駐軍的軍餉,可也知道時政主政大人大權在手,不可以隨便得罪。

尤其是現在,自已若是說出來那些錢……不僅自已會挨板子。

值時星君也會被問一個御下不嚴之罪。

哼,

靜觀其變!

若是時大人拒不還錢……我再去一趟無殤城!

“值時星君參見主政大人。”

王玉琪有模有樣的行一禮。

離她最近的羽林衛小聲提醒:

“殿下,不是錢,是人。”

人?

我沒帶人回來。

王玉琪扭臉看看柳小俏,又看看北旋,接著,遠遠的看一眼藥王的軍帳。

都挺好。

沒惹事。

最後,低下頭,看到了自已的影子。

不會是我吧?

王玉琪一隻手裡還拿著那枚玉佩,在袖子裡使勁握了握。

沒碎!

是真品。

“小師兄。”

腳尖一點,飛身而至,飄落在沈佳宜身邊,微微仰頭,側臉看著怒氣不消的人。撒嬌的一笑,抱著他的胳膊輕輕搖著,

“我很乖噠,沒去凝水河上。”

沈佳宜臉上的怒氣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剎那換上寵溺的笑。

“今天收穫還可以,我替你找回來你的君佩。”

說話間,把玉佩塞進沈佳宜手裡。絕口不提和刀疤紅做交易的事。

“逛了一天街,我也累了,你若是沒什麼事,我先營帳。”

王玉琪說著話就要溜,被沈佳宜揪住衣領子薅回來。

“丫頭,你還有一件事沒說呢。”

沈佳宜強行把她箍在懷裡,語氣淺淺。

“啊!有嗎?”

王玉琪仰臉看著他,笑意滿滿,

“我不記得啊。要不,你問問那些近身保護我的護衛。”

沈佳宜無奈的搖搖頭,這是又要耍賴。於是,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棋羅棋佈,入局為子。天下者,入棋局,便是進入君主門楣。帝王門生!”

“你在說她呀!”

王玉琪雙手環抱著他,將頭貼在他的胸前。

不是親密,而是心裡有鬼,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是一個鄉野草民,一介女兒身。空有一身武藝。沒有施展空間,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就幫你物色一個打手。

放心,該走的過程你按規矩來。我絕不阻攔,更不會援手。真的,我可以對天……”

沈佳宜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已,赫然打斷她的話,不悅的說:

“你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一旦得勢會做什麼。還要幫她。

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別說你是為了幫我回家。丫頭,我真不信。”

“瞧你說的。你家的路你比我熟。用的著我護送你?”

王玉琪笑臉僵硬,明顯的言不對板,

“我就是在軍部待膩了,單純的出來玩而已。真的,我可以……”

王玉琪說著舉起一手,五指併攏,作勢又要發誓

沈佳宜鬆開她的下巴,一把握著她的手,淡聲說:

“別對天發誓。我不信。你若是真心的,對著我發誓。”

王玉琪翻個嫌棄的白眼,“愛信不信。我突然不想發誓了!”

沈佳宜無奈的嘆口氣,“你耍賴的功夫日益見長。”

“沒有,就是單純的不想和你廢話。”

“一定要幫她入局?”

“沒有她,南離大婚熱鬧會少很多。”

沈佳宜看著她一臉笑容,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丫頭是鐵了心要跟南離的大婚過不去啊。

這可不行!

少了南離,半步坡再次陷入權力紛爭!

每一次權力更迭,受傷害的都是那些無辜生靈!

“丫頭,既然如此。小師兄隨了你的心意。”

王玉琪警惕的看著他,一雙清澈的眸滿是疑惑。

沈佳宜微微彎腰,把她抱起來,溫和一笑,如春風吹來,

“我送你回中軍帳。”

王玉琪狐疑地看著他,“就這些?”

沈佳宜莞爾一笑,眼底劃過一絲雀躍,稍縱即逝。

既而,柔聲說:“你想要什麼?公子悅竭盡所能滿足。”

王玉琪:“……”算了吧。我還是安分點。

雙手收於懷中,靠在沈佳宜胸口,瞬間眼神迷離。

沈佳宜嘴角翹起,眼底劃過一絲精光,垂眸,

看一眼懷裡的人,美眸萎靡,這是累了。

指尖緩緩流出一絲仙力,淺淺縈繞在王玉琪身上。一息之後,形成一個薄如蟬翼的網。

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沈佳宜緩緩扭頭,看向身後的北旋,唇瓣輕啟,

“布星羅!”

這一聲,蘊含仙力。

瞬間一道光波盪開,將這三個字清晰的傳遞到每一個兵卒耳畔。

行轅軍帳內,剎那間人影綽綽。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疏密有序。

隨著人影走動,行轅軍帳駐地內乍現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影通道。

就連柳小俏這個二把刀,都小心翼翼的走在屬於自已的光影路徑上。

離她最近的是北旋,一臉肉疼看著時政主政大人。

這是不死心啊!

“前輩,可以幫我介紹一下:布星羅是什麼意思嗎?”

柳小俏躬身一禮,中規中矩的說。

北旋滿眼鄙視的看向走向中軍帳的人,撇嘴一哼,不屑的說:

“你是不知道啊,這個時大人,那是一肚子壞水。

什麼布星羅。就是針對殿下的。

殿下不是破格錄用一個鄉野女子嗎?他在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君家的門不好進!”

柳小俏更加疑惑,“不就是一個刀疤紅嗎?就是做一個工具人,這和君家有啥關係。”

北旋倏爾愣住了,這才明白柳小俏只是星庭府的。對於時大人的另一個身份,毫不知情!

唉,不知道就別知道了。

知道多了容易惹禍上身!

“你呀,可以這麼理解:新來的人叫刀疤紅,她是需要闖關的。

時大人這是動了真格的。她從誰手裡通關,誰就離開那個位置。退位……讓給她坐。”

這麼嚴重!

柳小俏再次看向那些人,心中暗自後悔。

若是有選擇,小呆子,你可以不用幫助她。

北旋看她一臉凝重,嘆口氣,接著說:“我不關心她從誰手裡通關,我只在乎:時大人啥時候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