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打住……”

沈媛媛羞紅了臉,差點咬到舌頭。

玄明道長看著徒兒羞嗒嗒的樣子,倒是對傳說中的鎮北王產生了一絲好奇。

聽賀樓說,鎮北王長得和耶律少將軍神似,不過性格卻迥然。

賀樓說了不少鎮北王的壞話,說他脾氣壞,時常欺負公主。

還說他不解風情,公主幾次三番投懷送抱,他都冷著臉拒絕。

這婢子莫非說假話?怎麼和賀樓說的情況不一樣?

“阿秀……我與師父有體己話要說,你先出去吧。”

“是是是。”秀兒喜滋滋地笑著:“縣主這是惱羞成怒,趕人走呀,奴婢這就走,嘿嘿。”

沈媛媛:“……”

見秀兒要走,蕭君清也不好留下來。

聽到沈媛媛和四哥房中和諧,他心中隱隱刺痛。

可痛歸痛,卻無能為力。

他只能隱忍、韜光養晦。

等他日他坐擁天下時,一定會將媛媛搶回來!

-

此時,郡守府。

趙盼兒靠在貴妃榻上休息,懷裡抱著府中的一隻白貓。

白貓是她昨日瞧見的,看著歡喜,便橫刀奪愛,從郡守女兒手裡,把貓搶了過來。

她自然不會蠻橫地去爭搶,而是拐彎抹角,各種施壓,逼得郡守女兒別無他法,只能忍痛割愛。

“這白貓真好看。”趙盼兒對自己的新寵甚是喜歡,覺得這貓長得和她有幾分相似。

通體雪白,性格溫順。

“小姐。”春桃出去打探訊息,滿頭大汗地跑回來:“奴婢去了趟縣衙,瞧見不少犬跑出來,走街串巷尋人。”

見春桃一臉著急,趙盼兒瞪了她一眼:“怕什麼?一群畜生,難不成你還信它們真的能找到人?沈歡顏就是自命不凡,真以為自己聰明絕頂?”

“小姐說的是。”春桃想了想,覺得主子說得對。

一群畜生而已,能有什麼能耐?

“四殿下呢?”趙盼兒對百犬尋毒人的事不感興趣,撫著懷裡的貓,抬起一雙水眸詢問。

春桃上前一步,小聲道:“殿下還在房中睡覺,說是這幾日照顧沈歡顏沒閤眼,今日要好好補眠,讓誰都不要去打擾。”

“呵!”聽到‘這幾日照顧沈歡顏沒閤眼’這句話,趙盼兒心裡便不是滋味。

“誰都不要去打擾?我是誰嗎?”說著,趙盼兒便從貴妃榻上起來,將小貓往地上一丟:“走,我要去看殿下。”

“喵——”小貓咪四腳著地,叫喚了一聲,便躲進了灌木從中,消失不見。

趙盼兒睨了一眼小貓離去的方向,罵了一句:“養不熟的畜生!”

很快,她帶著婢子春桃來到正院。

房門外只有一名婢子守著,正靠在牆角打瞌睡。

春桃想去把婢子叫醒,卻被趙盼兒攔住:“你在門外候著,不必驚動那婢子。”

春桃有些疑惑。

趙盼兒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想了想,低聲道:“歡合散有帶嗎?”

一聽‘歡合散’,春桃眼睛發亮,急忙從袖子裡掏出一小瓶東西:“奴婢每日都帶著呢。”

“很好。”趙盼兒接過藥瓶,輕輕將房門推開。

一束光照進來,投射到地上。

很快,隨著屋門關上,光束消失,又歸於平靜。

從京城來越州前,趙盼兒已經做好了周全的計劃。

此次她來越州,可不能白來。

如若蕭卿珩對她還有情,她大可不必用這歡合散。

怕就怕,他著了那狐媚子的道,已經變了心。

“阿四……”

撩開紗帳,趙盼兒輕喚了一聲。

她坐到床畔,伸出手,撫上蕭卿珩的臉。

其實小時候,她並不喜歡他。

那時候蕭卿珩的母妃還不受寵,他這個皇子,自然也不受陛下待見。

而且父親時常告誡她,她要做未來太子妃,不能與這不受寵的皇子走得太近。

可那時的蕭卿珩實在是太粘她了,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恨不得第一時間給她。

久而久之,她習慣了有這樣一個傾慕者在身邊。

後來,她隨父親回藩地,兩人分別多年。

沒想到再次回來,他竟從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一躍成了如今這丰神俊朗,儀表堂堂的模樣。

趙盼兒的手不禁往下移,烙在他的胸口上。

好健碩的胸膛啊!

趙盼兒心中狂喜,貪戀男人的身體,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如今的四皇子,她愛。

若是能與他有魚水之歡,朝朝暮暮,想必日子都賽過神仙吧?

想到這裡,她的面頰驀地緋紅。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低下頭,就要去吻面前俊朗的男人。

可她剛湊近他,兩人鼻息碰撞,他便蹙了蹙眉。

由於睡穴時間還未到,所以他此刻醒不過來。

夢裡,他被一條巨蛇壓著,讓他喘不過氣。

他費了好大力氣,才一把將蛇推開。

趙盼兒被蕭卿珩推開,跌到床榻旁。

她不可置信地起身,輕聲喚他:“阿四,你醒醒,是我,我是盼兒啊。”

蕭卿珩的眉頭仍舊緊蹙著,說著夢話,手一揮:“沈媛媛,你躲到孤身後,小心!”

趙盼兒驚愣在原地。

她知道,蕭卿珩在做夢,夢裡,他在保護沈歡顏!

沈媛媛,叫的真親熱啊!

“阿四,你可還記得我的閨名?以前,你都喊我梅梅。”

她喜愛梅花,抓周時抓著一支梅花不放,膠東王因此給她取了梅梅這個小名。

以前,他張口閉口都是梅梅。

現在,張口閉口卻是媛媛!

趙盼兒恨恨地瞪著眼前熟睡的人,心中的妒意排山倒海般襲來。

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包括他!

想到這裡,她眼神一狠,將手中的藥瓶拔開。

這藥粉無論吸食,都有效果。

她將藥瓶湊到蕭卿珩鼻尖,讓他吸個夠。

“阿四,你只是被那個替身蠱惑了,我不會怪你,等你我有了魚水之歡,你便會看清心意,你愛的人是我,沈歡顏不過是個贗品!”

趙盼兒笑道,笑容比哭還難看。

她索性將瓶子敞著口,丟到枕邊,自顧自地寬衣解帶。

她真期待,沈歡顏毒人沒抓到,回來發現她和阿四米已成炊,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