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要那樣稱呼我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陳辰逛了好幾家鐵匠鋪，也找到了一些不錯的鐵匠

就在陳辰在他認為最好的那家鐵匠鋪和老闆談生意的時候，他的眼角無意間瞥到了巷子旁一個紅色的幼小人影，這讓他受到了一點小小的驚嚇

他連忙向那身影看去，發現那只是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小女孩，一頭罕見的紅髮，如火焰般熱烈，神奇的是，就連她的瞳孔也是漂亮的紅色，年齡大約十歲左右，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陳辰

而陳辰之所以會被嚇到，是因為陳辰的【空無】領域完全探查不到那位小女孩的存在，在他的領域中，那裡完全就是一片空地

陳辰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眼花之後，跟面前的鐵匠說道：

“老闆，你能看到那邊那個小女孩嗎？”

“哦，哪個？”

“就小巷子旁邊那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

“啊，當然看的到了，挺可愛的小娃子，但感覺不像是中州人的樣子，難不成是外國人？這可真是稀罕了。”

“……我先失陪一下。”

陳辰跟老闆道了聲歉，隨後向那個小女孩走去，那個紅衣小女孩見到陳辰向她走來，也轉身進入了巷子裡，陳辰頓時眉頭一皺，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卻發現小女孩在巷子末尾看著他，儘管距離很遠，但陳辰仍勉強能看到那個小女孩面朝他，向一邊歪了歪頭，示意其跟上

“呵，這可真是……”

陳辰嘀咕了一聲，隨後繼續跟了上去

跟著那個小女孩走了一路，繞過一個又一個巷子，最後幾乎遠離了鬧市中心，來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陳辰看到小女孩小跑進了一個院子中，陳辰來到跟前，抬頭看了看上方的牌匾，竟發現這也是個鐵匠鋪

“哦？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不管怎麼樣，陳辰都有理由進去了

進了門之後，那個小女孩不見蹤影，反倒是一個比陳辰大上幾歲的青年在打掃院子，那青年一頭金髮，眼睛如同碧藍澄淨的天空一般，相貌俊美，神情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你好，我想找人定製一批武器，能不能先讓我看一下……”

“我等你好久了，陳辰，還是說，應該叫你——九？”

“……”

陳辰迅速將右手抬起，一顆火紅的流星出現在他指尖，不由分說便向那青年射去

轟

流星接觸到青年的身體，彷彿觸碰到了不可破壞的牆壁，驚不起半點漣漪

“嘖……”

陳辰見流星法術不管用，立刻認識到眼前的男人是極為強大的武者，二話不說轉身向院子外逃去

“等一下，我並不是你的敵人。”

聽到青年的喊聲，陳辰狐疑地停下了腳步，沉聲道：

“知道我的身份，卻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不是敵人？除非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引我到此處來所謂何事？”

青年不由得苦笑

“我只是個普通人類，這應該瞞不過你吧，至於為什麼知道你的身份，並引你到此出來，我只能說，我是一名研究者，而我對你很感興趣罷了。”

“普通人類？你可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類都不普通，你說你是研究者？研究什麼？”

“研究天魔。”

青年見陳辰一臉凝重的表情，隨後笑道：

“這不值得你驚訝吧？你們天魔不是也喜歡人類麼，我們人類自然也會研究天魔，說來慚愧，我可以說比九州任何人都要了解天魔……包括你們天魔自身。”

陳辰挑眉，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包括我們？你是想說你比天魔更瞭解天魔？”

“沒錯，打個比方吧，雖然我們以天魔這樣稱呼你們的種族，但其實你們似乎更樂意稱呼自己為‘月族’，是因為你們的故鄉是月亮，這應該沒錯吧？而一概以天魔稱呼你們其實也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畢竟你們十位天魔，愛、恨、喜、怒、哀、懼、妒、傲、悔以及虛無，除了都是以靈魂這種概念存在，依靠人類情感為食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完全不相同，像是附身條件，恨之天魔可以無條件地附身所有對他懷有仇恨的人類，喜之天魔可以附身對某件事抱有強烈渴望的人類，而你，虛無之天魔卻僅僅只能附身在內心充滿虛無的人類身上，還必須在那個人類死去之後才能掌控他的身體……限制條件非常大，該說不愧是最後一位誕生的天魔嗎？和其他天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還有嗎？繼續說下去。”

“還有你們天魔的對不同情感的喜好也完全不同，幾乎每位天魔都只喜歡吸收自己對應的情感，像是恨之天魔只喜歡憎恨這一種情感，其他情感一概不理，不僅如此，與憎恨所對應的愛這種情感對恨之天魔幾乎是猛毒，他是絕對不會去吸收這種情感的……如此說來，你到算得上是極為特殊的天魔了，畢竟你幾乎什麼情感都能吸收，這也是天魔中只有你和人類最像的原因之一吧。”

“我和人類最像？你錯了，那只是我偽裝的好罷了。”

“我錯了？不，錯的是你，九，虛無之天魔，你能夠吸收人類的所有情感，並非是你沒有任何人類的情感，恰恰相反，你擁有所有人類的情感，而且非常強烈，而那些熾烈情感的交織，導致了你對所有情感都感到麻木，因此你才會陷入虛無。”

“呵，有趣的假說……，結果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能告訴我你是誰？”

“確實，這倒是我失禮了，我叫蕭乾，九，請進吧，我還有好多疑問要向你求證，對了，你是來買武器的對吧？只要你能配合我研究，這裡所有武器都任你挑。”

“不要那樣稱呼我——”

陳辰皺眉，蕭乾對他的稱呼讓他很不滿

“請叫我陳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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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廢墟之中

冉天仇在這裡搜尋了一上午，仍未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打掃的可真乾淨……”

他看向院子裡僅剩的，橫七八歪的巨石，上前用手摸了摸

“石頭並非自然生成，這是由白祭司的術式創造的，看來陳府的火災確實和白祭司有關……，但既然他已經得手了，又是在什麼環節出了岔子？難道說他背叛了天魔教，卷錢跑路了？”

冉天仇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結論

“不，他還沒有那個膽子”

他閉上眼睛，開始集中精神感受白建仁的法術痕跡，很快，他像是有了某種收穫般睜開眼睛，隨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陳府附近一處不起眼的地洞

“這是……由白祭司的法術創造的地道？”

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看了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周圍的空間瀰漫著濃郁的靈力氣息，以及人行走過的痕跡

“呵，有趣，讓我看看這地道究竟通向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