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新機待發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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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的政事廳,一班文武要員都正服著冠,面色恭謹的列坐屬位,聽取一人的口述。
劉業揚也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不過卻是漢廷文官的職報,套在猶還未壯的身上,顯得有些古怪。
現在正盡力的將眼光放平,有些自慚的拘禮:“我自往去尋溫侯,是因陶氏少主卒亡一事。
入城後……事情便是如此.”
“胡鬧!公職在身,以私情相許,豈為公允?”
劉備皺眉,故意將聲音喊的很大。
劉業揚連忙伏身躬禮,未敢抬頭:“我劉業揚願卸去此職,自罰為敬。
若未明法,還請加法.”
“罰!現免所有譽名,命汝自閒居家.”
“謹遵主公思責.”
“好,議政畢.”
劉備的眼神向了張飛一下,便未再說什麼,自轉入內閣。
張飛大手大腳地徑直走入,一臉烏氣的粗蠻面孔把幾個正待退身的官員嚇在原地。
而後,在眾位官員眼下,張飛一手拉出了那個違反格規的傢伙。
下廳後,官員面面相覷,都在等待對方先發話。
不少人已告疾謙退,回去改置公文準備停,止另一場暗地交易。
而作為“出頭鳥”的劉業揚一記快腳跨進自己的宅阮,很無奈地告訴:“張三哥,都到地方了……那地方真疼啊.”
劉業揚正說著,華雄從院徑一側閃出,合上扇門後,張飛才邊咧嘴邊解開縛手的麻繩:“嘿,這有啥痛的?總比殺豬斷骨好.”
劉業揚剛順起腰板,又慌不擇手的摸向肩肘,臉上不置與否的樣子。
華雄在一邊立著,這時運步來問道:“三將軍,不知主公之為是否妥切?”
張飛兩隻牛眼直迎著說:“華將軍,你且放心,這計策是大哥他們共同謀劃的.”
言畢,眼神移向了劉業揚。
“好,好,末將明白.”
“嘿,什麼末將,日後大哥征討反賊,興定天下還用得上咱們呢.”
張飛抱拳回禮,神情逐漸疏朗起來。
“那好,俺老張先走了.”
稍刻就聞得其大呼馳道。
送走了張飛,華雄面上終究有點過意不去:“小揚,你說,那個什麼新政軍銜法也被廢除了……好歹也是你創過的東西.”
劉業揚適才進屋脫下冠袍,替為一身淡色行衣,又外套一件交領袍,沿著石階下道:“沒辦法,誰叫這事有些大呢。
不過廢了也好,算是試行.”
華雄見這身服飾,撇了下嘴,有點下彎,一直將眼光集註,腦袋隨之轉一個小幅度。
“小揚,我多問一句,你那發言……真的去刺殺呂布了?”
“呃,有這個意向.”
劉業場盡力壓持言語的字句,不讓更多的情感流溢位來。
“嗯,小揚,呂布將軍終究不似一般人.”
華雄沒有過多言語,單單地撂出來一句話。
不過可以認定的是,他臉龐的無限憂思暄得自己很不自在,只能仰思極空,暫避憂擾。
典韋已經多日未處理公平局的事務,今天一翻箱篋,真可謂“筆墨枯竭”。
潘鳳侍立在局子院裡,接聽復兮復生的報文。
此人一真是幅思索的樣貌,那把青銅大斧就安靜地躺在其側的兵器架上,有種本來的肅穆。
“潘鳳!你過來一下.”
“嗯?典司兵,不,典局長找我什麼事?”
“你來看看,這西區與東區的人爭一塊地,你說,該怎麼分?”
潘鳳接遞告文,正視幾眼,再看下發愁的典韋,說:“局長,我跟你講實話,這東區乃是豪族曹氏,西區是平民劉氏,大人靠的什麼人,局長好下決斷了吧?”
典韋有些明白似的接過來,在紙的一處乾淨地方寫上:“曹氏向劉氏賠禮表謙,讓出……”“三分.”
張鴉九拿著技工交來的一塊鍛石,用指節輕敲幾節,告訴了再加鐵粉的重量:“淬火不利,需固全表.”
張鴉九如是這樣說與鍛工。
“七分?局長,你就算抑豪強,也不用不留存情分吧?”
潘反已嚥了好幾口唾沫。
生怕典韋一惱把附耳數遍的自己一戟掃暈。
典韋圓滾的臉頰並末橫氣,語氣很有氣力地說:“潘鳳,你說,那條巷道兩家人都走,一家獨佔算得什麼?就如林中野虎,我打它,還不准你打它?再說,平民生活不易,還是主公家的人,不顧慮私情也得這樣來,我好歹還給另一家留一條虎骨.”
那個喜歡揮舞大斧的人今天沒有揮舞,去揮灑別的什麼了。
糜竺看不見潘鳳遠行的背影,罷筆放冊,沒有將今日賒賬記錄入表。
糜芳此時持弓穿甲從庭院走來,看向親哥,問道:“兄長,潘鳳,又來維護那斧頭了?”
對方只點頭入閣。
糜芳無奈發聲苦笑,自先往地區駐防。
張三木隨劉曄登城牆,守衛見來者模樣,紛紛向其行禮。
劉曄將回禮一併同眼光塞給了三木後,就徜步蕩遊先前曾築的防箭樓,細心致微的摸上一塊,說:“兵戰,圍守易失機,攻堅而明機,今築高樓、拔弓弩,察敵城野,遏攻於外地,應有餘力也.”
此時,城門外野,一支軍隊正在靠近。
劉曄窺望一番,其前鋒數十騎,當先者是出城巡視各縣的謝豪。
部隊軍士已準備開啟城門,迎接傳報者。
關羽矯力抓住一個叛逃的軍官,急厲示問:“汝欲歸於何處?”
那人不敢正視,身體顫抖。
待羽視向左右隨從時,軍官忽得扭身舉手,死揣手心短匕,揕向其胸:“要活命就上啊!”
這幾個圍觀兵卒,將心一橫,正欲撥刀拼殺,一眼就見軍官已被關羽反綁手腕,拿短匕的手反向他的胸口。
最後一聲絕叫,再無音息。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將此等宵小違命之徒與某逐出軍地,登其名,軍中永不為用!”
“是!”
劉備回置陳登書信,答謝為陶案說情解理一事。
信使走後,在議政廳迎接了孫乾、簡雍二人。
簡雍啟言:“稟告主公,陶氏二公子身受矢度,經取測約長四尺三寸,我軍所用則是三尺七寸.”
孫乾後赴:“主公,乾已徹查二位商人的護軍軍器。
皆與我軍用度無異。
之前在盱眙收繳的曹豹軍軍卒正為四尺三寸.”
“護軍既查無虞,曹豹且卒。
今呂布又移罪責於匿蹤賊寇……李勳何如?”
“告主公,李勳自歸投以來,軍紀不明,關君今奪刃叛軍者,即為其所屬。
然從未行遊掠害民之事.”
“主公,依乾私見,李勳無違反之心,屬軍未有忠心之意。
不若究查勳軍,昭明定法,擇其中表裡者以斬,可解今事之急.”
劉備有些晦色地望了一眼,月光如凝霜映照屋裡各樣事物,雖未明,終無雜塵。
聽他緩言:“公祐此計,未可不行。
明日軍議後,再行決計.”
孫乾見劉備有欲離之意,上前一步,揖禮再告:“主公,厚德載物,更要流平眾芳。
水過而面盡,山異以方平,容尤物,同容堪物.”
“君自去歇息,備當有良謀.”
劉備語中稍稍起意,聽來有些乾澀,然後那個倒垂的背影被捻持、抻短,雕木欄杆也牽拉不成。
望遠思歸是人的一種本生資質,簡雍扯住欲再進言的孫乾,說:“主公自有明見.”
後者因此停住腳步,回言:“主公未能自多.”
“自多不計者,利人有勝,惠民有餘.”
“公之所見,是矣.”
孫乾暫且擱置思量的神緒,回禮表敬。
呂布凝且在空餘的廳內地圖,圖上小沛、下邳、壽春縱連交合,心頭深處有了觸動。
袁術在所築的陰涼密室,痴呆地扶弄玉璽上的雕紋。
然後,面色莊重、毅然起來,將玉璽壓在小沛,回聲是一聲悶在鼓裡的沉鳴。
玄策君輕剽地眺一眼,上位對待下位般。
不遠處,袁術斜倚卷幃,燭光散發,將彵露墨般的黑影映蓋在玉璽上。
劉業揚的目光隨那個奔忙的身影不止,就這樣一會便沒有好氣的一撇:“元威,行了,木籤這有上次剩下的,肉都快涼了.”
華雄的兩支順眉合貼不得,推託去說:“不行,不行,這不新鮮.”
劉業揚剛將一口切好的烤肉放入口中,心中突得一顫,微椒味刺激著任肉滑出來。
華雄大叫一聲,趨步趕來,先有些心疼看一眼肉,再探詢道:“小揚,沒事吧?”
“呃……哈哈,吃個新鮮,得個寂寞,有了滋味.”
劉業揚歐膝在地,切了一口焦肉放入口中,隨後熟絡地串幾塊肉遞向華雄。
“這……”“再不吃就涼了.”
劉業揚把那塊掉地上的肉撿起,起身便去沖洗。
華雄注目那個行遠的背影,聽著濺飛的燒木聲,不由分明的奪過來肉,笑著說:“小揚先吃肉.”
“嗯,好.”
劉業揚沒有過多言語,回到火堆旁,提起被蒸乾的木籤。
華雄很拘謹地坐在對面。
劉業揚翻烤著木籤,黃焰已把木料燃燒殆盡,起眼並未抬頭的問一句:“元威,你相信夢嗎?”
那個人就這樣直視著自己,遺憾的是,無一言出。
這時候,門外傳來幾個兵士的高叫聲,大意為:“華校尉,請赴軍議.”
“元威,你快去.”
劉業揚撿起一根木捧敲滅炭火,“烤肉已經結束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
華雄不能拒絕,只好動身前往,這庭院又冷淡下去。
劉業揚進入內室,先繞轉了一圈,途中將一個裝許羽葉片仙的銅壺拿起又放下。
最後躺倒在臥榻,向窗外有態卻應觀賞不得的景色吐了一口氣,自此入眠。
一水悠悠,片帆無奈,中古的神交之語竟如此妥帖,這亂世中的個別不煩相言;花飛有態,絮墜無痕。
一有情一無情間竟能褒貶分明。
不過,這些人都已有評價,說到底,我不過是個外來客了。
唉,夢亦悠遠,心亦彷徨。
劉業揚側著臉醒來,無亮的狹室讓餘痛的一目因模糊更引顯對此的憂慮,急快出室門、到庭院,黑色塗了一地。
即使偶望另外的地方,只有築防的箭樓處點燈,近至閉合的大門旁,還聽聞走遠的靜街聲。
這時在愈加的以後不算太晚,劉業揚藉著這股觀念齊手推開門,金木聲外的人聲更令人知警。
坐於石階的華雄還是那幅行軍裝束,在此場氛景的裝填有種“錯立身”的怪異。
不過言語啟端倒是:“哦,小揚,還未入睡?”
劉業揚不作答,將原可容一條視線的門板悉開,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那個人就這般直視,華雄又無一言的隨入其中庭院。
“小揚,現在閉門正應亥時,為何要夜出?”
“或許不該是這樣的.”
華雄駐停,劉業揚在前方先已甫定。
“元威,你說,我這樣叫你,好嗎?”
華雄見他轉身,面且很不清楚,可聲音變重。
“嗯……何故言此?”
華雄的聲音雖輕但存吟嘯調。
“初平元年,盟軍討董。
我騎馬本欲上小道,因為馬術不精,又恐追兵,便棲居在我用系統掃描地圖所獲的木屋。
你臨行時,我是異世君,不是這裡的人.”
華雄感受到抑收於字,不流走於文的怪異,還是用很輕的聲音回道:“我不懂什麼異世文辭,幾位先生也不會解夢。
唯一有知的是大小九州之物。
可小揚仍存現有的風俗、教化,不是怪邪之物.”
劉業揚靜默了一下,隨即邊擺手邊用是笑或哭的詠歎調:“是,是,我是漢朝子民,高祖建漢,光武中興,至桓、靈二帝思亂禍起,兵戈不斷。
大哥貴為漢室餘胄,理應匡正今世,效國安民,元威,你們可要用心輔佐呀……”如果讓玄策君聽過這番話,理解成命世未軌自不為過。
華雄不會如此想,一心赴問:“小揚,我有一疑早想告與你了,你好像沒有“既長”,這確實是異於常人的奇狀.”
從公元184年至公元196年,這明明已遷行十二年的時間,系統面板顯示年齡從14歲成為17歲,身體未有大變化。
劉業揚經此語,回憶那時,再思今往,漸起的俯瞰歷史之屬景使場面一聲不響了好一會兒,喃喃自語:“如此,這確實使我有異於常人.”
一個房間內,羅列的機器幾乎擠佔了所有的空間,交織密掩的線路遮蓋兩個腦袋的晃動。
“這樣好嗎?”
“行動上要爭鬥,精神面要博弈,一切正是如此.”
“這個時代的註腳與鎖鑰本就風波不斷,我這樣做還得回去.”
“好吧,我先切斷‘華元威’的連線.”
“也將幾行字輸入進去吧.”
哦,這是:偏遠流傳百家聲,亂世狐啼氣血承。
行人問此是何處,三國中人古今生。
劉業揚醒著,尚有些迷蕩,自己明明已醒過一次,可不間斷的無限觸感捉醒這才是真實的感受:想不到的變化、行走不惑的人們,還有揹負的呼聲。
“少將軍!主公請赴府中議事.”
劉業揚見到有些好奇回視的百姓,見到幾位兵甲服備的傳令兵,以及站定望門外紛走或停的異世來客。
“好的,不勞你們引路,我現在就前往.”
傳令兵中亦有自劉備入領徐州就奔走效從的老兵,目睹這自家這主公之弟運回小沛時醉語不斷的樣子,軍醫民醫都尋不到癥結所在。
可今日見其反應迅速,有些驚覺的暗想到:主公之弟似是個不平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