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政革之革［十二］

“嗯，好啊，子揚，這公文，今日就要實施嗎？”

劉備將公文放於桌上，一口氣說完，整個人臉上中掩蓋不住眉宇間的喜色。

劉曄簡單思索一下，容氣地回應道:“主公，這裡還有諸多章程略有不妥，今日請主公和子仲、憲和他們一同，方能貼於公示.”

劉備用贊同的目光默許了劉曄，又見劉曄換了一身新絳藍衣，關切的說:“子揚，這些日多是讓你與業揚費心，給我的建造圖紙我已經讓工匠按所描打成實品，今日就去一觀吧.”

“啊，那好，主公，那恕屬下告退.”

劉曄快步從府中轉出，到了府門，大眼一瞅，就發現劉業揚倚著府門外的柱子，扎一個無劉海式的一個長髮的披髮髮型，爽朗不少，等候許久了。

來到劉業揚面前，不及劉業揚發問，開頭一句就說:“業揚，你這建築與建言倒真是不同他策，主公接納建議，不久應該就能公之於眾了.”

劉業揚見劉曄目光灼灼盯著自己，伸了個懶腰，走身前去，笑一聲道:“哈哈，劉先生，這純粹是我胡思亂想之謬論。

今天先生換了新衣裳，新人逢喜事。

先去看看你遞給大哥的新建造吧，就在西，城門.”

“唉，業揚，你就別取笑我了，其中的樣式還多賴你構思.”

劉曄拘謹的不行，偌大的身體跟在劉業揚後面，原因無他，劉曄整日窩在作坊，不識路呀！二人路上走馬觀花似的看了市場繁榮一景，沒感覺覺就到西門。

劉曄站身仰視，西門已經重新修築，這由自己重點負責的工程，按陽都縣的全面翻建，齊平平的建了十來米高，近似於混凝土的配料很是堅固。

在這巨牆下的天空人顯得有些渺小，劉業揚在其側看劉曄陶醉的神色，理解的同時實在不忍打擾，有心的悄悄上樓了。

劉曄一直看就過了十刻之久，幾絲冷風吹過鼻尖，劉曄打個寒戰回過神來。

才發現四周盡是陌生的面孔，有點不知所措。

“先生，先生，來，上城樓.”

劉曄抬頭見劉業揚正站上城牆中央的城樓，靠在護牆，向自己招手，典韋被劉備任城門守將，全身披掛的站在同側。

劉曄輕車熟路地上了城牆，在樓梯轉側，映入眼簾地便是一座龐然大物:首先在城牆上騰出一塊空地，修建空心敵臺。

空心敵臺由上、中、下三部分組成。

下部為基座，用大條石砌成，高有三尺，長一丈，中部為空心部分，有的用磚牆和磚砌筒拱承重，構築成相互連通的券室，有的用木柱和木樓板承重，外側包以厚重的磚牆，形成一層或二層較大的室內空間，以供士兵駐守，存放糧秣和兵器。

上部為臺頂，在下、中二層搭以木梯爬上。

多數敵臺臺頂中央築有樓櫓，供守城士兵遮風避雨，也有的臺頂鋪漫成平臺，可供燃煙舉火以報警。

舉目掃望，敵臺高低大小不等，各臺之間互為犄角，相互救應，敵臺裡都開鑿有孔口，配備有強弩。

敵人的箭矢無法射到敵臺裡計程車兵。

每個空心敵臺置有木平臺，四面蓋屋，開四面小窗與天窗，可留守大將一名，負責指揮戰鬥。

“另外，個別地方加修了障牆、支牆、擋馬牆，全部為磚石結構或磚石木結構，使城設施完備、構築牢固、佈局嚴謹、可攻可守.”

劉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腦子在這一時停下了思考，恨不得望穿這美輪美奐的建築，下巴就如卡在半空，多大力都拉不開。

劉業揚說完，瞧著呆楞楞的劉曄不禁失笑詢問道:“劉先生，怎麼，這就不能言語了嗎？”

誰知，劉曄扭頭望劉業揚，有些尷尬兼實誠地點了點頭。

典韋卻得逞的嘻嘻一笑，說:“今天，和小揚打賭，他說先生你看到這木頭東西不會驚傻，我就打反，結果就是我贏了，小揚，今日三飯，都要吃你的烤肉，別再逃了！”

劉業揚苦著張臉，無奈攤攤手，嘆道:“罷了，權當再練練手，劉先生，要來點嗎？”

劉曄此時心念只在那建築點上，直接就答應了。

劉業揚想著不過三人，做那麼些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當晚……“小揚，你看三個人怎麼也不夠吃歡吧？大哥、主公、基本上所有能來的都來，你不是常說人多多歡快嗎？這次人可都聚齊了！”

劉業揚挺著呲牙堅持掃過每一張面孔:劉關張、華典、陳登、二糜，還有賀鳴和潘鳳。

到最後，愁寫滿一張臉，臉一僵，強笑地自若開口道:“二，哥，拿肉與具來.”

肉會持續了將進一個時辰，待眾賓散去，劉業揚面無表情，無力感一點一點布遍全身，虛脫地擺了擺手，面色憔悴的一頭扎進床上，不動了。

次日清晨，縣府。

劉備、劉曄、糜竺、簡雍四人全衣著正新，圍在案桌上，一雙雙明眼單瞪，就是不說話。

“主公，這公文我看已經很有可取了，不如立擬上告，我等也好回家喝酒呀.”

簡雍憋不住，先發了話，立馬牽動了其餘人的心。

“太守，這文中一條:收財富商，納入公家，提高技工、奴僕的地位實施會有險阻.”

不難看出，糜竺由於成為所針對的物件，臉色很難看，為儘可能多的取得自己家族的利益，糜竺也算豁出去了，公開擺明了富商對公文的態度。

難得的是，一向向劉業揚的劉曄轉動起閃著微光的眼睛，看著劉備開口道:“糜別駕所言甚是。

今世各方割據勢力都爭先恐後尋盟當地的豪門世族、富商巨賈，獲得軍備、名聲乃至政壇上的支援，陶州牧就是依靠糜、陳二大家來穩固局勢，若公然削減有影響力的大族富商，擋斷他們發財入仕的權，難免會失掉支援.”

兩條路已經擺在劉備面前，劉備垂下眼簾，權衡再三，深吸口氣，鬆開握緊的手，緩緩道:“嗯，這條，替改。

其餘無劣處那就釋出於民.”

“是！”

隅中時，小沛。

“嗯，快來看看，劉使君發新告了！”

擁擁嚷嚷的人群中一人的話語彷彿一顆響雷在頭頂炸天，嘈雜聲咻然拔高，都聚向貼公告的牆上，加上小商小販路邊擺攤，略顯狹窄道路好像就變成了羊腸小道，人流堵塞。

不過對於身材輕巧的張三木說，還不過小菜一碟。

巧妙擦過相離的空隙，張三木“插隊”來形公告前。

公告就貼在一塊告示牌上，牌釘在靠牆，所寫公告的紙順理成章地定在牌子上。

為了維護治安，凡公告牌處各派十名兵士看守。

張三木見有士兵，向他們遞了個眼神，他們立馬會意，讓開了道，一行行密集的小字身後而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民，莫不漢民？近風雲激變，奸臣當道，朝綱崩亂，天下具亂。

前有董卓狂徵蠻伐、後餘黨李、郭把持朝政，致使天下大亂，群雄四起，漢室傾頹。

地方人眾皆休之以淚，吾輩甚感痛覺。

因之如此，為平亂臣賊子，鼓我忠賢良將，復我大漢江山，太守下職改制換度，如下:民生:前新政依舊不廢，並加設下等:1.太守所治境內年滿十四歲字女，即按各地丁口稅納交。

各月，一人交五銖；家宗族中不滿五十人，一人交三銖；滿五十不過一百人，一人交四銖；超過百人者，一人交五銖。

若有特殊者，例從軍家，無論從軍人何數，均上規減一等。

2.徐州境內，凡無籍流浪者，不分漢胡，上官府入戶登建者，即可憑發券證去東區領木材、茅草各三擔，出外城於四周村落建小屋暫居，居滿二月整當上繳稅。

3.結納四方遊民，貧民、流民上戶口後就可再去徐州各地官府重新丈量荒地，並上報至太守府統一制冊。

支援百姓開墾荒地，事後必須到當地官府登記，填足姓名、籍貫、職業，註冊日期，編成書頁，統一由當地官府記錄。

以後每年荒地所出糧食五成歸官府，五成歸開墾者所有，連續耕種五年後，每年繳納的糧食可減去一成，十年後再減一成。

4.鼓勵民眾大力開修民利，農具、耕牛等民眾可向當地官府借租。

官府寫好借條，標明編號，使用限額規定為一月為始，半年為頂，一月租金一銖，累月而記，到期農具、租金一併而還。

若有農具使用中損壞，證實是百姓毀壞，按原價的半成賺於官府。

5.嚴格規控富家世豪的奴僕或用金錢購買私有人身的數量，暫定不超其家宗人數六成。

嚴禁無故對奴僕實以摧殘人身的酷刑，暫定火燙、鞭抽、斷骨不可行。

嚴厲打擊對百姓土地的無端兼併和佔有，一經發現，只要超三十畝，查封家產，留其一成，對主人處以斬刑，其餘家眾皆驅出當地，奴僕釋放歸民，家族十年來不可再入居。

6.允許商人行賣物之事，經商各地，在經商前去太守申請販賣證，清點共總貨物品，後用繳財呈堂證供。

外來商人來此售購一月繳其所售貨物一成錢財，本地商人在繳半成錢財，在徐州境內護其商隊安全。

7.每縣城建立一公平局所，由縣令親身選拔人數，分配巡邏範圍，日夜皆行。

發現民眾偷竊、鬥歐等民事爭紛，進行管控，上報縣府。

情節嚴重、影響甚遠案，上報小沛總局所，太守親自理案。

內建監導官，品級等同縣令，負責各處的局所，防貪御腐，直隸屬太守。

8.各縣府開辦民情聽議處，於縣四門設於“民議箱”，供百姓投放。

縣令每晚休息前取出一覽，認其可行者，上報太守，覽畢，做好報告，統一月餘時交由監導官檢查。

軍事:1.軍中人士從軍者，每二月再給予家眷一貫銅錢，戰死沙場者，家眷歸官府所護，終至偏老古稀，斷不言棄。

首從軍者，可得十畝薄田，出售耕種，自由己便，每戰殺敵多者，以人數累計，逐級售田。

2.小沛地界軍隊現收進行整編再改收，分為正規軍、預備軍、支備軍三種。

正規軍是主要作戰兵力，每日操練，時刻出戰，討伐外敵。

現駐防士兵劉備及陶謙的六千兵全名正規兵，每月三銅錢，半年一石糧；只太守親自選軍。

預備軍暫定剩餘現役的三千人，每日訓練，地方每二月選一吉日從支備軍考核，透過考核者即可升為正規軍，主要擔當擔負戍衛地方的職責，緊急情況下可適當抽取地方戍軍轉入正規軍。

每月二銅錢，半年半石糧；作為守縣的主要守備軍力，由各縣縣令親自主持，縣兵不能過七千，少於三千。

支備軍作為二線部隊，只在每年農閒之時接受定額訓練，透過則進入預備軍中，其餘都在當地下田務農，每月一銅錢，無糧；在前線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將接受徵調參戰。

3.參軍者不分漢胡，州郡，年滿十八即可申請入軍，年已二十的男子必須服兵役入軍，不服須交納十銅錢的“兵勞費”，按人口計算。

年過六十的就能退軍。

首入軍都為支備軍軍員。

4.每季小沛境內徵兵，人數不能超過人口的十分之一。

軍中探親須向己屬都尉以上的軍長報告，註明回訪地點、回訪時長，批准完方可回親，探親人數不可超過本軍人數的三分之一。

每一年年末全軍回親，下年初始泰新時回軍。

逃兵一經發現，立即抓捕，全境通報，削奪逃家中的參軍獎田，上檔，十年不可參軍。

5.參用屯田制，利用預備軍、支備軍和無地農民墾種未開發的荒地，分有軍屯、民屯和商屯三種。

軍屯命預備軍一年四季處秋收時節收種糧食外，其餘三季不顧農事，進行武練；支備軍與之恰反，秋訓餘耕。

民屯將招募到的大批流民按軍隊的編制編成組，由太守提供土地、種子、耕牛和農具，由他們開墾耕種。

商屯則是富商購買土地租庸權，租到秋季，令自家人手齊墾荒，官府不聞不理，時間到期，重歸官府。

軍屯、民屯荒地獲得的收成由官府六成，和屯田的軍民按四成分成，商屯五五分成。

6.在眾軍中設立師團式，一軍二千二百人，分主、副二將。

三軍六千六百人稱一師，分中、左、右三師。

三師一萬九千八百人成一團，分中、前、後、上、下五團。

軍中內建檢察官，品級與郡都尉等同，直隸屬於太守，正規軍、預備軍、支備軍中設人專門負責監察軍中將士言行，發現記過凡違規者，不分等級，證實為真，檢查官可先依軍法嚴懲。

7.軍隊實行榮爵位，功立勳制度。

榮爵位暫設帥威、弘平、侯功、綱闢、布立、經緯、恭安、騎士、司兵，各爵位又分三等，為天、地、人。

獲得的爵位可累世世襲，但不得超過三代，爵位越高，越享有官職優先推薦權；功勳分十二級，為武安、文天、義景、德昭、善宣、行元、安成、治平、剛明、桓遠、康樂、獻忠。

按戰功授予，同時給予適當的物質獎勵，功勳可累積，獲四級及以上功勳者見縣令可不行禮，獲七級及以上功勳者見將軍可不行禮，獲十級及以上功勳者見太守或軍中主帥可不行禮。

人稅及控富者，獻忠勳糜竺。

安民及修農者，康樂勳簡雍。

公平局正所長，獻忠勳潘鳳、副所長司兵典韋。

預支軍徵訓使，司兵剛明勳謝豪。

預備總指揮使，騎士剛明勳張飛。

支備總指揮使，司兵桓遠勳華雄。

監導及檢查官，騎士剛明勳關羽。

屯田及護商者，治平勳劉曄、獻忠勳張三木。

軍費者，騎士剛明勳劉業揚。

正指揮使兼財政總理，治平恭安勳劉備。

其餘賦閒者，一律行原本職事。

張三木看完不自覺的眼前為之一新，一股從觀看初就積蓄已久的力量就要釋放。

百姓們就按耐不住，一起將手拳高高舉起，“劉太守！劉太守！”

每一次嘶力竭喊出洪亮的聲音，就舉起自己的手臂再落下。

一次又一次，不停息。

張三木深受感染，加入這支隊伍。

半旬過後，劉備見小沛改革良好，便命人將改革條款抄寫數十份，然後張貼於各縣城門處，推行地方改革，百姓反應竟入出一轍。

劉備頒發的政策能夠讓小沛軍民受益，使得整個小沛所治下境迅速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地改革風潮，這些改革一定程度上扭轉了東漢王朝上百年的沉痼，陶謙聽聞後大驚歎曰:“此事可以動鬼神矣！”

忙派陳登向劉備商討改革事宜，劉備理智的改除對官、富不利的條文，讓陳登帶回了民生中三四六七項，軍事二五項，陶謙任張亮為總改革官，徐州處小沛境內不同程度的改革按部就班的進行，推廣時，民稱劉備為八七新政法，陶謙七五民利法。

正當改革如火如茶進行時，徐州城中一大噩耗卻不期而至，傳來眾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