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歸生氣,窩火歸窩火,但要想完成計劃,順利考察企業必不可少。

要想把考察圓滿應付下來,就離不開老霍的配合。

經過快速權衡,甄銘讓靳妮答應了老霍的條件。

用甄銘的話講,“就當給狗了,惡狗早晚是用來吃肉的”。

這邊穩住老霍之後,靳妮時刻關注著及第鎮的反應,既不能太過熱情,也不能顯得消極,這個分寸著實把握得難受。

經過幾次溝通,及第鎮終於再次給出時間,仍舊是星期二,但卻比之前推後了兩週,時間已進入十二月份。

“總算定下來了。”

甄銘再次召集人們開會,上來便忍不住感嘆。

對於大多數人來講,推後兩週倒沒什麼,反正早晚也得有這麼一場。可對於甄銘來說,就因為時間後延,自己就損失了大把金錢,也增大了彌補疏漏的成本。

其他人也忍不住附和:“是呀,真不容易。”

“在這短短的十幾天裡,我們光是維護接線員的費用,按照平均每天三人接線,就支付了一萬多,這還只是小數目。姓霍那傢伙更是多要了……”

甄銘感慨到中途,換了話題,“一切向前看,面對當前吧。後天及第鎮終於要考察了,靳妮那裡千萬別出岔子,一定要跟老霍講,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差錯。”

“明白。”靳妮沙啞著聲音點頭。

甄銘又轉向了賈董事:“老賈,你的任務尤其重要,必須要比真董事還真。”

“我很有信心,也做了充分準備,可就擔心萬一李鬼見到李逵。”賈董事神色很不自然。

甄銘沉聲道:“不會的,靳妮都跟老霍那裡說明了,老霍也明白其中利害。最主要的是你自己,千萬不要露怯。”

“是是是。”賈董事儘管應答連聲,但心裡並不踏實,畢竟後天的地點不同往常。

接下來,甄銘又盯問了其他人,全都得到了肯定回應,心裡這才踏實了好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不,不欠東風。”

甄銘很是愜意地揮了揮手,“大家先去忙吧。”

“是。”

“叮呤呤。”

眾人應答一聲,正要離去,靳妮手機又響了,大家不約而同地收住了步子。

“靳總監,實在不好意思,後天恐怕還不行。”手機裡是柏纖纖歉意的聲音。

“又,又怎麼啦?”靳妮不禁心裡撲騰。

“還是徐書記,又是臨時通知,後天有重要活動。”

柏纖纖給出解釋後,建議道,“要不大後天怎麼樣?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提前到明天。真不好意思。”

去你孃的吧,後天姑奶奶都安頓好了。

靳妮心裡罵娘,但嘴上還得客氣:“沒關係。我們溝通溝通,再回復您,可以嗎?”

“好的,等你電話。”柏纖纖應答一聲,掛了電話。

屋子裡靜了好大一會兒,忽然響起陣陣罵聲:

“到底有準兒沒有?”

“奶奶的,姓徐的能有那麼忙?我看純屬消遣咱們。”

“什麼玩意兒?憑什麼必須圍著他轉?”

“不會是他發現有假了吧?”

甄銘忽然一腳飛出,正踹在尚梅腰上:“放你媽臭屁。有什麼假?咱們就是響噹噹的紅豔豔公司高管。”

尚梅一下子撲倒在地,但他沒敢呼痛,也沒敢解釋,而是不住的求饒:“請您大人大量,寬恕我這一次,我絕沒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你這是幹什麼?我又沒說啥,咋還這樣了?”

甄銘難得地寬厚,不但讓尚梅感激涕零,也讓其他人大感意外。

待到尚梅起來,其他人也恢復了安靜,甄銘這才說:“別管他們提什麼條件,只要繼續合作,我們全都照辦就是。”

“是是是。”人們都不敢再扯淡,痛快應答後離去了。

靳妮沒有走,直接打出電話:“霍哥,時間恐怕還得變一變,您看明天還是大後天方便?”

“變個球啊?哪天都不方便,只有後天方便。”對面老霍開罵了。

靳妮苦著臉道:“霍哥,還請您多多理解,真不是我們矯情,實在是對方主要領導突發工作太多。”

“他他媽成天突發,就讓老子每天圍著他轉呀?你知道定個日子需要多少道關口嗎?我得趁著胡董不在,楊總不在,魏……”老霍羅列了一大堆領導,中心意思就一個——無法變通。

靳妮好說歹說,最後又加了兩成報酬。

老霍這才鬆了口:“也就是怕妹子難做,否則……哥也難呀,真不好弄。”

“我現在就把新加的報酬轉給你。”靳妮趕忙接話。

“行,錢到就辦事。”這次老霍很痛快。

靳妮結束通話,二話不說,馬上轉去了報酬。

幾個小時過去,時間已經下午,老霍這才回過來電話:“就大後天,星期三,再不能變了。”

“好好,再不變了,謝謝霍哥!”靳妮趕忙致謝,可對方已經率先結束通話了。

“靠他奶奶的。”靳妮如釋重負,一下子撲倒靳妮,運動起來。

幾分鐘過去,兩人情緒即將達到頂點。

“叮呤呤。”

手機響了。

“去他……”甄銘喝罵著,想要扔開手機。

及至看到來電顯示,馬上又遞給了靳妮。

靳妮正滿面潮紅地配合呢,看到手機上號碼,頓時有一種不好預感。

“柏書記……”

電話一通,還沒等靳妮打完招呼,對面柏纖纖已經搶先道:“靳總監,考慮到貴公司工作安排難度,徐書記經過多輪溝通,終於把活動推後了,考察公司還是星期二。”

“啊?”靳妮疼得痛呼了一聲。

“怎麼啦?不行嗎?”柏纖纖追問道。

“行行行,我再和公司溝通。”靳妮欲哭無淚,一直等到對方結束通話,這才放下了手機。

“這他媽不玩人嗎?”甄銘怒吼著,把邪火都發到了靳妮身上。

可靳妮哪有興趣,好似行屍走肉般,弄得甄銘也沒盡興,火氣越來越大。

一直等到甄銘變態地發洩完畢,靳妮這才淚眼婆娑地問:“怎麼辦呀?”

“還能怎麼辦?找老霍。”

“可,可,他不會答應了呀。”

“想什麼辦法也得弄成,包括你的身子。”

聽到這樣的回覆,甄銘心頭一陣陣刺痛,但也別無選擇,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吞,還得給老霍打電話。

“霍哥,又變了,還是星期二。”靳妮真不知該怎麼講了。

“開玩笑,拿老子打鑔呢?絕不可能。”老霍氣笑了。

靳妮好一通哀求,可對面老霍就是不鬆口。

靳妮萬般無奈,看了眼甄銘,咬著牙,絕決地說:“霍哥,就算幫小妹了。只要你幫了這次的忙,小妹一定好好報答你。”

“拿什麼報答?”

“什麼都可以。”

“真的?”老霍聲音透著興奮,還夾雜著嚥唾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