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關上,房間裡只剩徐搏和曉雅了。

曉雅從沙發上起身,坐到了徐搏對面椅子上,忽閃著大眼睛,笑嘻嘻地問:“徐鎮長,有女朋友了嗎?”

“我……”

徐搏打了個磕巴,然後反問道,“這個也算採訪範疇嗎?”

曉雅“咯咯”一笑:“屬於採訪前奏,以免你過於緊張。”

“我不緊張。”徐搏忙道。

“你……叫什麼?”曉雅忽然換了話題。

“不緊張。”

“咯咯咯。”

“哈哈哈。”

曉雅笑得花枝亂顫,波濤洶湧,嫵媚動人。

徐搏則更多是尷尬,也有少許的賞心悅目。

接下來,兩人開始討論採訪細節,主要是曉雅講。

徐搏以聽為主,偶爾也插一嘴。

交流了差不多一小時,曉雅點頭道:“按照剛才這種流程與節奏,安全沒問題了,下面找一下鏡頭感,看鏡頭。”

“哪有鏡頭?”徐搏左右張望起來。

“往我這看。”曉雅以手示意。

順著曉雅大拇指方向,徐搏轉頭看去,頓時瞪大了眼睛。

那裡是鏡頭嗎?雙鏡頭?

“往哪看呢?”曉雅俏臉羞紅,嬌嗔道。

徐搏抬手一指:“不是你讓我看的嗎?”

“我讓你上……”

曉雅話到半截,臉更紅了,確實是自己手指方向偏低,趕忙又抬起手臂,“看我腦門,拿腦門當鏡頭。”

看腦門嗎?

徐搏稍有遺憾地抬眼看去。

嚯!這鏡頭夠高階的,白白嫩嫩,細膩平滑,飽滿無紋。

“不是這麼看鏡頭的。”曉雅注意到對面目光不對,急急擺手示意。

“是嗎?”徐搏尷尬地收回目光。

“這樣。你坐正了,我給你示範一下。”曉雅招了招手。

徐搏依言坐好,曉雅投去了目光。

注意到對方目光不斷遊移,徐搏不禁腹誹,有這麼看鏡頭的嗎?

“討厭。是不笑我呢?”

“哈哈哈。”

“討厭,討厭。”

屋內再次響起歡聲笑語。

在整個交流過程中,這樣的插曲屢見不鮮。

與屋內的愉悅交流不同,屋外的人卻急得夠嗆。

當然了,這個人不是曲耀宗,也不是喬亦峰,而是柏纖纖。

自從今天早上捉姦開始,柏纖纖的心就七上八下,一直被徐搏的事牽扯著。

好不容易盼到真相大白,柏纖纖總算踏實下來。

可隨後便聽說,來了個省臺主持人,還是非常漂亮的女記者,一直在徐搏屋裡鑽著。

我是鎮黨委副書記,又是女同志,理應去接待女主持人。

這是柏纖纖找到的合理理由。

可是當她來到鎮長室外,卻聽到裡面傳出男女嬉笑聲,頓時心頭一痛,收住了步子。

我去幹什麼?當電燈泡,討人嫌?

站在門外稍稍遲疑了一下兒,柏纖纖離開了。

但這心裡咋就一直吊著呢?

柏纖纖回到自己屋,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幾次想去又幾次打消念頭。

不行,必須得去看看,萬一出點什麼事,豈不把他毀了?

最終,柏纖纖又找了個理由,再次奔向鎮長室。

可巧的是,省電視臺的其他工作人員也到了,人們這才一同進入鎮長室。

哼,女的小臉嬌紅,男的滿臉喜色,交流得也太融洽了吧!

看著兩人的神色,柏纖纖陣陣醋意湧動,真是酸得不行。但還得不露聲色的寒暄,心裡難受可想而知。

省電視臺加班工作,當天拍到很晚,第二天又拍了一上午才結束。

這拔人剛走,省報、網路融媒的人也來了。

還是那些內容,還是雷同步驟,徐搏幾乎疲於應付。

不過曲耀宗卻高興得不得了,覺得自己把寶押對了,已經在心裡暢想著美好未來。

相比之下,喬亦峰就難受得多,既擔心徐搏對付自己,又實在位置尷尬,可又不敢離開鎮裡。

一連忙了五天,才算應付走這幾批人。

徐搏也接到了李士東電話。

“徐鎮長,領導很重視你的建議,經過研究,決定此次媒體採訪到此為止。首都也傳來訊息,完全採納了你的意見,暫時不會派媒體過來。”

聽到李士東這麼講,徐搏長出了一口氣。

否則照這樣下去,別說幹工作了,光是迎來送往也忙不過來。

不過李士東隨即又補充:“當然了,省裡也只是指導意見,並不能強制要求。個別媒體,尤其你們市的,還難免採訪你,這就不是我該管得了。”

“謝謝李部長,但願能不來還是別來了。”徐搏苦巴巴地說。

“你呀,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哈哈哈。”李士東又是笑著掛了電話。

果然如李士東所言,又有個別媒體來了,雖然不如先前陣仗大,但也佔用了徐搏許多時間。

短短一週時間裡,徐搏受到這麼多媒體關注,自然成了黨政系統內熱點。尤其隨著週末晚上節目播出,徐搏被更多人熟知,簡直火得一塌糊塗。

“徐鎮長,徐大名人,恭喜恭喜。”

電視節目剛結束,柏纖纖就來了,進門便調侃。

徐搏從裡面出來,看到柏纖纖的裝束,不由得身體起了反應。

淡粉色居家服,粉色涼拖鞋,粉色腳趾甲,長髮鬆散,淡妝蛾眉,體香陣陣。

不一樣的美,勾人心魄的美,男人不動心是不可能的,除非身體不正常。

注意到徐搏眼神有異,柏纖纖微笑著到了近前:“看夠了沒?”

看到對方調戲自己,徐搏繃著臉道:“你這穿著不太得體吧?”

“怎麼不得體了?衣襟下襬到了腳面,上衣領口這麼高,胳膊都是長袖的,分明是過於保守了。”柏纖纖伸開雙臂,原地轉了兩圈,頓時帶起香風陣陣。

是穿得不少,可架不住面料透呀,若隱若現更勾人,知不知道?

這是徐搏心裡想法,並沒講出口。

可柏纖纖卻看了出來,然後挑釁地探過身子:“怎麼?忍耐不住了?”

“別胡說。”徐搏下意識地後撤了身子。

柏纖纖再次前探:“裝什麼裝?看看你褲子那裡。”

“你……”徐搏大窘,趕忙夾腿,不承想反應卻越發強烈。

“你怕了嗎?上次的勇武哪去了?”柏纖纖伸出蔥白玉手,挑起了徐搏的下巴。

感受著近在咫尺的體溫,看著那條唇外舔食的香舌,徐搏體內狂龍洶湧,大腦陣陣發熱。

管他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徐搏矜持盡解,抬起雙臂,打算擁香入懷。

“叮呤呤。”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

看到號碼的一瞬,徐搏大腦“轟”了一下,體溫迅速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