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再看來人是朱武,又不害怕了。

“我教自家侄子,關你什麼事?”

朱武過去一腳踢開陳氏,“找死!”

他本身是有些拳腳功夫的,這一腳下去,陳氏的胸口就像碎了大石一樣。

旁邊有人已經抱起李寄雲和李寄澤,也有人去通知了蘇氏。

“大哥,二哥!”

李杳胸口騰起騰騰怒火,看著兄長腫脹的臉和印在上面的巴掌印,只想把陳氏碎屍萬段。

不用她出手,蘇氏這會已經騎坐在陳氏身上,使出全身的力氣,一拳拳砸在她頭上。

直到陳氏吐出幾顆血牙,她才精疲力盡放開手。

“澤兒,雲兒。”蘇氏撲到兩個兒子身邊,失聲痛哭。

李杳心糾一樣的痛,看向陳氏的眼神就像看到一具死屍。

“娘,我們先回去!”

她不會放過陳氏的,絕對不會!

眾人幫忙把人送回家,朱武去鎮上請大夫。

李杳讓蘇氏關上門,從空間裡拿出醫藥包,簡單的給兩兄弟處理了傷口。

二哥嚴重許多,臉腫得跟饅頭一樣,左眼皮下還出血,青腫腥紅。

大哥臉也腫了,手肘膝蓋全都被擦傷,一動就牽扯全身痛。

“娘,不會有事的。已經吃過藥了!”

蘇氏低聲抽泣,李老四坐在一旁抓頭。

李杳安慰了幾句,就偷溜出了門。

陳氏受了很嚴重的傷,可惜沒人送她回家,她在原地坐了許久,終於有力氣起來了。

原先幾百米的路,如今卻比登天還難。

每走一步,牽發全身疼痛。

“陳氏!”

李杳擋在她前進的路上。

“讓開,小雜種!”

陳氏狠瞥了她一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你死到臨頭了!”言如寒冰。

陳氏並不懼,她雖受傷,但並不認為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對她有威脅。

“臭丫頭,你是不是想像六毛那樣?”

她不知道這句話徹底加快了她的死亡。

只見一道身影,颼地朝她奔來,速度之快,像是眨眼之間。

“噗!”

鮮血從陳氏胸口噴出,像花一樣綻開。陳氏低頭,才發現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你,你……”她看見女孩眼底的冷意,像是冷刃,一刀刀割在人心上。

陳氏死了,被李杳一匕首刺中胸髒,來不及後悔就死了。

李杳把她收進空間,打算有時間找個地方扔了。

剛打算回家,就聽到身後傳來馬蹄聲。不確定剛剛的動作是否被發現,便側身躲進路邊的樹後。

那馬車疾馳而過,沒有停留。

應該沒有發現,李杳放下心,才這從樹後出來。

沒走多遠,發現馬車停在李家門口,她便繞到屋後。

“我得先檢查一下!”說話的是我個身穿綢緞的中年男子。

“大掌櫃,您還信不過我?”

這是那久未露面的李老大?李杳對他有些模糊,只見過幾次,又年幼根本記不太清,不過憑長相與說話的語氣她就肯定了這人的身份。

“這是規矩!”那大掌櫃並不給他面子。

李老大有些悻悻。

“老大,大掌櫃的要求合理,我們下去驗貨!”

還是李老頭打了圓場。

李杳半個身子懸空在視窗,看得真真切切。

只見李老大與李老頭抬開床,露出平整的石板,再由李老頭挪開正中間的一塊石板。

“爹,我下去就好。”李老大說道。

“既是驗貨,還是我同你一起下去,收這糧的主家可是十分嚴苛的。要不然也不會出四十文高價。”

那大掌櫃顯然很嚴謹。

是稻穀!李杳心裡大約猜到了大概。

李老婆子苛刻,原主一家從未吃過一餐白米飯。可是他們卻存了糧,還能賣。

可見有多狠心!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把糧賣了,當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不一會兒,人從底下冒出來。

李老大喜滋滋,“不錯吧,掌櫃!”

“還行,既如此,我稍後派馬車來拖。”大掌櫃臉色也有了一些溫和。

李老大還想與他客氣,“這天正熱,也不急這一時,不如在舍下吃頓便飯再走?”

“不必了!”大掌櫃嚴詞拒絕後,掏出兩錠銀子,“這是訂金,餘下的等過完稱之後補齊。”

“好好!”李老大喜得見牙不見眼,雙手捧著銀錠子,諂媚地送掌櫃出門。

不一會,他又重回房間,把銀子雙手遞給李老頭。

“爹,早知道他這麼爽快,我們就應該要高些價。”

李老頭掂了掂銀錠子,“就怕你沒命花!”

哼,今天鎮上的情況他也看到了,他知道糧價絕對還會漲。到時候有的人為了一口吃的,殺人放火都有可能。

他現在沒有能力守著這些糧食,相反可能是禍害。

現在這個價賣了並不虧。

“爹,哪有這麼嚴重!”李老大不以為然,“等田裡的糧食收成了,我再叫掌櫃來收。”

家裡的二十多畝田地,一畝收兩百斤,還能收個四五千斤。這全是銀子啊!

李老頭瞪了他一眼,“再說吧!”

自從老四一家斷了出去,那田裡全靠他打理。天又熱,溝渠的水也幹掉了,別說禾苗不長,就是草也不長。

前兩日,大片禾苗都枯死了。

要是老四在,就能去大河裡挑水灌溉。

“這兩日你留下,去給田裡灌些水。”

“爹,酒樓那裡一天都離不得我,您也知道我這個賬房做得有多不容易。”

李老大搬出用了幾百遍的藉口。

挑水灌田,他才不幹這種粗活。

“爹,先別說這個了,待會大掌櫃來拖糧,還要費一番力氣。我們先去吃飽了,兒子從店裡帶了半隻燒鵝給您下酒!”

李老頭點頭,“把地板封好,過來抬下。”

“爹,人家馬上來了,就別封了,浪費力氣。”

……

李杳樂了,這不是便宜她?從小視窗翻了進去,快速下了地窖。

媽的!

這李老頭就是黃世仁!

地窖裡堆著兩個巨大的籮,裡面裝著金燦燦的穀子,看得出,穀子粒粒飽滿,像是一顆顆精心挑選過的。

怪不得李老婆子說能出兩千斤精米。的確貨真價實!

這都是爹的血汗!

既然是爹的東西,就沒有留下的必要。

李杳小手一揮,兩隻巨大的籮就消失了。

再瞥見角落裡還有幾把鋤頭,耙子,也乾脆利落地收了。

只希望他們不要太驚喜!

李杳心情好極了,除掉一個禍害,還給家裡添了三千斤谷,免不得在小路上哼起了歌。

“杳兒,你在這幹什麼?”

突然身後馬匹上的人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