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坦白（1）

凹凸大賽。

隨著一道破空之音響起，一隻長相奇異的野獸被她殺死，積分收入囊中。

“很好，穩定了。”

沈雲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積分排名——

41名。

“像我們這樣的人，確實少有會注意生日的。”沈雲嘀咕著。那種為了慶祝誕生日而舉辦的儀式……無關緊要，每天為了生存而奔波的人，根本不會在意那種東西。

她也不在意。

如若不是一想到這就會想起自己的父母，她幾乎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還有兩天就是雷獅的生日了……他的十八歲。”

4.10，他的生日。

是她進入海盜團幾乎半年之久才從卡米爾口中打聽到的。

雷獅不在乎，但是她在乎。

她高高興興的把自己的排名穩定在41，儘管沒人在意，她也還是覺得開心。

“跟著他已經兩年多了啊……不算是個太長的數字。話說回來，我之前到底說了什麼？”

烈日炎炎，沈雲眯起眼坐在一塊石頭上，周邊是茂密而陰森的叢林。

風吹起來，擺動她的衣角。

“我喝過兩次酒。”沈雲回憶著，“一次是跟贊德喝的，另一次……是跟雷獅喝的。”

酒精能夠麻痺人的神經，大幅度降低警惕度。她不會喝酒，幾乎是一杯就倒，因此從來不去碰。

她害怕自己不清醒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雖然雷獅什麼也沒表達，但她看得出自己絕對是說過什麼。

尤其是這份感情，她不想讓他知曉。

而且最重要的是……

她不確定，她跟雷獅的關係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好”。

“沈雲。”卡米爾穿過叢林，來到她身邊，“大哥喊你了。”

“好，我知道了。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過兩天就是大哥的生日，到時候……你可不可以多做兩個甜甜圈？不會也沒關係，我這裡有製作方法，材料也……”

“等會兒……你想吃，直接買不就行了嗎？”

“……你做的比較好吃。”

“是嗎？可是凹凸大賽裡那麼多好吃的，比我做的好吃的甜甜圈應該有很多吧？”

面對沈雲的疑惑，卡米爾沉默了一會兒，“……凹凸商場裡的甜甜圈我覺得甜度太濃，你做的香醇可口，甜度雖然飽和但也不會覺得太高。我……比較喜歡你做的。”

“原來是這樣。”沈雲作恍然狀，突然對卡米爾笑了笑，“原來我們的卡米爾這麼喜歡我做的甜食呀～那我經常給你做好不好呀？”

“……別用這副哄小孩子的口吻和我說話。”卡米爾皺了皺眉。

“因為會讓你想起某個討厭的傢伙？”

“既然知道就不必多問了。”卡米爾沒再多說，“走了。”

“等等，我有個問題。”

“什麼？”

“我就單純問一下，你不要多想。”沈雲解釋道。

“？”這個解釋總讓人覺得她嘴裡蹦不出什麼好話。

“那什麼，我也不是什麼變態。”沈雲目移，“就是，單純有點想知道你大哥平時穿什麼型號的內褲而已。”

“……”卡米爾再次沉默了。

“不能回答嗎？算了，我也知道這個問題有點強人所難……”

“……可以是可以，但你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我變態啊。”

“……”卡米爾嘴角微微抽搐，“我錄音了。”

“？”沈雲大驚，“什麼！？”

卡米爾腳下一滑，一骨碌就跑遠了。

沈雲也反應極快，風力在她腳下凝聚，幾乎是瞬息就追上了前面的圍巾少年！

“打個商量！！到時候我多準備五個甜甜圈給你！！”

卡米爾充耳不聞。

“十個！！！”

“大哥。”卡米爾快速站定在雷獅身邊。

“幹什麼呢？”雷獅皺眉問道。

沈雲立馬搶答，“我們在模擬［你追我呀追上就讓你嘿嘿嘿］的死亡極限逃生遊戲，剛跟卡米爾鬧著玩呢。不好意思啊老大，我和卡米爾還有點事要談……”

“大哥，沈雲說想看你內褲。”

沈雲：……

雷獅：……

圍觀的帕洛斯：……

不是這孩子怎麼還竄改臺詞呢？她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啊！！冤枉啊(*꒦ິ⌓꒦ີ)！！

好奇的佩利趕來，“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哦，是嗎？”雷獅眯起眼睛，雙手環胸。他從鼻息間發出一聲輕哼，讓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慄地對沈雲笑笑，“想看就過來多看看。”

“你們先回去吧。”雷獅扭頭對其他人說道。

其他人均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走遠了，連卡米爾這次都沒多說什麼，跟他們一起回去了。

“……”沈雲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雷獅想退後。

“跑什麼，嗯？”

“您知道我是開玩笑的……”沈雲有點小慌了，訕訕一笑。

“是嗎？真的是開玩笑嗎？”

雷獅盯著她緩步走進，語氣中帶著些不可違抗的態度。

“……”沈雲不知該如何回應，是玩笑沒錯，她也確實很想看……雖然知道不可能。

於是她打算先熄滅雷獅的火氣，乾脆道歉，“對不起，冒犯了您，我錯了。”

雷獅沒說話。

“……別生氣了？”她小心翼翼試探道。

“你以前也這個樣子嗎？”雷獅挑了挑眉，頗有些譏諷道，“能夠就這麼輕易的向別人低聲下氣道歉？”

“您不是別人啊，您是我敬愛的雷獅老大。”沈雲無視掉雷獅的嘲諷之意，誠懇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

沈雲嘴角的笑容逐漸平淡，“當然不會……我是什麼性子，在此期間我從來都不加掩飾，您應該是很清楚的。”

雷獅聽聞顯而易見地輕笑起來，但那股諷意彷彿更大，“就是因為太過清楚，所以——沈雲，你究竟為什麼會這麼輕易放下身段來討好我呢？”

他說這話時語氣不重，就好像只是詢問。

但瞭解他的人都知道，沈雲也知道。

她的心開始突突跳了起來，她緊抿著唇，大腦快速思考著雷獅說這話的用意。

……他在懷疑我麼？

懷疑我，是故意想要接近他，利用他？

還是懷疑我……想要謀反，想要殺了他？

都不排除，雷獅會這麼想的可能性。

沈雲沒有動，因為她知道，雷獅比她快太多。

只是……總感覺有些委屈。

“因為我……”

雷獅看著她，等待她往下說。

“我沒有討好你。”

她直面迎上雷獅的目光，選擇了最直接的回答，解釋。

“因為你是我的老大，是我敬愛的，信任的人。”

“所以我想跟你關係好一點。”

“有問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