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兩人在蘭坪和好後,雲繡便搬去了越言辛的公寓,課多的那幾天,才會回教師公寓去住。
越言辛這幾天心情似乎特別好,今日特地去買了菜,做了一桌子的菜。
雲繡回到家裡,看到桌子上的菜,笑:“今天什麼好日子,越大總裁做這麼多的菜.”
平日裡越言辛很少做這麼多菜的,他不想雲繡吃隔夜菜,總是按著兩人的量去做飯菜。
“心情好,就多做點.”
越言辛說道,過去幫她摘下揹包,“繡繡,你已經有大半個月好和我吃頓飯了.”
雲繡微怔,這才反應過來,她最近又是忙得焦頭爛額的,吃飯都是在食堂解決,回了家裡又埋頭寫文章改書稿備課,待閒下來,便到了休息的時間。
雲繡略有歉意,走過去擁抱越言辛:“對不起,出版社那邊讓我改一些內容,我趕著改稿,有些忙,沒顧上你.”
“說對不起做什麼.”
越言辛回抱她,“今年是你的關鍵期,把這兩本著作定好了,副教授的職稱才能確定下來.”
雲繡點頭,頭靠過去,在他胸膛蹭了蹭,說道:“下個假期,我們去旅遊好不好?”
“旅遊?”
越言辛哭笑不得,“你不做田野?”
“……”雲繡不說話了。
她要做田野的。
楊國安還未給她講完《指路經》和喪葬儀式,楊國安的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她要抓緊時間與機會。
這很殘酷,卻很現實。
雲繡有些急,她想趕在楊國安還在世時,將《指路經》附在著作後發表出來,讓楊國安能看到。
越言辛見她沉默,摸摸她的頭髮:“下次吧,假期人多,哪裡都是人擠人,沒什麼意思。
等下次,繞開假期,再去旅遊,好不好?”
雲繡想了想,看他:“越大總裁還能繞開假期?你不上班啊.”
“把事情做完,把班調好,就可以了.”
越言辛說道,推推雲繡,“快去洗手吃飯.”
越言辛的手藝本就好,兩人住在一起後,他沒少做飯,做的味道已經完全貼近雲繡的喜好。
“繡繡,其實我可以在卓越集團本部,或是其他名下公司為舒隱月安排工作.”
越言辛夾了一塊排骨,放到雲繡碗裡。
越言辛並不是隨口一提,舒隱月從離家出走後,便一直在投簡歷找工作,有些簡歷石沉大海,有些簡歷換得面試機會,最後一句“等訊息”,就再也沒有下文。
舒隱月與雲繡提過招聘方拒絕她的理由。
與社會脫節太久很難跟上職場節奏,年紀大了精力不夠,要帶孩子無法專心工作,剛離婚家庭不穩定,半途休學有可能不能堅持做一份工作……
雲繡說道:“我跟她提過的,只是……”雲繡頓了頓,在理措辭,將碗裡那塊排骨吃了,才開口說道:“你知道有些人,她越是需要人幫助時,就越想固執地留下最後的自尊和自強,向別人證明她不是一無是處,不是事事都要靠別人幫忙.”
舒隱月便是這樣處境中的人。
越言辛表示理解,點了頭。
又聽見雲繡說:“再者就是……其實隱月和我一樣,她很喜歡做民族學研究的,當年就那樣放棄了,她多少有些不甘吧。
她更想找一份和民族學專業有關的工作,讓她能夠像以前一樣,繼續做民族學方面的事情吧.”
那也是,屬於舒隱月原本人生軌跡的唯一餘光。
“我在幫她關注相關的招聘資訊的,她不願找馮老師,請馮老師幫忙,總比我強.”
雲繡扒了兩口白米飯,抬起頭來看越言辛,“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問.”
越言辛也抬頭看她。
雲繡牙齒咬了咬下唇,問道:“我合水村那篇論文見刊後,媒體沒找我麻煩,一些網路媒體還幫我轉載點評,是你幫忙的嗎?”
“最初是.”
越言辛眉眼舒展開來,帶了淺淺笑意,“後來就不是了.”
“嗯?”
雲繡一知半解的。
越言辛簡單解釋道:“我預料到你那篇文章出來,會有媒體找你麻煩,所以事先打了招呼,他們不敢亂來。
至於學術領域的網路媒體轉載你的文章,那是他們自己的決定,就和我沒有關係了.”
雲繡瞭然,站起身來,繞道越言辛背後,伸開手去抱他:“言辛,謝謝你.”
越言辛迴轉頭去,探過身子去親了一下雲繡。
雲繡驚了一下,抬手去擦嘴巴:“越言辛!還在吃飯的.”
“嗯,我知道.”
越言辛笑臉嘻嘻的,“是你主動的.”
雲繡:“……”
“好了,快吃飯,菜會冷.”
越言辛拍拍她的手,指指桌上的菜,“我做了這麼多,你要捧場的.”
雲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