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飛蛾撲火
萬幸得以相逢遺憾止於相識意思 阿xiang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在科文恆的威逼利誘下,我不得不和他共進晚餐。
還是上次那家餐廳,回憶依舊曆歷在目,又是相同的位置,不過這次的燈光換成了冷色調,就像我的心情一樣。
“好吃嗎?”
再美味的食物在這時也味同嚼蠟,我心裡想的全都是沈槐慍,我在想,他此刻也在擔心我的安危吧。
我點點頭,沒說話。
“還在想他?他就那麼值得你為他付出一切嗎?”
我冷笑一聲,“至少那個人不是你。”
科文恆面不改色地閉上了嘴。
我強裝鎮定地喝了口水,也只是為了忍住憂心的眼淚,極力不讓它流下來。
“你說拴住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麼啊?”
科文恆問出來的問題,我居然認真思考起來,可能是代入了我和沈槐慍的原因。
純屬是無心之舉。
我脫口而出一句:“那就和他結婚,既合法又快捷。”
他可能也沒想到我會回答的如此隨意,但在他看來也足夠了。
科文恆似乎對我的答案很滿意,竟為我鼓起掌來,而我一臉懵,剛剛說的話沒經過大腦思考,等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我剛才說的話有多愚蠢。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隨便問問。”
吃完飯後,他提出要送我回家,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但在臨走前,我向他提出了一個要求。
“能讓我見見沈槐慍嗎?”
“看你表現。”
“怎樣算是表現好?”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上車前,科文恆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左看右看,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無情地甩開他那骯髒的手。
“這是害羞了?”
我沒忍住,側過頭去翻了個白眼,又轉過頭來直視他的眼睛。
“別把我逼急了,我可不怕魚死網破。”
科文恆上了車,我目送著他開著車離開,我一路走回去的,反正也不遠,還能消消食。
比直接嘔吐來的舒服些。
走到半路,電話鈴聲響了,來電顯示是紫蘇。
“景芝,我都聽說了你的事,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受了點小傷,沒多大點事,我還是太小看科文恆了,我終究是鬥不過他。”
“你努力過也就值得了。”
“你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會後,說:“你知道深海公司還有一家精神病院嗎?”
我蹙眉,沒聽懂紫蘇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怎麼了?”
“深海精神病院裡關的都是實驗當中失敗但倖存下來的人,我也是剛知道。”
得知了這個重磅訊息後,我對科文恆和深海公司的仇恨又加重了幾分,甚至深不見底,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若我也是那萬千失敗的試驗品中的一個,結局是不是也和關在精神病院裡的人一樣。
這個結局,令人唏噓。
“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我爭取下個月就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我不希望你再受傷害了。”
我欣慰地笑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發自內心真正的笑過了,因為這些天發生的事讓我哭都還來不及。
“好。”
通話結束,我就再也笑不出來了。我看了眼時間,我想這個點,天堂咖啡館還沒有關門吧。
今天,新賬舊賬一起算,虧我還一直把他當做好朋友,因為之前的事一直對他心懷愧疚,結果他就是這樣回報我的。知道許塍是科文恆的人後,我竟然還在為他推脫,試想著有沒有可能他是被逼無奈的,可事到如今,是不是自願的也清晰明瞭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店裡就他一個人,恰好,就不需要我手動驅趕客人了。
許塍見到是我來了,高興的不得了,估計待會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居然還假模假樣的關心我為什麼這幾天都沒來。
“別裝了,許塍,戲演過了,就不好看了。”
他倒也爽快,收回了剛剛那副討好的模樣。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如果現在我手裡有把刀,我真想亂刀捅死你。”
“職責所在,我罪不至死吧。”
“你說呢?”
我注意到桌子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刀叉,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拿起了刀具,便毫不留情地將刀尖抵在他的脖頸處。
這刀沒有開過刃,所以不鋒利,他受的罪自然也就多一些。
“崔景芝,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原來你也怕死啊?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好不好啊?”
我早已陷入瘋魔的狀態,在得知真相後,我最後僅存的良知也被擊垮。
我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天真無邪的崔景芝了,這都是他們逼我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們。他們說毀就毀了我的人生,憑什麼?
我不服,我不得好過他們也別想好過。
見到他這貪生怕死的樣子,我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感,那一刻,我瘋到了極點。
“崔景芝,你也可以殺了我,但你要想想後果,那對你毫無意義,反而還會斷送你的遠大前程。”
我承認我被他的話逗笑了,這是得有多可笑啊,這簡直就是我聽過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前程?我的一生都被你們毀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嗎?”
不仁不義,繼續忍讓則是為虎作倀。
說罷,我高舉刀具直直地插入許塍的脖子裡,他瞪大雙眼,血濺當場。
不一會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可能是疼暈了吧,不過,這都不重要。
我絲毫不慌,替他撥打了120,自然不會讓他就這麼痛快的死掉,當然是要留著他一口氣啊。
我淡定地坐在他身旁,喝著溫熱的咖啡,那是要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從未有過的輕鬆,我得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鬆弛感。
他們肯定都認為我瘋了吧,精神失常了。
第二天,科文恆得知此訊息後氣瘋了,化身桌面清理大師把眼前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我滿臉不屑地坐在審訊室裡,交代著事情的經過,沒有任何殺完人後的緊張恐懼,反而充滿了得意。
我就是要看著他痛苦的活著,讓他也體會一下沈槐慍曾受到過的傷害。
可以說,這點傷只是沈槐慍的萬分之一。
我下手還算輕的了,沒給許塍捅成篩子已經算是心慈手軟、念舊情了,此刻的我就等著科文恆帶著律師來撈我。
科文恆撥通了律師的電話,再三強調要力保我,千萬不能出差錯。
不出所料,這件事解決的很快,許塍簽了諒解書,也承諾不起訴我,我也就被無罪釋放了。
善後的事便移交給律師處理了,我完全沒有後顧之憂,我的身上還殘留著許塍的血,這也算是我戰績的一種證明。
血跡已經幹了,呈深紅色偏棕色。
我走出警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科文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能看得出來,他在努力剋制住壓抑在心底的怒火。
“你可真有本事,殺人的事都能幹得出來。”
“我學的像嗎?科老師。”
“有幾分像,不過你做事太不乾淨了,以後可不許這樣了。”
最後一句話,他怕不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他竟也沒有嫌棄我一身的血跡,反而用溼毛巾替我擦去表面明顯的血漬。
科文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衣服,“身上都弄髒了,換身衣服吧。”
我照做了,但同時他也露出了真面目,他將一份協議遞到我手上。
正面四個大字:“結婚協議”。
我抬眼看他,他解釋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你也不想看到沈槐慍受苦吧。”
聽到沈槐慍三個字,我不由地握緊了手裡的東西。
“你真下作。”
“這個方法可是你教我的,怎麼?現在又成我的不是的了,那我可就太冤了。”
科文恆看向我時的眼神可算不上喜歡,更不是愛,而是像是在看一種物件似的。歸根結底是某種佔有慾在作祟,這完完全全就是心理變態。
我氣憤地將協議甩在他的臉上,他的眼鏡歪了,我再加重點力,估計就掉在地上了。
“你除了會拿沈槐慍的命來威脅我,你還會幹什麼?”
科文恆沒著急回答我,蹲下身子去撿地上的協議,然後又重新遞給我。
“那真不巧,我只會這個。”
我氣得差點白眼一翻直接後仰就這麼過去了,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我真不知道我這次的忍氣吞聲將來的科文恆還會得寸進尺到何種程度。
“筆給我。”
“看都不看嗎?”
“你覺得,我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他樂呵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我看都不看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在上面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從我決定簽字後,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為什麼要不顧一切去拯救沈槐慍?
我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異世界裡還有很多像沈槐慍這樣的NPC,而我也是如此。
我是被命運選中的天選之人,而我的使命就是拯救不計其數像我這樣的池魚木林。
我沒有那麼的深明大義,倘若我的挺身而出能讓所有的後來者免受他們的迫害,那我也就釋懷了。
我被所謂的命運所裹挾,在現實生活裡沉溺,被沈槐慍用溫柔的臂膀拉了一把,現在的他就如當初迷茫惆悵的我。
沈槐慍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拯救我於這世間水火之中,而現在沈槐慍變成了我,我變成了沈槐慍,所以我繼承了他的衣缽。
愛是相互的,人也是如此。
科文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對戒替我戴在了我的無名指上,問都沒我是否願意。
他笑容諂媚地說:“這樣才算是完整。”
別說,他的眼光很高,而且也很捨得,別看這小小一圈的戒指,用來圈住我綽綽有餘。
“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可以讓我見沈槐慍了吧。”
他挑逗地丟擲一句話來,“彆著急嘛,這不得慢慢來。”
我甩開他的手,沒事走兩步。
“你他媽逗我玩呢?!”
“好吧,就這兩天,但你要在見到沈槐慍之前搬來和我一起住。”
“......”
“不想見他了嗎?”
果然,像科文恆這樣的人都毫無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