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之後,蔡風就打算先回去。
他最想觀察的就是前兩輪,現在這兩輪已經全部都結束了,所以接下來的事交給趙衝就可以了。
而宋徽宗這裡,則是充斥著大臣對蔡風的控訴聲。
“陛下,蔡風這是徹底改變了武試,這樣招攬出的人才也完全不如之前,即便相爺在此,吾等也要彈劾蔡風。”
“說得對,這樣選出來的人真的能帶好軍隊嗎?”
“歐陽館主,您說說您的意見。”
歐陽修抬起頭,眼神有些迷茫,戰火怎麼就燒到他的頭上來了?
這件事他是不想插手的。
因為他也不知道蔡風的舉動是好是壞。
不過,蔡風剛剛才讓陳斐出事,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是不是應該說點壞話?
“這件事是好是壞,暫且不提。”歐陽修搖搖頭:“既然朕讓他當主考官,那一切他自己決定就行了。”
“陛下,臣就告退了。”歐陽修剛剛說完,蔡風就走了過來。
當他說完之後,宋徽宗神色一窒。
好你個蔡風。
朕剛替你說完好話,打完掩護,你就跟朕玩這一套是吧?
現在武試還沒結束你就要走,朕該如何和別人交代?
他現在很想下令,把蔡風收拾一頓。
不過終究是前不久拿了蔡風很多銀子,現在他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動手。
他決定再給蔡風一個機會。
“蔡風,怎麼突然要離開?”宋徽宗給了蔡風一個眼神。
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想走可以,給一個合理的理由。
蔡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陛下,因為沒什麼事了,臣已經都安排好了,只要到時候趙衝安置他們就可以了。”
蔡風接著說道:“臣因為陳斐大學士那件事,現在身體也受了傷,所以需要靜養。”
“朕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宋徽宗揮了揮手。
他之所以對蔡風這麼寬容,那次蔡風交上來的銀子是一回事,還有蔡風的態度。
今天的武試和之前的是有些不同,但蔡風的理由也很合理。
更關鍵的是,現在剩餘的這幾個絕對沒有在朝堂上有派系,可以被宋徽宗完全掌握。
這才是他把武試交給蔡風的核心想法,這一點,蔡風完成的很好。
至於其他的,宋徽宗沒想那麼多。
真靠一次武試就能招攬很多人才,這絕對不可能。
大宋軍隊勢弱很久了,而且現在朝堂上派系縱橫,他宋徽宗的話語權有時候都不高。
這一次武試就是為了安插幾個釘子進去。
改變嗎,總要慢慢來。
蔡風得到允許之後就回到了相府。
他現在的身體的確很不舒服。
那場大火他是成功逃生了不假,可也是艱難逃出,身體還是受到了一點影響的。
“少爺,有一件事。”月魁出現在蔡風身後:“蘇大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那些女子。”
聽到這個,蔡風挑了挑眉。
“沒送回家裡嗎?”
月魁搖搖頭:“送是送了,但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蔡風問完之後,心裡就出現了一個猜測。
果不其然,月魁解釋道:“哪怕陳斐已經死了,我們說那是他散佈的謠言,那些女子的家人依舊不信,一個個都在說喪門星之類的。”
“那些女子被救出來之後,是有了短暫清明,但家人這麼說完,她們每一個都心存死志。”
聽完之後,蔡風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該死的陳斐,還是太學館大學士呢,就留下了這麼一個破爛攤子?
人死了都不消停。
“請幾個有學識的人去勸導他們,告訴他們那些女孩沒事。”
蔡風深吸一口氣說道:“然後在村子裡建立學堂,每個人都可以去學習。”
月魁一愣。
她沒想到蔡風竟然會提出這樣的主意,但這樣也是行不通的。
“怎麼了?”蔡風解釋道:“我知道這需要花銀子,沒關係,這筆錢我來出。”
“少爺,不行的。”
月魁搖搖頭:“村子裡生產力很重要,即便是小女孩也要幫著家裡的忙做各種家務,即便是不收學費,那家裡也不會送小孩去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村子裡的人真的願意派孩子來學習,那也是需要時間驗證的,少爺,那些女子堅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蔡風頓了一下。
他明白月魁的意思。
現在這些女子剛從那些地獄場景中被救出,又加上親人這麼說,心裡的悲傷是很強烈的,隨時有可能想不開。
“你去把她們的家人組織一下,我來說。”蔡風開口道:“既然好言相勸他們不聽,那就讓我來告訴他們道理吧。”
“好吧,我去辦。”月魁點點頭。
蔡風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出了門,很快就抵達了衙門。
那些人倒是都到齊了。
蘇東坡本來就有打算再好好說一下,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天煞孤星,不該被如此對待。
蔡風看了這些人一眼,他們臉上一個個帶著麻木的神色。
蘇東坡嘴皮子快磨破了,他們依然無動於衷。
“我說了這麼多,你們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嗎?”
蘇東坡開口道。
“既然大人說完了,那麼我們就先走了。”村民們神色毫無波動地站了起來。
蘇東坡難以置信地問道:“我都說了這麼多,你們還是聽不懂嗎?”
“不是聽不懂,大人,她們是不是天煞孤星,我們能不知道嗎?”一個村民開口道。
“我們是可以帶回去,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家?以後將會活在指責裡。”
“如果她死了,我可以妥善安葬她,但是現在她活著,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既然大人您把她救出來,那就應該您安置她。”
聽到這話,蘇東坡整個人都傻了。
他這還做錯了唄?
關鍵是一個兩個沒問題,這麼多,他怎麼養著?
蔡風大步走過來,冷聲說道:“你們還配為人父母嗎?”
面對蔡風的指責謾罵,無人回答。
這麼做對不對,他們當然知道。
可他們沒得選擇。
村子裡的人悠悠眾口,唾沫是可以淹死人的。
“大人,我們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