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這樣，我一直都是這樣，所以，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明白嗎？”
慕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他趁機抓住她的手，“你想得美，一天沒有結果，老子一天都不會放棄.”
老子？她皺眉，“怎麼又說這種詞，不是讓你別說.”
賀南北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彎，“你陪我過去吃點東西我就不說了.”
慕蘭笑著搖搖頭，但還是跟著他過去。
樓梯上。
霍經年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身上那股矜冷變成了戾氣，久到眼底的和煦失去了溫度。
憤怒幾乎無法剋制的翻騰，俊臉也透著某種陰沉。
他站在那裡，連空氣都好似降了溫。
夏安安搭在他臂彎處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滑了出來。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她毫不意外的看見了慕蘭跟賀南北。
她的腦袋裡忽然想到一句話，喜歡可以大大方方，愛卻是扭扭捏捏。
霍總對著她的坦蕩，跟對著慕蘭時的無措，形成了一種很好的對比。
他吃醋了。
夏安安看出來了。
跟霍總交往的這一年，他幾乎無慾無求，坦蕩的好似一個完美的紳士。
原來他也會吃醋。
昨晚無疾而終的談話，此刻好似得到了答案。
那個老宅，那個黎城所有女人嚮往的地方……好像也不過就是一棟房子。
其實過去這一年，也未必就沒有答案，她也未必不知道。
陷入熱戀中，自欺欺人就是最佳的防禦。
現在……夏安安輕輕的笑了笑。
她抬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我們下去吧.”
霍經年回過神來，表情淡漠，“嗯.”
霍總出現，自然少不了各種寒暄，他重新勾起了招牌性的笑意。
然而，夏安安已經沒了陪他應酬的興致。
她找了個託詞就走開了。
逛了一圈後，她朝著賀南北的方向直直的走了過去。
男人正在拿食物，沒料到身後會突然出現人，所以他將食物撞到女人身上時，整個人無措的愣了幾秒鐘。
夏安安潔白的禮服裙上沾染上五顏六色的奶油，還有他杯中的紅酒。
賀南北迴過神來，“不好意思，我沒看到你……”夏安安拎著裙子，委屈巴巴的望著他，“別不好意思了，我這個樣子太丟臉了，你帶我去洗手間整理下吧.”
賀南北點點頭，“好.”
洗手間門口。
賀南北靠在牆上，不斷的看著時間。
夏安安在裡面磨蹭了很久才出來。
一出來，她就泫然欲泣的說，“衣服擦成這樣，賀先生，你打算怎麼賠償啊？”
賀南北站直了身體，“多少錢，我賠你，或者我買件一模一樣的給你？”
女人搖搖頭，“你賠不起.”
賀南北笑了，“衣服總有價格吧，你說說看，到底多少錢，能讓我賠不起？”
夏安安抿了抿唇，“這是我媽媽當年結婚穿過的禮服，是我外婆親手一針一線縫好的.”
她踩著高跟鞋上前一步，“我外婆去世五年了，你打算拿什麼賠，還是說，你會請鬼？”
賀南北，“……”請……鬼？這個女人在說什麼東西？“賀先生，既然你賠不起，就給我打個欠條吧？”
“好.”
賀南北不至於賴賬，不管她提出多少金額，或者獅子大開口。
找了紙筆。
夏拎著裙襬坐下，沉吟了幾秒，瀟灑的下筆。
寫好後，她將欠條給他，“你籤個字就行了.”
“……”賀南北拿起紙張端詳。
幾行字而已，幾秒就看完了。
看完之後，他無語的看著她，“夏小姐，你是不是倚天屠龍記看多了，什麼叫我要答應幫你做三件事？”
夏安安託著腮，“看你好像一副沒有內涵的樣子，原來還看過金庸先生的書啊？”
“我看的是電視劇.”
“哪個版本？”
賀南北脫口而出，“tvb那版.”
說完他又懊惱的瞪著她，“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夏安安聳聳肩，笑得很溫柔，“那你籤不簽字呢？”
“誰知道你要我做什麼……”“總之，不會違背俠義之道，也不會讓你幹違法亂紀的事.”
賀南北嘆口氣，盯著她看了幾秒，“是不是霍經年讓你過來找我麻煩的？”
“不是.”
她垂下眼睫，“他對找你麻煩沒興趣，他只會找慕小姐麻煩.”
賀南北，“……”他有幾分難以置信，“所以，你支開我，就是為了給霍經年找慕蘭的麻煩？”
夏安安點頭，一臉坦誠，“你看出來了？”
“你是不是有病？”
“那你呢？”
夏安安望著他，“是想做男主角，還是愛而不得的男配角？”
“……”賀南北怔了下，很奇怪的是，他居然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他哼笑一聲，“我倒是好奇，夏小姐用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話？”
夏安安輕輕的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苦澀，“我沒有身份跟立場，因為我也在猶豫，自己到底是要做女主角，還是愛而不得的惡毒女配角，所以，才想找你探討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