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年三十。
因為要去掃墓,慕蘭起的很早。
其實應該早就去的,因為太忙就一直推到三十這天。
一家人開著車去了墓地。
祭拜了爺爺奶奶,慕蘭捧著雛菊去了藍靜好的墓。
去年從英國回來之後,她來過一次,在這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的話。
現在回想,還有點感慨。
死者已矣,上一輩的恩怨,她委實沒資格置喙。
溫莎先生臨終給了她那麼一大筆錢,心裡應該是想補償的。
只可惜,她已經不需要了。
祭拜完了親生母親,慕蘭捧著一束劍蘭去了霍元詹的墓。
對她有過恩情的人,她總是要記著的。
慕太太慕先生還有慕槿,都先一步下山去車裡等她。
慕蘭將花擺放在墓前,看著老人家的遺照,默默嘆口氣。
往事歷歷在目。
她總歸是辜負了老爺子的期待,直到老人家臨終,也沒把他們離婚的事說出來。
站了會兒,表達了哀思,慕蘭就轉身離開了。
只不過,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男人。
她僵住。
已經是年前最後一天了,她是真沒想到會遇到霍經年。
他居然也拖到今天才來祭拜?唉。
就一條路,她避無可避。
但是因為昨晚的事,她的表情有點冷淡。
深吸口氣。
慕蘭抬腿往前走,視而不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