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蘭吃驚的看著他,“你幹什麼?”

他捏著她的手腕,沒由來動了怒氣,“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大晚上的,我不睡覺,跑這麼遠來救前妻,我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她掙了掙手腕,“你放開我.”

他扯著她的手腕,忽然將她拉進懷裡,“慕小姐,你不是要替賀南北的手下求情,我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你預備拿什麼收買我?”

慕蘭一臉錯愕,“你……你剛剛不是說不追究?”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跑這麼遠應該收點利息.”

“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霍經年垂眸,視線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游走,“孤男寡女,你說我想怎麼樣?”

慕蘭別開視線,“你就不怕華翩翩生氣嗎?”

“她愛怎麼氣,就怎麼氣,跟我有什麼關係?”

“……”慕蘭睜大眼睛,“你……你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在一起?”

霍經年冷笑,“你覺得我現在還能看得上她?”

“你嫌棄她?”

男人毫不掩飾,“嫌棄她也很正常吧.”

慕蘭一臉不敢相信,“她是因為你才被人……你簡直混蛋,居然因為這種事嫌棄她!”

霍經年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不自覺的吞嚥,慢慢湊了過去,“那又怎麼樣?”

慕蘭被他壓在座位上,“你別這樣!”

霍經年抬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勒著她腰的另一隻手不斷收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婚之前沒碰過你,以至於我現在對你充滿了性趣,要不然你陪我睡一次,我就放過賀南北的那些蝦兵蟹將如何?”

“你簡直無恥!”

慕蘭抬手就想甩他耳光。

他也沒有阻止,只靜靜的說了句,“考慮清楚,這巴掌打下去會發生什麼,是不是你能承受的?”

慕蘭,“……”她閉了閉眼,“霍經年……唔.”

男人的薄唇忽然欺了上來,堵住她所有要說的話。

沒吻上之前也不覺得有多想念,吻上之後才發現,這種美好的滋味讓他想念到寢食難安。

幾個月,像是過了幾年那麼漫長。

霍經年放縱著自己去加深這個吻。

慕蘭被奪走了呼吸,腦袋一片空白,所有的抵抗在他的眼底根本構不成半點威脅。

她被他吻了個徹底。

唇上逐漸麻木,甚至開始疼。

男人吻過癮了,才喘著氣結束。

他的視線幽深而濃烈,聲音也啞了,“慕蘭,我發現,我比想象中還要想你.”

“……”她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可我一點都不想你.”

“是嗎?”

他好似並不在意。

他握著她的腰,手從羽絨服下襬鑽了進去。

“……”她僵住。

他越發肆無忌憚……慕蘭無力阻止,失控之前,她情急之下喊了句,“霍經年,我恨你!”

“……”動作頓住。

男人英俊的臉有片刻的僵硬。

他抽出自己的手,扶著她坐好。

慕蘭手忙腳亂的將衣服整理好,抬手理了理短髮,面色蒼白而幽怨。

他面無表情的看向前方,淡淡的掀唇,“你恨我什麼?”

她抿了抿唇瓣,“忘了.”

“是忘了,還是不想說?”

“重要嗎?”

慕蘭輕輕的嗤笑一聲,“不要覺得你幫我解過幾次圍,我就會感謝你!”

她站了起來,垂眸看著他,“這件事要怎麼處理,隨便你,我不想再求你,更加不想再看見你厚顏無恥威脅我的樣子.”

“……”霍經年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態。

慕蘭轉身離開。

駕駛室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靜坐了會兒,他回頭看了眼,一切都變得虛幻,好像她剛剛不曾來過。

那個吻也是假的,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只有他那些無恥的言論是真實的。

霍經年閉了閉眼。

他大概真的瘋了。

否則為什麼會說那些話?又為什麼要輕薄她?他跟戴育恆這種混蛋有什麼區別?說不清的煩躁襲來,將他這幾個月的冷靜徹底擊碎。

遊輪終於返航,停靠在岸邊。

慕蘭一直站在外面吹風,整個人都凍僵了,也沒有回船艙。

船剛一靠岸,她就迫不及待的想下去。

賀南北早早的等在了岸邊,看見她立即迎了過去。

慕蘭毫不猶豫的下了遊輪,衝到了他的身邊,整個人冷的瑟瑟發抖。

賀南北皺起眉心,脫掉外套裹住她,彎腰就將她抱起來往停車場走。

霍經年站在遊輪上,矜冷的臉上鋪陳出戾氣,天色晦暗,他整個人都好似渡上了一層陰鷙。

他忽然……就不想放過賀南北了。

……梅寒玉帶著秦晚意下了遊輪,也跟著去了停車場。

慕蘭沒有走,坐在車裡等著他們。

車裡暖氣很足,她很快的緩過勁來。

等他們來了,她降下了車窗,“寒玉哥,今天的事是我考慮不周,你別怪晚晚,好嗎?”

梅寒玉睨了她一眼,“她什麼都不懂,這件事當然怪你.”

慕蘭,“……”什麼?梅寒玉已經牽著秦晚意離開。

秦晚意回頭衝她揮了揮手,“蘭兒,等我還完債,就去找你玩.”

慕蘭笑笑,“好,我等著你.”

梅寒玉的車絕塵而去。

慕蘭關上車窗,一臉疲憊的靠在後座上,“好睏,我們回去吧.”

賀南北從後視鏡看著她,略過她紅腫過頭的唇瓣,語氣有點急躁,“霍經年欺負你了?”

“沒有.”

“你要不要找個鏡子看看自己?”

“……”慕蘭嘆口氣,“是不是連你也要找我的麻煩?”

“你幫了閻鳴,我很感激你,可是如果你幫人的代價是出賣自己,慕蘭,我寧願你什麼都不做!”

“賀南北,你有完沒完?”

慕蘭動了怒氣,“我跟霍經年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你只是一個保鏢,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似乎真的沒有立場。

賀南北自嘲的笑了笑,“其實你根本就放不下那個混蛋,對嗎?”

“怎麼樣才是放下?”

賀南北迴過頭,目光灼灼的凝視著她,“你跟我在一邊吧,慕蘭,我會保護好你,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