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北目視前方開著車。

對於女人的疑問,他漫不經心的笑著回答,“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離婚算什麼壞事?”

“想離離不掉,不算壞事?”

慕蘭冷了他一眼,“你陰陽怪氣的想說什麼?”

賀南北笑笑,“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

慕蘭懶得理他。

本來就心煩,這會兒就想安靜安靜。

十字路口,賀南北停車等紅燈。

不遠處的大廈,巨幅的廣告轟然被揭了下來。

賀南北勾起唇角,“秦四海跟梅世均聯手都沒能保住景瀾,霍總的手段真的是再次重新整理了我的眼界.”

“……”慕蘭也看見了景瀾七夕預熱的廣告被揭下。

她皺起眉心,心頭像是被壓了沉甸甸的巨石。

她到底還是連累了別人。

嘆口氣。

她拿出手機撥了撥,思慮再三,還是給霍經年打了個電話。

但他沒接。

看著響到自動結束通話的電話,慕蘭抬手按了按眉心。

結婚勞師動眾,離個婚又連累到身邊的朋友,她彷彿成了千古罪人一般。

紅燈變綠燈。

賀南北發動車子離開。

他不時的看眼後座,“你回來不去看看你哥哥?”

慕蘭抬起眼皮,“嚴格來說,我哥是你的仇人,你這麼關心他幹什麼,我還沒問你,是不是一開始當我的保鏢,就知道我是慕槿的妹妹?”

賀南北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慕槿的妹妹有什麼問題?”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你哥臥底海霧幫,盜走了永恆之心,還害得我姐姐坐牢,怎麼就成了我不安好心了?”

慕蘭,“……”被噎住。

她撇撇嘴,“你跟慕槿的事,你們自己解決,用不著在我面前挑撥離間.”

“我讓你去探病,就是挑撥離間?”

“我看不透你的意圖,你就是不安好心,就是挑撥離間.”

賀南北無奈的聳肩,“你說什麼是什麼吧,女強人就是跟普通女人不一樣,說什麼做什麼都是一幅咄咄逼人的範兒.”

慕蘭嘆口氣,“你能讓我安靜會兒麼?”

“我倒是能讓你安靜,但你真的能安靜下來才怪,景瀾是梅寒玉母親留給他的遺產,這事不解決了,你想靜也靜不了.”

慕蘭拿起車後座的抱枕就朝他砸了過去,“閉嘴吧!”

這人真的是一點都不會看人眼色。

不知道她為這事煩麼?她又開啟手機,繼續給霍經年打電話。

無一例外都是無人接聽。

她只好給他發了個簡訊。

【離婚的事你可以慢慢考慮,能不能請霍總高抬貴手,先放過景瀾?】簡訊發出去沒幾秒,她就收到了回覆。

【不能】簡明扼要,又充分的無恥。

很好。

他拿著手機,但就是不接她的電話。

不……他從她去旅遊散心開始,就篤定了她會因為景瀾的事去求他!所以她去提離婚,他的反應才那麼冷淡。

因為他知道,她後面還是會求到他頭上。

慕蘭狠咬了口唇瓣,繼續給發資訊。

打電話不接,她只能發資訊。

【梅寒玉跟我們離婚的事沒有半點關係,你為什麼要針對他?】【大概是因為我能,而且這會讓我高興】慕蘭,“……”卑鄙!知道聊不出內容,她沒再給他發資訊。

賀南北很快就將車開到了她住的公寓。

推開車門下車。

她走到副駕駛位,示意他降下車窗。

賀南北降下車窗,“怎麼?”

“在我離婚之前,我想聘請你繼續當我的保鏢,價格你隨便開,但是你得像以前一樣,隨傳隨到.”

“霍太太,你真以為我窮到這個份上了?”

她點點頭,“霍經年一直針對你,這事我哥告訴我了,你的日子應該比梅寒玉還難過,不然的話,你也不會一直提景瀾的事,想慫恿我去解決,不過你放心,哪怕你不慫恿,這事我也會解決好.”

賀南北,“……”他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呵呵。

他一臉欣賞的看著她,“霍太太,你是我遇到過最聰明的女人.”

她笑笑,“那你答不答應?”

賀南北聳聳肩,“我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很好.”

慕蘭斂了笑,“明天早上九點過來接我.”

說完這句,她拎著包轉身走進了公寓。

賀南北噙著笑意,若有所思的目送她進去。

待她進了電梯,他才離開。

慕蘭帶著旅途的疲憊打了公寓的門。

一進去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她頓住。

愣了幾秒,她放下行李就往廚房走。

隔著一道透明的拉門,她看見男人繫著圍裙在裡面做飯的身影。

她拉開拉門,錯愕的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霍經年邊切菜邊抽空看了她一眼,“我從側門開車走,抄近路,車子又比賀南北的好,先你一步到這裡有什麼奇怪的?”

她有些心塞,抬手疏離了下長髮,“重點是,你為什麼會在我家裡?”

“我們還沒有離婚,之前是你邀請我住這裡的,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慕蘭,“……”面對男人的強詞奪理,她無力反駁。

霍經年將切好的菜拿去洗,回頭同她道,“你去客廳看會兒電視,一會兒就能吃了.”

“霍經年……”“我餓了,餓的時候,我不想談事情.”

“……”她嘆口氣,拿他沒有辦法。

求人的事,她只能順著他了。

既然他想做飯,那就做好了。

慕蘭關上拉門,轉身將行李拿去了臥室。

將衣服整理了下,她去洗了個澡,吹乾頭髮一身清爽的出來時,桌上三菜一湯已經擺上了桌。

霍經年拉開椅子坐下,徑自的吃起來,“過來吃飯.”

她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吃飯就吃飯,她正好也餓了,吃飽了再談也一樣。

用餐過程她沒有開口。

他也沒有。

他好像很餓,吃完又添了一碗。

但他吃飯很快,兩碗都吃到了她前面。

吃完之後,他就耐心的坐在一邊等她。

慕蘭急著談事,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急切的問,“霍經年,景瀾酒店的事,你能不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