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有人鼓足勇氣上前請示。

慕蘭開啟檔案迅速瀏覽,然後精準的給出意見,需要簽字的就利落的簽字。

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病房裡的人很快就陸續都離開了。

霍經年靠在病床上,笑意溫柔的凝視著她,“忽然覺得,我好像也有點吃軟飯的運氣.”

慕蘭嗔他一眼,調侃道,“那你把公司給我,讓我當總裁,我保證軟飯管夠.”

霍經年笑出聲,“也不是不能考慮.”

她崛起嘴,“你想得美,反正我辭職了,你快點好起來去上班!”

“太太這麼本事,我真捨不得放你去岳父那邊.”

“怎麼,怕我把慕氏經營的蓋過你的風頭?”

他笑出聲,“有點.”

“怕也沒用!”

“我知道.”

霍經年嘆口氣,一臉寵溺的表情。

他的確是拿她沒辦法。

慕蘭將變溫的早餐拿去床邊。

兩人吃著早餐,繼續聊起剛剛的話題。

慕蘭喝著粥說,“明天我還是去公司替你幾天吧?”

霍經年頓住,“你去公司,誰照顧我?”

“看護啊,在醫院還怕沒人照顧?”

“我就想讓你陪著我.”

慕蘭停住動作,抬眼看向他,“這可不像霍總會說的話.”

“現在是霍先生跟霍太太說話,我生病了,讓太太留下來照顧,有什麼問題?”

“問題就是公司沒人管,他們會來煩你.”

慕蘭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就幾天而已,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霍經年盯著她輕輕拍自己的動作,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太太,你這是在哄我?”

“……”她垂下眼睫,臉皮有點發燙,“話真多,還不快點吃!”

“好.”

他笑著低頭繼續吃早餐。

這樣的溫馨時光,饒是霍經年也生出了偷懶的心。

但是這種溫馨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人給破壞殆盡了。

華翩翩的出現是霍經年都沒有想到的。

她捧著路易十四出現在病房,慕蘭臉上所有的寫意頓時蕩然無存。

差一點,她都要忘記這個女人了。

華翩翩怯生生的走過去,“經年,聽說你病了,我特意過來看看.”

霍經年睨了眼她手腕處的傷,皺眉道,“你自己的傷都沒好,到處亂跑什麼?”

華翩翩搖搖頭,“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就是擔心你,你不會怪我吧?”

“……”霍經年將視線看向床邊一聲不吭的女人,有點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華翩翩急忙將花遞給了慕蘭,“霍太太,希望你別怪我不請自來.”

慕蘭接過花隨手擱在了床頭櫃上,“來者是客,你們聊吧,我正好下樓去透透氣.”

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別男人捉住了手腕,“來客人了,女主人不招呼,難道還想讓我這個病患招呼?”

慕蘭,“……”她只好又坐了下來。

說是招呼客人,但她坐那裡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甚至連個正眼都沒看華翩翩。

病房裡的氣氛尷尬到凝固。

華翩翩站在床尾處,一臉心疼的望著霍經年,“你是怎麼受傷的?”

“不小心.”

“你是最謹慎的人,經年,你不願意告訴我,對嗎?”

霍經年皺起眉頭,有點不耐煩,“不該你知道的事,打聽了也對你沒好處.”

“……”華翩翩咬了咬唇瓣,只好換了一個話題,“療養院的醫生說,我隨時都可以出院了,子彈造成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點點頭,“恭喜你.”

華翩翩欲言又止,看了眼慕蘭,剋制著情感說,“你上次說要給我開舞蹈室的事,還算數嗎?”

霍經年沒什麼表情,“算數,你的腿不能跳舞,能從事自己熟悉的行業總是好的,你放心吧,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等你傷好了,隨時能開業.”

華翩翩欣慰的笑了笑,“謝謝.”

“嗯.”

霍經年心不在焉,忍不住的打量慕蘭的表情。

他的這種小心翼翼落在華翩翩的眼裡,又酸又苦,太不是滋味了。

兩人不說話,又一個勁的偷瞄她,慕蘭再想不理會,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她挽起唇角,抬眼看向華翩翩,“你救了霍總,他幫你開舞蹈室,開業之後,你還可以隨時反饋舞蹈室的情況,虧了賺了,你們這對舊情人總有聊不完的話題,連我這個正牌的霍太太都自愧不如.”

霍經年,“……”他瞬間冷了臉。

好不容易才修復了感情,讓她打消離婚的念頭,華翩翩這麼一攪合,萬一又回到原點,豈不是做了無用功?他看向華翩翩的目光更加冷淡了,“人情債也是債,債總有還完的一天,舞蹈室是我對你最後的幫助,這點希望你能明白.”

“……”華翩翩的臉色頓時慘白。

她說的再多,做的再多,也不及慕蘭陰陽怪氣的幾句話。

只是……慕蘭明明之前那麼堅定的要離婚,甚至還說要她幫忙,這才多久啊,就改變主意了?什麼愛情,都是騙人的!沒有人霸佔了霍太太的位置,還能瀟灑的說不要就不要。

華翩翩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慕蘭給了她希望,又親手打破,這比一開始就沒有希望更殘忍。

華翩翩臉皮再厚,人家夫妻兩個當著她的面把話說絕,她也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敷衍的說了幾句話祝福語,華翩翩就離開了。

門一關上,慕蘭就徹底的冷了臉。

她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溫婉的臉顯出幾分凌厲,“霍經年,我答應不跟你離婚,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前女友一直找上門!”

“太太……”“話沒有說清楚之前,你還是別叫我太太,你之前騙我,帶著她去國外風流,這件事在我心裡一直沒有過去,這次你為了我哥的事出生入死,我才答應不追究的,如果你還是跟以前一個態度,那我們根本沒有繼續在一起的必要.”

霍經年掀開被子,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拽了起來。

男人握著她的腰,仰望著她,“剛剛我的話不是說的很清楚了,你還懷疑什麼?”

她擰起眉心,“你的前女友心機比你想象中深,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也不會心死,誰叫你是塊香餑餑,女人見了都想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