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蘭懶得跟他扯。
要不是她睡著了,能讓他得逞?霍經年按著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再睡會兒,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到機場.”
她面無表情,“時間來不及.”
他笑笑,“我已經幫你改簽了.”
慕蘭,“……”她火大的推開他,挪到了靠窗的位置,“別煩我.”
男人跟了過去,“不煩你,我煩誰?”
她哼笑一聲,“去法國煩那位請你看演出的呀,明擺著的答案,霍總,至於讓我一遍遍提醒麼?”
“她請我,你也要遷怒,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了?”
“跟前女友保持密切聯絡,你還有理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我這個號碼很多年了,她要給我打電話,我也阻止不了,不過……如果太太實在吃醋的厲害,我倒是可以考慮換個號碼.”
慕蘭瞪著他,“誰吃醋了,你愛換不換,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的笑意更濃了,“那太太昨晚睡在哪兒了?”
“……”頓住。
她推開他的手,將視線看向窗外,“我憑什麼告訴你.”
他一臉的寵溺,“好,不想說就不說,只要你不是氣了一晚上沒睡就行.”
慕蘭,“……”她撇撇嘴,沒再說話。
她看著窗外,男人看著她,眼底的興味始終濃烈。
很新鮮的一種感覺。
他從前最煩女人拈酸吃醋,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
所以跟華翩翩談戀愛的那段時光,對方几乎從不會因為這樣的事來煩他。
談戀愛是為了精神愉快,霍經年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沒想到的是,有一天,他會覺得女人吃醋也能是可愛的。
尤其是平時端莊得宜的霍太太,此刻帶著情緒,生氣又故作矜持,像一隻被惹怒的貓。
明明炸毛了,卻又可愛的令人抓心撓肺。
他覺得自己的惡趣味越來越濃了,好像很享受把她惹生氣的過程跟結果。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快速的行駛中。
慕蘭從窗戶的反光裡,瞧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笑,最後忍不住側過臉,“你賤兮兮的看著我笑什麼?”
霍經年,“……”賤兮兮?他微眯起眸子,唇角卻是往上的,“看自己的妻子,哪兒賤了?”
慕蘭低頭從包包裡拿出化妝鏡,鏡面對著他的臉,“哪兒都賤!”
他睨了眼鏡子,厚顏無恥的道,“一如既往的英俊,是太太喜歡的樣子.”
吧嗒!慕蘭合上鏡子,“沒錯,我是喜歡長得帥的男人,天底下帥的男人多了去了,你指不定哪天就失寵了.”
“……”失寵?他哼了聲,伸手就將她抱進了懷裡,“失寵之前,我得先享受被寵的滋味.”
“你……唔.”
他的吻落下。
輕微的聲響在車後座響起。
司機尷尬的不知道看哪兒,只好開啟收音機。
音樂聲傾瀉而出,窗外一閃而逝的樹木,以及暖暖的陽光。
起初她還反抗,吻到後面就昏了頭,迷迷糊糊任他攻城略地了。
霍經年愛極了她這副迷糊的模樣,動情時,她用那雙帶著水汽的眼睛看著他,幾乎不需要任何催化劑,就能讓他興致盎然。
考慮到在車裡,他沒敢放縱,吻了個夠,就將她抱在了懷裡。
誰都沒有再說話。
慕蘭聽著他凌亂的心跳,自己的心跳也跟著亂了。
最後,她還是安耐不住,伸手拽住了他的領子,拉著他微微垂眸,“你到底有沒有揹著我跟華翩翩聯絡?”
他失笑,“衣服被你拉皺了.”
她鬆開手,輕輕撣了撣,“回答問題.”
男人抓住她的手,捏在掌心摩挲,“在眾多的優點裡,言而有信雖然不是我最耀眼的閃光點,但也不至於被人忽略,答應太太的事,我什麼時候食言過?”
她撇撇嘴,“自己誇自己,臉皮真厚.”
“不厚.”
他抓住她的手來到臉上,“不信你摸摸?”
“……”她沒憋住,噗嗤一笑。
霍經年盯著她唇邊淺淺的梨渦,有感而發道,“太太,其實你是屬於耐看型的,沒有乍看之下的明豔,但是越看越好看.”
說著話,他的指尖輕輕戳了下她的梨渦。
慕蘭看了他一眼,“對女人的相貌評頭論足,霍總,你可真是膚淺.”
他皺起眉頭,“太太……”她飛快的打斷他,“又膚淺又英俊,並且有錢,看在後面兩個優點的份上,膚淺都變得順眼了.”
霍經年,“……”他失笑,心裡被她的話撩得不上不下,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好笑了。
敢這麼對他的,她真的是天底下獨一份了。
他們就這麼和好了。
連嚴重的爭吵都沒有,她就順了他的意思,跟他一起回了黎城。
後來慕蘭仔細回憶了下這件事。
深更半夜前女友給他打電話發簡訊,乍看之下怒氣衝頭。
但細想想,其實也算不上什麼。
她足夠了解霍經年。
他放棄跟華翩翩的感情,選擇了她,選擇了她背後的霍老。
霍總這個人吧,算得上郎心如鐵了,又是絕對的理性派。
即便他心裡還對華小姐存著割捨不下的喜歡,可分隔兩地,即便閒暇時間會想起,但也絕不會再為了她做出任何失去理智的事。
再則……慕蘭其實並不覺得霍經年真的有多愛華翩翩。
以前華小姐演出,霍總哪次不是提前準備,這次居然要華小姐半夜發簡訊提醒……所以,霍總說是華翩翩單方面的聯絡,她是相信的。
涼薄如霍經年。
既然婚姻她得到了,霍總她也得到了。
愛情跟事業都被她握在手中,她又何妨大度一些呢?學著不去斤斤計較,才能活得更自在。
就像霍經年說的那樣,學著享受他帶給她的好,不要對他的過去耿耿於懷。
如果那真的已經是過去……不,那一定會成為過去!她已經能明顯感受到他的轉變。
那麼。
她大概是可以按照他說的那樣,輕鬆愉快的去跟他相處。
餘生很長,他們才剛剛開始磨合。
找尋一個彼此舒適的相處之道,是每對夫妻的必經之路。
慕蘭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