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約會,還去那裡排過隊。
然後,這個所謂的約會聖地,就變成了一個噁心她的地方,連帶著她跟梅寒玉淺薄的交情,都淡成了看不見的水。
但她跟梅寒玉認識也不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
梅寒玉是她哥哥的同學,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認識了很多年。
認識,但不熟。
不管是誰,想跟梅寒玉熟起來,似乎有一定的難度。
慕蘭所有的鬥志跟目光都給了霍經年,自然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挑戰別的難度。
即便有精力,她也對梅寒玉沒有興趣。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狗血。
過去數年,她都沒機會偶遇的人,今天特意避開景瀾,卻在這裡遇見了。
果然背後不能議人,說曹操曹操到。
霍經年牽著她的手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跟從裡面走出來的男人面對面的碰到了。
很久沒見梅寒玉了,他還是老樣子,半點都沒有改變。
心如止水般的冷暗無情,清瘦清俊的臉上,密不透風的壓著終年不化的霧氣,整個人透著股陰惻惻的冷。
慕蘭下意識的低下頭。
梅寒玉神色陰鬱的略過她,跟霍經年打招呼,聲音不含半點情緒,“霍總,真巧了.”
霍經年牽著她的手,紳士的笑了笑,“不巧,黎城也就這麼大.”
“黎城是不算大,不過能遇到日理萬機的霍總,還是巧的很.”
梅寒玉性格孤傲,也就是對著霍經年才願意說兩句客套話。
寒暄過後,他將視線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女人,聲音冷漠,“啞巴了?”
慕蘭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嘆了口氣,“梅總,你好.”
梅寒玉冷笑,“叫我什麼?”
慕蘭咬了下唇瓣,抬眼看向他,不情不願的開口,“寒玉哥.”
寒玉哥?霍經年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但依舊不動聲色。
梅寒玉那張陰鬱的臉上浮起淡淡的譏誚,“我沒收到慕家的請柬,你是不準備邀請我參加你的婚禮?”
慕蘭很快的否定,“當然不是了,嗯……可能是漏了,我回去就問問我媽.”
梅寒玉冷哼一聲,“無所謂,沒有請柬我也會出席,大喜的日子,慕家也不能趕我離開.”
慕蘭,“……”女人秀致的臉上流露出無措,下意識就往身側的男人身邊靠近了幾分。
這是一個逃避的動作。
梅寒玉這種態度……霍經年有些冷臉,“梅總,請柬霍家會補發給梅家,大喜的日子,來的都是客.”
梅寒玉波瀾不驚的看向他,“那就先謝過霍總了,有請柬的確是總比不請自來強點.”
霍經年淡笑了下,眸光冷靜的迎著對方的視線。
因為身高差不多,一個英俊貴氣,一個俊秀陰鬱,兩人對視的畫面,倒是給人一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可事實上,梅家不論是資產還是社會地位,都完全不能霍家相比。
囂張的不是梅家,而是梅寒玉,這在黎城也不算是秘密。
有些人,天性就是孤傲不群。
梅寒玉收回視線,“不打擾霍總用餐,告辭.”
“請便.”
短暫的交鋒後,霍經年牽著慕蘭走進了餐廳。
慕蘭忍不住回頭看了幾次梅寒玉的背影。
女人這個動作讓霍經年有點冷臉。
他沒被梅寒玉影響心情,倒是被霍太太影響了。
梅寒玉這個人他也算是瞭解過,各種場合碰見也能談論幾句話,他也知道這位梅總一貫來陰陽怪氣生人勿進。
他氣的也不是這個。
落座後。
霍經年忍不住打量對面的女人。
她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臉上的慌張也不見了蹤影,恢復成了那個冷靜精英範十足的慕副總。
他的霍太太對著他時,攻擊性十足又牙尖嘴利,在梅寒玉面前就啞火了呢。
不僅啞火,還很慫。
寒玉哥?這是從哪邊論起來的哥哥?他記得慕家跟梅家沒有親戚關係。
慕蘭拿著選單,心不在焉的隨便點了幾個菜。
碰上梅寒玉,說實話,她沒什麼心情吃東西。
霍經年英俊的臉上笑意很淡,“你跟梅寒玉看起來很熟?”
慕蘭愣了下,“也不算熟,他是我哥的同學.”
“……”男人頓住。
慕蘭看了他一眼,戲謔道,“霍總還不知道我有個哥哥吧?”
“我要是連自己有個大舅哥都不知道,豈不是真的太失職了.”
“喔.”
原來他知道啊。
她託著腮,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霍經年看出她興致不高。
不知道為什麼,她越是這樣,他的求知慾就越強烈。
她跟梅寒玉之間,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
當局者迷。
他這個旁觀者反而一清二楚。
梅寒玉是她曾經那個追求者麼?這倒是超出他的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