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走到加隆託堡,古德的病情惡化,吐了很多血。

醫生們急的手忙腳亂,卻又不敢對古德亂下藥,最後只能由威利定主意,這些醫生才敢對古德進行一些治療。

忙活了一晚上,古德靠著頑強的生命力又挺了過來,然後又病倒了....

隊伍裡那麼多領主齊聚一堂,古德的病情惡化,他們也都早早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卻沒有人知道。

這樣的事情反覆了幾次,眾人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一會覺得古德要掛了,然後古德又醒了。順便還處理了一下公務,感覺他又快好了,實在佩服古德居然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這種環境極易滋生陰謀,就好像現在,弗恩哈德坐在自己房間裡,陰翳的眼神盯著一隻烤羊腿.....

古德要死了?這不是天大的喜事嗎?這不得擺個十幾二十桌慶祝一下?

可惜條件有限,弗恩哈德也只能吃烤羊腿慶祝。

嘎吱~,房門開啟,亨利走了進來。

弗恩哈德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就拉了下來,問道:“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亨利卻不在意,走到弗恩哈德身邊說道:“這麼大一隻羊腿,你一個人吃得下嗎?”

“你不會是在慶祝皇帝陛下死了吧?”

弗恩哈德眼前一亮,急忙問道:“古德死了?”

亨利回道:“沒死,剛剛又醒了,還吃了一頓好的,精神得很。”

弗恩哈德沒好氣地說道:“那你來幹嘛?”

亨利蹲在弗恩哈德面前,說道:“聊聊。”

弗恩哈德說道:“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滾出去。”

亨利站起身,冷笑著說道:“呵呵,我看你是當狗當久了,真把自己當條狗了。”

弗恩哈德臉色冷了下來,手裡的羊腿丟在地上,猛地起身揪住亨利的衣領,問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站在我的頭上拉屎撒尿,想不想我現在就弄死你。”

亨利笑著挑釁道:“是嗎?那你動手啊!”

弗恩哈德直接一拳將亨利打倒在地,指著門口說道:“滾出去,我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

亨利問道:“我這種人?我是什麼人?”

弗恩哈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殺害婦女和嬰兒的殺手,骯髒的臭蟲。”

亨利聞言愣住,臉上囂張的笑容也瞬間消失。

只見他緩緩站起身,然後趁弗恩哈德不注意,猛地一拳砸在弗恩哈德臉上,接著騎坐在弗恩哈德身上不停攻擊。

“我是殺死婦女和嬰兒的殺手,那你呢?你還不是一樣?”

“不對,你殺死的是你的妻子和兒子,你比我更不堪!”

被彼此戳到痛處的兩人都急紅了眼,接著便在地上扭打了起來。

雙方拳來腳往,打得彼此頭破血流,甚至是撩陰踢襠。

不知過了多久,精疲力盡的兩人才停了手,坐在地上喘氣。

兩人看著彼此,皆感到不屑。

亨利殺死了弗恩哈德的妹妹和剛出生沒多久的外甥,弗恩哈德則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剛出生的兒子。在下作這個問題上,其實他們都沒資格嘲諷對方。

弗恩哈德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亨利說道:“我想給這個帝國選一個繼承人?”

弗恩哈德心裡一咯噔,立即認真了起來,問道:“你沒病吧?”

亨利擦去嘴角的血跡,說道:“沒病,不過有野心,也需要你配合。”

弗恩哈德問道:“你以為我會信你?”

亨利說道:“宗祀厭惡我,他當上皇帝沒我活路。”

“我要不想一無所有,威利當皇帝就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他身邊唯一親近的人就是我,錯過了,就沒機會了。”

弗恩哈德問道:“那你找我幹嘛?”

亨利瞪了他一眼,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沒有你我成不了事。”

“我知道陛下立了遺囑,讓宗祀當繼承人,當時保管遺囑的艾夫斯被趕走了,遺囑也下落不明,我在陛下身邊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

“我找不到,其他人更找不到。如果我寫一封遺囑,那誰當皇帝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前提是威利殿下要入夥。”

“只要你幫我,我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弗恩哈德冷哼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哼,還大秘密。我告訴你,威利入不了夥。”

亨利急忙問道:“為什麼?”

弗恩哈德說道:“威利可能造古德的反,但他不會造宗祀的反。”

“相反,古德要是死了,威利就不會想著更進一步了。”

亨利聽得莫名其妙,問道:“這是什麼道理?”

弗恩哈德說道:“古德就是一座大山,壓得威利喘不過氣,做夢都能嚇醒。”

“古德活著,他便不會覺得安全,會想著法保護自己。”

“古德死了,壓在他心頭的大山也就消失了,他就不會去觸宗祀的黴頭。”

亨利問道:“那他會殺古德嗎?”

弗恩哈德白了他一眼,說道:“想什麼呢?那可是他親生父親,能這麼幹早就幹了。”

亨利吐槽道:“真是奇怪的父子關係。”

弗恩哈德若有所思地說道:“要幹這事,必須得瞞著威利。而要讓威利不得不繼承皇位,我們需要其他領主支援。”

亨利聞言大喜,問道:“誒,你答應了?”

弗恩哈德沒回答,而是接著說道:“我們得去找阿可爾和曼特里翁他們,你我都不夠資格扛大旗,但他們可以。”

“他們畢竟是元老院的老人,在卡拉德帝國舊貴族之中還有不低的威望。只要他們肯支援,那就是一股強大的勢力。”

“不過古德還活著,他們肯定不會答應。”

亨利的臉色黑了下來,目光閃爍著滲人的寒芒,冰冷地說道:“我去安排,陛下會順利地離開人世。”

弗恩哈德亦驚訝於亨利的膽大和心狠,居然敢對古德下手。

估計古德也不會想到,自己陰了那麼多人,到最後卻被自己身邊的人給陰了。

亨利站起身,隨即準備離去。

弗恩哈德問道:“嘿,你剛剛說的大秘密,還沒告訴我呢。”

亨利回過頭,上下打量了弗恩哈德一眼,眼裡竟流過一絲憐憫。

“還記得陛下派人給你治病喝藥嗎?”

“那些藥有毒,可以保證你再也生不出子嗣。”

弗恩哈德如遭雷擊,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亨利說道:“現在,我們是堅定的盟友了,祝我們好運。”

亨利說完轉身離去,留下弗恩哈德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