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紅就要繼承數億家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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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
程家燈火通明,大廳內人聲噪雜,卻沒有開席。
坐在上首的程父面色不善的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陰沉沉的移開了視線。
他身邊的程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刺道:
“程雨那個廢物怎麼還沒來?不會要遲到吧,煩死了,這麼多人就等他一個了,他這麼大面子,爸,一會兒他來了你得好好的說說他……”
程母蹙著眉,眉眼溫婉秀麗,“小知,不要這樣說話,你哥哥應該是有原因的。”
程知卻毫不在意的喝了口香檳,漫不經心的道:“什麼原因?雜種就是雜種,幹什麼都惹人煩。”
程父終於沉了臉,“夠了。”
程知還要說出口的話不得不停下,一臉不忿的朝母親看去,柳如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柔弱無依的靠到了程父身邊,嗔了他一眼:“小知年紀小,你這樣嚴肅做什麼。”
程父被老婆的眼神看的軟了半邊身子,嘆了口氣:“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還小呢。”
柳如輕笑:“小知在我眼裡永遠是個孩子,但他這些日子,確實是胡來了點,都是閒的。”
“孩子什麼孩子,”程父說:“過兩天我就在公司裡給他安排個活,他年紀也不小了,該歷練歷練了。”
柳如垂下眸,呼吸緊了一瞬,語氣卻沒什麼變化:“他還小……好吧,聽你的。”
程知狀若無聞的喝著酒,轉身的剎那卻和母親交換了個眼色,眼裡露出了些喜意。
果然父親還是最寵他。
……程家註定是他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席上的眾人越發的感到不耐。
程二叔瞪著眼,看了眼鐘錶,沒好氣道:“這程雨怎麼回事?都快九點了還不來?”
程二嬸跟著道:“樂樂明早還有補習班呢,程雨再不來都要過了開席的點,大哥,你給他打過電話沒?”
“他這是讓我們這些長輩在這等他?”
“一點教養也沒有,誰知道他那個媽是怎麼教他的。”
“哼,沒教養那都是遺傳的,哪有這樣的孩子。”
……
一片諷刺嘲諷聲中,程父沉著臉不發一言,片刻後,他又看了眼時間,時針逐漸指向九,再不開席就真的晚了。
他眼神陰鬱,想到那個不成器卻手握重金的兒子,神情厭惡,卻又不得不捏著鼻子道:“開席吧……”
“——這麼著急?”
漫不經心的含著些許笑意的聲音忽然響起,悠閒地自門口傳來。
眾人皆是一愣,紛紛轉頭看去。
晾了他們快一個小時的青年不疾不徐的走進了餐廳,他一出現,餐廳似乎都亮了幾分。
空氣霎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每個人的眼神都驚疑不定,似乎對這幅模樣的青年很陌生,連帶著下意識的被青年的氣場震懾住,僵硬的說不出話。
穿著一身奢華西裝的青年踱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彷彿察覺不到眾人複雜的目光,他悠然自若笑了笑,昳麗狹長的瑞鳳眼散漫的上翹著,膚色蒼白,烏髮如墨般延伸至脖頸,像一副濃淡適宜的山水畫,通身的矜貴優雅氣息。
“晚上好,各位。路上堵車,好像來的晚了些。”
他拉開椅子,手腕上的江詩丹頓露了出來,程知視線下移,嫉妒反感的目光一凝,登時漲紅了臉:“程雨!”
他語氣狂躁:“你給自己買這麼貴的表?!”
質問的語氣好像這些錢應該是他的,程雨一毛錢都不能動一樣。
他的聲音換回了大廳內眾人的注意。
程父的視線跟著落到青年的手腕上,男人都愛表,他一眼便看出這隻表價格不菲,起碼幾百萬。
“程雨!”程父冷聲道,“你怎麼這麼胡亂花錢,趕快把表退了!”
對面的程家親戚們面面相覷,眼紅的不行,想到以往青年脾氣好、他們說什麼就做什麼的模樣,頓時跟著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就是啊小雨,你小小年紀的,買這麼貴的東西幹什麼,多浪費啊。”
“你小表哥馬上就要升大學了,要不你把你這表給他吧,你這麼有錢,再買一隻也行啊。”
“小雨,你現在怎麼這麼奢侈浪費,這種表都買?快把表退了吧,你爸爸也是為你好,你別讓大家為你擔心。”
……
林嶼鎮定自若的坐在椅子上,胳膊上的表就這麼漫不經心的裸露著,碎鑽雕刻的錶盤散發著熠熠星光,彷彿漫天的星輝。
程知看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湊近他道,聲音不禁軟了下來:“……哥,我也想要。”
他看著這隻表的表情就像在看囊中之物,見林嶼不備,伸出手就要奪去。
林嶼輕笑,隨意的抬起手,躲過了他的突然襲擊。
程知臉色頓時扭曲,大吼道:“媽!你看他!”
柳如眼神很淡,抿了口茶,用著長輩的語氣彷彿推心置腹般的道:“小雨,這麼貴重的東西要是弄丟了怎麼辦,給你弟弟拿著吧,我們幫你保管,出事了我們負責。”
程父在一旁不說話,眼神裡卻滿是贊同。
程知揚眉吐氣,哼了一聲,仗著身後有程父程母撐腰,伸出手就朝林嶼甩去,高高在上的道:“別墨跡了,快點給我!”
每個人的戲都演的差不多了,接著便是迫不及待的露出豺狼虎豹的慾望與野心。
林嶼看著這荒唐可笑一幕,搖頭嘆笑。
笑聲不大,餐廳內的眾人卻不由自主的朝他看去。
優雅奪目的青年鎮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往日的拘謹天真毫不相同,他支著額,身上流露著有些強硬的、危險的上位者氣息。
此時的他更像一隻露出獠牙的猛獸,戲謔冰冷的看著面前的鬧劇。
“都說完了嗎?”
他笑著問:“你們是什麼東西,也配命令我?”
一陣連呼吸都聽不見的死寂。
良久,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的眾人終於回過了神,被冒犯的怒意讓他們拍案而起,其中的程二叔聲音最大:
“程雨!你他媽罵誰!你是個什麼東西你敢罵我?你有沒有教養?你媽沒教你什麼叫懂……”
話音未落,下一秒,凌厲的骨碟猛地朝他席面而來,帶來一陣狠戾的冷風,劃過臉頰重重的落到牆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啪——!”
骨碟眨眼間碎成碎片,尖銳的碎片落在地攤上,反射著刺目的銀光。
程二叔面色慘白,呼吸顫抖,半晌才軟著手摸了摸毫髮無傷的臉頰。
臉皮被風颳出的疼痛未散,留下了一道長長的、鮮明的紅痕。
坐在對面的青年陰鬱的看著他,驀地笑了,他笑的昳麗冰冷,眼神若吃人不吐骨頭的兇獸。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