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上,僅存的幾個玻璃器皿之中,竟然都是乾癟或者腐爛的屍體。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進去了醫學院的解剖室一樣。
驚恐之下伴隨著噁心,五個人臉色都非常的難看。我退出了這個房間朝著下邊屋子看去,結果都是一樣的,在這走廊兩邊的房間之中竟然全都是這類的架子,而架子上沒有破損的玻璃器皿裡邊,赫然是殘缺的屍體。
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低頭看向地面,地面上斑駁不堪,非常雜亂。而且年頭久遠,漆黑一片,還有一些積水。
但,我仍舊從裡邊看出一些骸骨來。轉了一圈,深吸一口氣這才平復了一下情緒。但是內心的震撼,著實太過強烈。
這裡到底是誰建造的,又是用來做什麼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骨骸,而且還盛放在器皿之中。
依我看,這絕對是在做某種實驗。這裡就是一處實驗室,而這裡研究的絕對是某種極其恐怖慘絕人寰的實驗。
呂焚四個人臉色很差的走過來,老王臉色慘白的走到我跟前,沉聲說道:“老陳,我們依次看過了,發現這些骸骨,這些骸骨盡然都是小孩子或者是嬰兒的。”
我一聽頓時感到後脊樑發寒,其實我已經發現了,只是不敢去想而已。我走到走廊上,看著遠處的門口說:“我們還是接著走,看看這裡到底有多大,想辦法出去再說。”
我實在是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周圍的每一個罐子都讓我感到不寒而慄。大家全都同意,五個人一句話也不說的朝前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竟然感覺到了風,難不成外邊就是出口嗎,壓抑的心情多少有些緩解。
五個人走了出去,卻並未發現什麼出口,而是一個更加巨大的房間。風從四面八方而來,卻找不到任何連同外界的出口。
更加詭異的是,眼前的空間之上竟然長滿了樹,沒錯在這昏暗不見天日的空地之上,竟然生長著樹。
這條不可思議了,而且不是一棵兩棵,而是一片,好像樹林一樣。只是這些樹好奇怪,雖然站在門口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全身有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黑影之下,眼前好像不是一棵棵的樹,而是一個個人影,樹立在地面盯著我們一樣。老王不自然的打了一個哆嗦,小聲的說:“這樹林看的我不舒服,我們還是趕緊穿過去找找其他出口吧。”
我嗯了一聲,走進了樹叢當中,火把的光線也在移動。當能看清楚樹木的時候,我捂住了嘴巴,手上的火把都掉了。
後邊的呂焚也張著嘴巴,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還算好的了,不像我直接將火把都丟在了地上。
半響,我將地面上的火把撿起來,太高火把去照亮眼前最近的一棵樹。當我仔細看清楚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場面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只見,一整棵樹差不多有七八條樹枝,而每一條樹枝上,竟然,竟然全都掛著一個娃娃。
一,二,三……九!
光是眼前的這棵樹上就出現了九個玩玩,就是那種塑膠的劣質娃娃。很快,周圍就傳來呂焚等人的驚呼聲,我循聲望去發現原來在我們周圍那一棵棵樹枝上,竟然全都有這種娃娃。
我們完全處於這中詭異的處境下,那種塑膠娃娃身上的漆都已經斑駁殘缺不全了,在火把搖曳的光芒照耀下,顯得極其詭異。
原本只是死物,可是在這我看來就好像是活的一樣,一個個活著的小孩被掉在樹枝上,然後一直盯著我們。
那種感覺,只有身處其中才能體會。不能倒退要想找到出路,只有穿過這片樹林才行。我沉聲說道:“不過是幾個娃娃而已,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我們快點走吧。”
其他人只是嗯了一聲算作回應,顯然這裡詭秘的氣氛,就好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不過好在人多,我們五個人緊挨著成一條直線往前走。大家全都悶著頭走,也不說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停了下來。
後邊的呂焚也不看路,竟然直接撞在了我的後背上。後邊的人全都一個挨著一個的撞在了一起,我被四個人撞得朝前踉蹌了兩步才穩住。
呂焚捂著脖子,一臉不解的看著我:“我說老陳,你怎麼說停就停啊,搞什麼啊,痛死我了。”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臉色無比嚴肅的看著他們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了,而這片樹林在出門的時候看過,到底有多大?”
他們都不是傻瓜,當我這麼問的時候,他們自然就知道我想要說什麼了。只是我們處在這種情況之下,那裡有心思計算時間。
見他們不說話,我又說道:“雖然沒有計算時間,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還是有的。我記得走出門口朝下看的時候,這巨大的空間也就四五個教室那麼大。你覺得我們會走了至少二十分鐘,而沒有看到任何一面牆壁嗎?”
吳言臉色很不好,手持著桃木劍,眼睛掃視周圍。呂焚也是,王莉則拿出了她的陰陽令來。
可是半響,三個人對視一眼竟然一起搖頭,我心中大為吃驚。呂焚雖然半吊子,可是對付一個鬼打牆還是很輕鬆的。
拋開呂焚不說,吳言很沉穩而且道術也很精湛,而王莉則是陰陽使者善通陰陽,而且手持陰陽令,按理說一般的鬼打牆應該很容易就看出來破掉才對。
可是現在,三個人一開始在無疑是下並沒有發現情有可原,畢竟在這種環境下,心很難平靜。
現在三個人可是仔仔細細的檢視之後,竟然還沒有線索。難道說,真的不是鬼打牆,之前我們在高處,而且視線不好,所以沒有看清楚這片樹林到底有多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提議繼續朝前走,讓呂焚他們三個多加註意,而我們計算時間,如果再走半個小時而沒有發現任何盡頭的話,我們就必須停下來。
五個人商量好了之後,我們按照吳言打頭,呂焚斷後,王莉居中,我跟老王在王莉一前一後的隊形前進。
這樣,就算是再有意外,都能短時間做出反應不至於毫無還架之力。可能是因為警惕的關係,所以這一次行走起來就比之前慢上許多。
饒是如此,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們全都停下來,可是五個人臉色全都非常的難看。
呂焚他們三個人仍舊搖頭說並未發現可疑的地方,老王一拍手說:“會不會是什麼陣法之類的,就像是八卦。”
吳言博學,對這個八卦五行陣法也有涉獵,所以他說這片樹林並沒有這類的陣法就一定是真的。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難不成我們遇到的惡鬼極其的厲害不成,就連呂焚他們三個人聯手都不能發現,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我們可以說大大的不利啊。
這一晃我們走了就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因為高度戒備神情緊張的關係,我感到全身非常的疲憊不堪。
既然想不出來問題所在,倒不如先休息一下,等情緒平穩思路清晰的時候再想,也許就能想出來了。
畢竟,在這種壓抑的情緒下要想思考,一般人還真的做不到。
“大家先不要多想了,還是先休息一下,等一會我們好好商量。”
大家就席地而坐,在這裡雖然我們算是被困,可是一直並未發生什麼意外,所以我們自然就沒有過多的擔心。
不過頭上吊著的破舊娃娃仍舊讓人毛骨悚然,我們也不敢靠在樹幹上,只是找了一處算是平坦的地方席地而坐。
坐下來後我們一句話也沒說,我直接閉上了眼睛,因為我此時頭非常的痛,就好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閉上眼睛,能讓我多少舒服一些。這一閉眼,我盡然變得恍恍惚惚的,好像是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我耳朵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一開始我以為是睡著了做夢,畢竟此時頭上到處都是娃娃,做夢夢到嬰兒哭也很正常。
但是很快我就法訣不對勁了,我感到有人在拍我。我一個激靈的醒了過來,耳邊仍舊有嬰兒的哭聲。
這不是做夢,我是真真切切的聽到了。我發現吳言等人臉色非常難看,我也好不到哪去,在這種詭異的地方,竟然聽到嬰兒的哭聲,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這怎麼回事,什麼時候開始的?”我驚恐的問道,老王說他坐下來後也犯困竟然睡著了,就在剛才他忽然聽到了嬰兒的哭聲,嚇得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而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吳言,呂焚跟王莉兩個人神情緊張全神戒備的看著四周。
我走到呂焚身邊,拉著他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嬰兒的哭聲從何而來,而且聽起來怎麼就像是,就像是夜貓發春那種嘶吼聲,聽著如此瘮人?”
呂焚臉色凝重卻並未回答我,而是抬頭看了看上邊。我一開始還沒有明白過來,不過瞬間我就想起來,我們頭頂上不就是一些娃娃的玩具嗎?
我嘴角抽動,雙腿打顫,呂焚的意思是說,是頭頂上的那些娃娃發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