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耳朵,身體連連後退,一臉驚恐,衝著那滿臉是血的司機嘶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他則踉蹌著,嘴巴吱唔著,可他嘴巴里邊全都是鮮血,所以根本聽不出他說些什麼。他一邊張著嘴一邊不斷的朝我走來,鮮血灑的到處都是。
後邊趕來的呂焚也看到了,他輔助我,問我這是什麼情況,眼前滿臉滿身都是血的人是哪個計程車司機嗎?
雖然看不清楚樣子了,可是這身衣服絕對沒錯,我衝著他點點頭。呂焚小眼睛轉悠著,張嘴道:“我去,這怎麼搞的,難不成被打劫了?要不就是摔到什麼地方了,不然怎麼全身都是血!”
我卻是搖頭,說道:“身上的血都是從頭上留下來的,我剛剛過來的時候,他衣服上一點痕跡都沒有,別說血了,就連埋汰破損的地方都沒有。”
是嗎,呂焚也是不解的看向我,又看向了那踉蹌蹣跚而來的司機。聲音弱了幾分說:“真要是從頭上流下來的,那肯定是頭部收到撞擊才會這樣的,只是照這麼流下去,恐怕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對啊,我光顧著害怕了,卻把這事給忘了。真要是這麼下去,肯定性命不保。他要是被攻擊了腦袋死掉也就算了,但要是因為我們見死不救,看著他失血過多而死,那我們可就過意不去了。
看了呂焚一眼,心想,有呂焚在,真要是有什麼問題他也能出手攻擊,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所以就迎上了那司機,他見我衝過去,也不在前進,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將他扶了氣來,在他腦袋上找尋傷口,果然發現在天靈蓋的地方有一個嚇人的傷口。讓呂焚去車上把司機的外套拿過來,先將傷口包上才行。
這天寒地凍的,很容易出事的。呂焚將衣服拿來之後,我將衣服撕扯一下,把傷口堵住,然後簡易的包紮了一下。
之後,用雪擦拭他頭上臉上的血跡,原本皚皚白雪瞬間就被鮮血染紅了一片。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嚇死了,但是現在竟然能毫無感覺的處理這血淋淋的傷口。
都弄完了之後,我們將他扶進計程車,才算完事。而此時再看我自己,兩隻手上全都是血,身上也沾染了不少,緊緊皺眉。
呂焚也是,抱怨不已:“真是的,這搞了這麼一身怎麼進城,我看不如報警跟叫救護車得了,我們回陰山村去。”
看著身上的血跡,我搖頭苦笑,沒錯,現在這樣子我們根本不適合進城。我的手機壞了,呂焚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結果半天見他光是盯著手機而不動,我瞪了他一眼:“我說你麻利點,瞎磨機什麼呢。”
呂焚撇撇嘴,將手機螢幕遞到我面前,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立馬就恍然大悟,訊號那裡是一個叉。
該死的,這裡應該不至於連個訊號都沒有啊,現在怎麼辦?難不成,真的讓我們自己開著車送他進城?
忽然我想起來,村子裡邊好像有個衛生所,現在開展基礎醫療,我想暫時處理一下這傷口先保住命肯定沒問題。而且我們出了村沒多久,回村子總比進城來得快。
我跟呂焚一說,呂焚也點頭,覺得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們簡單的用雪將手上的雪擦掉,身上的也處理的差不多,因為身上衣服都是防水的,血跡只是在表面,擦拭一下竟然就掉了。
這還不錯,不然看著身上的血跡,怎麼都是不舒服。弄好之後,我們轉身就準備上車,忽然看到那司機貼著窗戶,看著我們。
他剛剛一直昏迷,這突然醒過來,加上臉上的血跡,嚇了我一跳。呂焚更乾脆,直接開罵。
罵了兩句之後,我們對視一眼趕緊上車,問司機他怎麼上個廁所結果搞成這樣。
雖然流了那麼多血,不過也只是比較虛弱,並沒有大礙暫時。我們這才知道,他下車去方便的時候,忽然發現遠處有六七個人朝著遠處走。
他就以為是那客車上的人呢,但是他們走的方向除了山就沒有人家,他心中好奇就跟了過去。
走出去很遠之後,他發現這群人全都站立不動了,因為有些距離所以他也看不出到底他們在幹什麼。
所以就想要走進了好好看看,誰知道後腦就被人打了一下,昏迷過去。醒過來之後,他就拼命往回走,想要找我們求救。
我問他當他醒過來之後,那群人是否還在那個地方,他搖頭說不知道。當時滿臉是血,能辨別出回來的方向一驚很不容易了。
想來也是,自己性命都不保了,誰還有那個心情管別人。我看了呂焚一眼,衝他打了一個顏色,想要問他是否相信這司機說的話。
呂焚抬抬眉毛,也不知道是否要相信。不過他也沒必要來騙我們吧,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我們也是自己要坐車的,也是臨時決定要去城裡調查陰山村前身的,所以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群人站立的位置是什麼地方呢,他們站在那裡又想要幹什麼?我實在是太過好奇了,可是看著臉色慘白的司機大哥,總不能放著他不管吧。
他好不容易醒過來,貌似一驚脫離了危險,但要是因為帶我們出去找人而再出意外,恐怕怎麼樣也說不過去吧。
我說道:“司機大哥,我們先送你回陰山村,那裡有衛生所,先將你傷口處理一下,不然很容易出事的。到了村子,再聯絡你家人或者警察,醫院來將你拉回去吧?”
本以為司機大哥會點頭同意的,卻不曾想,他握緊了拳頭,非常氣憤的說:“我的情況我知道,還死不了,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背後偷襲我。要是讓他跑了,可怎麼行。”
我激動的就想答應,可是剛想要說話,卻被呂焚搶先一步說道:“那怎麼行,這天寒地凍的,要是你出去之後又出了什麼問題,那警察肯定把我們當成嫌疑人或者是兇手了。”
誰知道那司機大哥更加激動,說著就要開門往外走:“我說行就行,難不成被打了我還讓他逍遙法外了不成。”
他已經下車了,我連忙也跟著下車:“別介啊大哥,我們報警之後,警察肯定也能找到背後打你的人,沒必要自己冒險啊。”
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有理會我,循著他一路過來的血跡就找過去。我看向呂焚,兩個人嘆口氣,現在就算是想離開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了,沒辦法我們兩個人只好跟上去。
要是真的半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可就真的有理說不清,跟上了司機之後,我們循著他的血跡一直朝前走,差不多走出去半個多小時了。
怎麼血跡還有,我納悶了這司機大哥到底跟出去多遠啊,這要走到什麼時候。我就忙問他,他則說他至少跟出去一個多小時。
我不禁咋舌,沒想到這司機大哥走出去那麼遠,呂焚說道:“難怪了,我跑過來找你,結果半天都沒看到你人,你走那麼遠我上哪找你去。”
那司機嘿嘿的笑著,一臉的不好意思,之後我們三個人只好繼續前進了,好在三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要強。
但是走著走著,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低頭看看手錶,已經走出來至少一個半小時了,可是血跡還在繼續,根本就沒有那司機說的什麼有人站著的地方,更加沒有什麼受到攻擊倒在地上的痕跡。
今天並沒有下雪,所以痕跡肯定不會遭到掩蓋,那麼痕跡應該非常明顯才對。按照司機大哥所說,他追出來也不過一個小時多一點點而已,現在我們已經一個半小時了,按理說肯定就已經能看到了。
司機大哥扔進繼續朝前走,完全將我跟呂焚兩個人丟在後邊,越走越不對勁,我拉了呂焚一下,小聲的湊過去問他:“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不覺得有問題嗎,他這個樣子跟速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受到那麼重的傷,出了那麼多血的樣子吧?”
呂焚走的早就累的不行,聽我這麼一說,也點點頭:“就是啊,出了那麼多血,按理說虛弱的不行,可是你看他,走的比我們還要快呢,是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說罷,我就叫住了那司機:“我說大哥,你能不能先停下來啊,你說清楚到底在什麼位置,你是不是受到攻擊,所以記錯地方啦?”
那司機大哥猛地停住了,背對著我們,然後轉過頭,幽幽的對著我跟呂焚說:“不就是在那邊嗎,你們沒看到嗎?”
我啊的一聲大叫著跌倒在地,那司機大哥臉上全都是血,眼珠子開始暴突,臉上的皮肉正在腐爛,然後整張皮掉下來,眼珠子也一下子爆裂開來。
我嚇得不輕,而呂焚則一直冷眼看著一點表情都沒有,我對著他喊道:“我說你啊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還不動手,這是鬼啊!”
呂焚仍舊一動不動,因為我剛剛後退摔倒在地上,也看不清楚他的樣子,此時見他站立不動,低著頭,樣子怪怪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又輕聲叫了幾句呂焚,可是他仍然好像是沒聽見一樣。我從地上站起來,咕嘟吞了一口口水,然後靠向呂焚,我緩緩的伸出手,可是手卻止不住的哆嗦,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