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人情戰術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無奈的搖搖頭,他看著我們道:“這個村子似乎有點排斥外人,我們往裡面走走看!”

這個村子看著也不大,估計也就是百十戶人家,對於那個老頭的不理睬,我們雖說有點不太高興,可也沒有別的辦法。

“那戶人家亮著燈,我們去那家看看吧!”又往前走了兩百多米,我看到一家亮著燈的人家。

出來開門的是一箇中年人,很瘦,雙頰凹陷,皮包骨頭,像一個麻桿,給人一種很不適的感覺。

“你們要幹什麼?”麻桿男有些警惕的看了我們一眼,神情很是戒備。

“大哥,我們是其他村子的村民,這雪太大了,發生雪災了,正準備找下山的路呢!”我笑著對他道:“大哥,您看能不能?”

“哦,那進來吧!”麻桿男一口應承了下來,等我們所有人都進去後,他神色慌張的向後面看了幾眼,才緊張的關上門。

出來迎接的是一個女人,也是形銷骨立,面黃肌瘦,乍一看,還挺嚇人,手裡拿著一塊臘肉,看樣子在準備晚飯。

“老呂,你眼睛愁啥呢?”我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呂焚,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我看這個地方有點怪!”呂焚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當時,我真想踹呂焚,然後狠狠的罵他二驢子,真是屬驢的啊,有古怪還讓我們進來。

吳言對著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放心,但我真放心不下來,這對夫婦怎麼看都不像人。

由於房間的限制,我和楊依依六個人安排在了一個房間,晚飯吃的也很簡單,每人吃了一小碗白米飯。

吃完飯後,我和那個麻桿男閒聊了起來,他似乎很是木訥,不怎麼說話,他就是不停的點頭,問他這個村子的時候,他立刻神色慌張,就好像見了鬼一樣。

“吳哥,這家人有點怪,怎麼這麼瘦?”我皺著眉頭問道。

“嘿,你不懂,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瘦麼,那是因為啪啪的運動做的太多了,所以,你,懂得!”呂焚臉上的肥肉抖了抖。

“二驢子,你廢話真多,他們很明顯是營養不良!”吳言瞪了一眼呂焚道:“不過,他們身上的陰氣很重,這個村子我們不宜久留!”

當時,我是突的一下站了起來,問道:“吳哥,你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對夫婦是有孩子的麼,他們的孩子去了哪?”吳言看著我,神情凝重。

“你的意思,不會是……不會是他們把自己的孩子……”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頓感屋內溫度降低了不少。

楊依依和王莉嚇的臉色蒼白,楊依依眼神裡閃過恐懼的神色,她低聲的問道:“難道,他們的孩子被他們自己吃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吳言臉上盡是凝重,看到他嚴肅的樣子,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發抖。

難道真的所有村子都要被屠村麼,我想不出這麼瘋狂的行為,為什麼沒有人出來阻止。

夜裡,屋內的油燈閃爍不定,我們輪流守夜,一刻都不敢鬆懈。

篤篤篤……

幾聲很低的敲門聲,讓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低聲了喊了句:“誰?”

“是我,有事說!”

我聽出了是麻桿男的聲音,走到門前,開啟了房門,我疑惑的問道:“大哥,什麼事啊?”

麻桿男身子一閃,進入了房間,隨手帶上了門,他緊張的道:“我能看出來,你們不是逃難的,是不是遇到了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看來他真的有事,我問道:“大哥,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麻桿男看上去很是害怕,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瘦的原因,總感覺他的身體在顫抖。

“你們怎麼來我們村子了,這是死人村!”

我頭髮立刻炸了起來,全身呼呼的冒涼氣,這個麻桿男的話,太駭人,他繼續道:“其實,我們也沒有幾天可活了,你聽過石流村的事麼?”

“石流村怎麼了?”我是極度的震驚,那麻桿男,見到我如此駭然,他神色閃躲,愈發的緊張。

“知道這個村子的名字麼?”

我有些好奇的道:“大哥,你別掉我胃口,咱一句話把話說清楚!”

“這個村子,也叫做石流村!”麻桿男額頭上一層層的細汗,似乎說出這些話廢了很大的勁:“我們村,三年前叫做白鳳屯,但現在改名叫做石流村了,因為據說,石流村的人現在都住在我們村子!”

聽了麻桿男的話,腦子裡如炸開了一樣,我想到了紅衣小女孩的話,說我必然死在石流村,腦海裡一下子湧出了很多資訊。

老王寄給我照片,我和李潔那些奇怪的合影,還有那個陰陽路木碑,詭死的楊金達,還有牛長東,所有的資訊彙集我的腦子裡,我心裡生起了一種巨大的死亡感覺,我逃不出石流村。

這個時候,老王等人也都醒了,我繼續問道:“大哥,你說說這個死人村是怎麼回事?”

“你們進村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了一個說話很衝的老頭,他是村長,我們這個村就剩下我們三個活人了。”

麻桿男這一句話,讓其他人也都不淡定了,吳言立刻開口道“我總覺得這個村子死寂沉沉,沒想到是個死人村。”

“怕什麼,大不了我們衝出去!”呂焚在一旁道:“你說這都是第幾個村子了?”

我有種感覺,我們這一次看似偶然的到來,但這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是背後的某個勢力所策劃好的。

一夜無眠,天一亮,我就催促所有人趕緊收拾東西,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別忙活了,我們出不去了!”吳言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他道:“陳凱,這一次我們真的聽天有命了,我能感覺到,這裡有著極其濃烈的怨氣。”

我不信,執意所有人趕緊走,但剛剛走出門口,立即就有了嚇的哭了起來。

二百小將,面無表情,但這一次,都是一身大紅衣,陳六伯也是赫然在列,另外一批人則全部都是石流村的人,也都是一身大紅衣,我看到王嬸、桂兒爺,幾乎所有的人我都認識,但唯獨不見我的父母。

另外一個方向站在若靈和那個紅衣小女孩,這一次,她滿臉冰霜,我與她對視的一瞬間,我彷彿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

她忽然一飄就到了我們跟前,她神情哀怨和憤怒交織,她幽幽的道:“陳凱,所有的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恐慌的道:“若靈,他們是無辜的,當年的事你就不能放下麼?”

若靈淒涼了看了看所有的人,她搖搖頭,而那些紅衣小將們忽然怒吼著衝了過來,我們哪裡還敢廢話,立刻退到了麻桿男的家裡。

好在那群紅衣小將們並沒有衝進麻桿男家裡,而是吼著衝向了石流村的村民,本來以為會爆發一場大沖突,但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個提著燈籠的白衣女人。

她領著石流村的村民直接走到了麻桿男家的門前,在門口放了一個燈籠後,隨即就領著人走了。

“老吳,你有沒有發現,他們似乎在等待什麼?”呂焚小眼珠子不停的轉道:“他們完全可以把我們都殺死,可為什麼沒有動手呢!”

呂焚這一句話,算是種下了禍根,當然,我所想,他們或許是想等到晚上動手。

一群人,就這樣一直煎熬的等到下午的時候,村長卻滿是驚慌的闖了進來,他抱怨道:“都是你們這群人,不然這些東西,也不會暴動!”

我們沒有等到晚上吃飯,半下午的時候,我們家開始吃飯,這一頓飯,我們幾十人吃光了麻桿男家所有大米。

到了五點鐘的時候,村長坐不住了,他說先出去看下情況,任憑我們怎麼勸,他就是不停,要說這老頭脾氣是有點不好,可和心地卻是很善良,他說他知道一條小路,他先去看下情況,等會趁亂,我們就可以逃跑。

但村長剛剛走出門口,我就看到了陳六子帶著幾個人,衝了過去,直接把他撕成了粉碎,那些跟著我們的村民開始不停的嘔吐。

我們幾人互相驚駭的看了一下對方,沒有想到,它們如此的暴力,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忽然再次響了起來,我毫不猶豫的接通了電話。

“陳凱,你的壽命已經到期,今日我就來收債!”

還是那個聲音,陰陽怪氣,同時我心裡居然還有點期待,看來這個一直想要害我的人就是他了,想到此,我心裡也鼓著一股氣,今日老子就是死,也要把你挖掉一塊皮。

想到這個人,居然可以在我手機電池都不在的情況都能打通我的電話,那他一定很厲害,再加上外邊那些厲鬼,我們幾乎沒有任何還手能力。

吳言和呂焚也不在藏私了,吧所有的符紙都分發了下去,其中,吳言和呂焚卻是分給我們幾個人一張黑色的符紙,上面似乎勾勒了一些形似纂體的文字,我拿到手裡的時候,隱隱可以感受其中放佛蘊含某種能量。

“這是我們道門中最厲害的一種符,非常的難以製作,名為天雷符,你們且記住這幾乎咒語,一旦觸發,任何靠近的厲鬼都會被天雷滅殺。”

“天地乾坤,五行調令……臨兵皆者鬥,陣列前行,疾!”

咒語很好記,沒想到這中符紙,居然還需要咒語,也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譜。

大概夜裡十點多的時候,陰風呼嘯,依稀可見那些紅色影子,走來走去,這個時候,我看到一個人,但他是一身紅衣,我心裡是極度的震驚和難受,沒有想到,一直監督我的人,居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