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的望向狼五哥,臉色一時間陰晴不定,究竟李掌櫃的還是很忌憚狼五哥。
之前狼五哥因故殺了李掌櫃的一個保鏢,先不說誰對誰錯,狼五哥那麼跋扈,李掌櫃的卻還是嚥下了這口氣,說一千到一萬,是對狼五哥身後勢力的忌憚。
狼五哥身後是朗氏整個家族,除了鼎鼎大名的朗氏集團,朗氏還有不少人在政商兩界都很有影響力,李掌櫃的未必真的會怕,但是也不敢輕易地得罪。
心念百轉,李掌櫃的收回了目光,徑自望向了廳廊,輕輕咳嗽了一聲:“咱們還是過去看看吧。”
李掌櫃的不想翻臉,狼五哥也翻不起,因為還要面對白虎,儘管此時白虎在三四十米外只是盯著我們,但是虎視眈眈的,隨時可能撲上來。
“那白虎……”狼五哥目光也從李掌櫃的身上挪開,落在了白虎身上。
別管我願不願意,但是現在卻還是必須將之前的不快都揭過去,只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現在是白虎要阻止咱們……”李掌櫃的嘿嘿一笑,一句話就打消了我們的疑慮,攻守易勢,白虎要阻止我們就要它過來,我們卻能做好準備。
和狼五哥對視了一眼,我和狼五哥就上前扶起了李掌櫃的,估計著身體狀況也是他不敢翻臉的另一個原因。
小心地防備著白虎,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廳廊,卻不見白虎有什麼動靜,直到我們走到了廳廊的花欞門前面,白虎卻只是死死的盯和我們,雖然向前走了幾步,卻還是停了下來。
雖然白虎沒動靜,讓我們總有些心中不安,但是我們三人略作商量,他們讓開花欞門,而我則遲疑了一下,一把就推開了花欞門,登時間一股子寒氣讓我一個激靈。
除了寒氣並沒有發生什麼,我遲疑著好一會,才小心地將腳步挪到了花欞門口,探頭朝裡面望去。
屋裡沒有地板,只有一個大坑,從坑裡不但冒著寒氣,還泛著幽綠的光芒,一下子也看不到坑底,不知道有多麼深,幾十米還沒看到盡頭。
“怎麼樣?”見我發愣,狼五哥問了一聲。
遲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應該沒啥情況,裡面是一個不見底的大坑……”
見我這麼說,兩人小心地走了過來,擠到我身邊朝下面望去,也不由得一個激靈。
“很深啊……”狼五哥砸吧著嘴,長長地吐了口氣:“我試試有多深再說。”
說著,從身上摸出來一個小圓燈,開啟是紅外線的,然後被狼五哥扔了下去,一晃竟然不見了蹤影,讓我們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大坑比我們想像的要深。
“這麼深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狼五哥吁了口氣,一臉的糾結,一路行來都是危險,這大坑又怎麼可能是安全的。
就在此時,身後的白虎忽然發出了一聲嗚咽,我們下意識的回身望去,白虎卻沒有靠近,依舊離著三四十步,體型也依舊維持著小貓的樣子。
三人戒備著,卻哪想到忽然間整個眼巴前忽然地動山搖起來,晃得我們一個站立不穩。
“地龍翻身……”李掌櫃的驚呼了一聲,隨即大喊道:“快跑。”
地龍翻身是風水之中的說法,其實就是地震,只是怎麼就忽然發生地震了呢?
抬腳正想朝前跑,哪知道就在此時,腳底下卻忽然猛地朝大坑倒了過去,不是塌而是倒,呼的過去了,我們三人根本沒有防備,直接被摔了個狗吃屎,下意識的扒住了地面。
李掌櫃的反應慢了一點,手沒有扣住,跟著腳下的巨石朝下掉去,要不是抓住了我的迷彩褲,人便已經掉進大坑裡了。
只是抓著我的迷彩褲也不是長久之計,隨著腳下的巨石整個掀過來,我們被掛在了巨石上,我和狼五哥靠著雙手扣住了巨石凸*起的一點石壁勉強支撐住,李掌櫃的便直接掉在了半空。
迷彩褲很結實,當然不會輕易地撕裂,承擔一個人是沒問題的,但是那猛地下垂的力道,卻將我的腰帶給崩壞掉了,沒有了腰帶的束縛,寬鬆的迷彩褲就直接朝下滑落。
如果我的腳能蹬住哪裡,或許還能拉住李掌櫃的,偏偏我們雙腳無處著力,迷彩褲就直接從我身上滑落下去,李掌櫃的來不及做什麼,就跟著掉了下去。
一聲驚呼迅速遠去,聲音變小,漸漸地沒有了聲息,也不知道李掌櫃的是死是活了。
緊張的呼呼地喘*息著,也沒精力管別人的死活,我和狼五哥此時也是極度危險,雙腳無從著力,雙手又是勉強掛住,靠著幾根手指頭,絕不是長久之計。
“我腰上有飛爪……”狼五哥聲音很悶,一臉的苦澀:“我抓的不是很牢,不敢動……”
我不知道牢固的標準是什麼,不過卻知道真的遲疑不得,在雙手力氣耗盡之前,我必須進行自救,而不是等待別人。
猛地一咬牙,深吸了口氣,一隻手用上力氣,屏住了呼吸,緩緩地鬆開了另一隻手,慢慢的朝著狼五哥的腰間摸索過去,甚至不敢亂低頭去看,可能動作稍大一點都會掉下去。
很快我就摸到了飛爪,被狼五哥用安全扣扣住了,裝在一個袋子裡,要想拿出來可不容易,特別是我只有一隻手可用。
憑著摸索,一點點的開啟布袋,然後解開安全扣,在一點點的將飛爪往外拉,很簡單的一件事,平時一隻手也不叫事,但是這一刻我僅僅是做了這一點,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汗水流進了我的眼裡,我不敢伸手去擦一下,饒是如此,我的另一個手的手指頭都已經感覺麻木了,彷彿不是自己的,靠著一隻手撐住身體的重量這麼久,我已經到了極限。
汗水糊住了眼睛,手臂已經開始痙攣了,但是我不敢停下來,哪怕是知道自己堅持不下去了,卻依舊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將飛爪從布袋力掏了出來。
只是飛爪不小心勾住了布袋一下,就是這一下成了壓掛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飛爪一勾,我身子一頓,那隻抓著石壁的手就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