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就不想想辦法嗎?”我是不懂,也只能指望著見多識廣的李掌櫃的。
可惜李掌櫃的只是搖了搖頭,幽幽的嘆了口氣:“血咒使用施術者的生命為代價,以施術者死前的怨念為基礎,以魂魄為媒介,勾動冥冥中的能量……”
說到這頓了頓,長長地吐了口氣:“說到底是以命換命的手段。”
以命換命?我下意識的望向了兩具棺材,心中一動,猛地起身竄了過去,也不管後果,只是用開山刀開始撬動砸進去的木釘,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撬開的。
等我將棺材蓋推開的時候,再看三麻子,如今鮮血已經流乾,身體都有些乾枯了,呈現著一股灰敗的氣息。
三麻子眼睛圓睜著,最後的目光凝聚著不甘心,但是我在他的眼中看不出太多的暴虐,會是三麻子詛咒了狼五哥?
心中無數念頭飛掠,我又撬開了另外一具棺材,閆東的屍體和三麻子一樣的模樣,只是閆東的目光中沒有不甘心,更多的是焦急和惶恐。
這一會鮮血流乾了,說明詛咒的確是用的他們血,甚至是魂魄和生命,自然有太多的不甘心。
“不用看了,三麻子和閆東都不懂的詛咒……”狼五哥自嘲的嘿了一聲:“肯定是背後的人搞得鬼,多半就是那方士徐福。”
我相信狼五哥的話,就算是被我們釘在棺材裡,三麻子和閆東也不會豁出去魂飛魄散詛咒狼五哥,更何況不是什麼人都懂得詛咒的,最少三麻子和閆東都不懂。
詛咒好詭異,根本無法防範,我也不知道如何救治,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狼五哥死在這裡。
正當我一肚子無奈地時候,李掌櫃的忽然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趙初冬,其實你可能有辦法救小朗……”
話到這裡救打住了,嘴唇蠕動,卻沒有說出什麼來,自然是這要求有些不好開口。
愣了一下,懵懵的看著李掌櫃的,腦海中轉過念頭,我忽然就想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一把將脖子上殷玉瓶送的玉佩扯了下來。
“救人要緊……”說著,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將玉佩砸在了狼五哥的胸*口。
我知道李掌櫃的又給我使了心眼,其實他早就想到了玉佩,只是到現在才說,不過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是在幹不出看著狼五哥死在我面前的事。
狼五哥並不招人喜歡,不過我也不是多麼討厭他,他一直不怎麼看得起我,那是性格使然,再加上一身本事的原因,但是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敢作敢為。
玉佩直接碎裂在了狼五哥傷口上,我也不知道砸的疼不疼,此時也沒有人關注這些,只是盯著從玉佩之中綻放出來的一點白光。
白光就好像蠟燭的一點燈火,一開始只是那麼一點,就在我們的目光之中,就忽然竄了起來,瞬間就變成了拳頭大小,並且伸出了無數的白色絲線,好像觸手一樣扎入了狼五哥的傷口之中。
此時我才看見狼五哥的傷口,之前只有淺淺的一點,如今卻已經一指多深,如果再繼續下去,用不了多久,傷口就會刺穿狼五哥的心臟,到時候流血而亡。
白光就好像針線,開始縫合傷口,並且將傷口中的一點血光排擠出來,那些血光擠出傷口,就會化作虛無。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白光一點點的縫合傷口,比蝸牛爬行還慢,不過卻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李掌櫃的吐了口氣,臉色鬆弛了下來,乾脆再狼五哥身邊坐了下來。
狼五哥變化最大,隨著血珠不斷的被剝落出來,狼五哥臉上反而有了血色,也不再一副氣力不續的模樣,眼中也多了神采。
足足過了好半晌,終於不再向外剝離血珠,不過白光還在修復傷口,只是這半晌過去,白光也已經越發的暗淡,估計著巫術的能量也要消耗殆盡,傷口是癒合了,沒有了血珠應該也破解了血咒,只是心臟位置卻留下了一個大疤瘌,眼看白光斂去,估計著疤瘌是消除不了了。
“呼……”長長的吐了口氣,狼五哥活動了一下身子,臉上又有了神采,感覺著身體的情況,這才朝我伸出手來:“我欠了你一條命。”
這個情分很重,以狼五哥的性格脾氣肯定會報答的,甚至可以提過分的要求,但是我心思只是一轉,就拋開了那些胡思亂想,救人一命沒必要斤斤計較,有心的人無論你提不提,都會做該做的,沒良心的人,你提了也白提。
爺爺總說你要是幫了別人,情分越重,反而應該給別人一個報答的機會,最好是給一個付出不需要太大的機會,要不然對於有良心的人來說,救命之恩會一直壓在心裡,累得慌。
我覺得爺爺很睿智,告訴我的道理都是人生感悟,雖然很糙但是卻是人生至理,所以我沒有大言不慚的說什麼這都不叫事,反而伸手和狼五哥握了握手,嘿了一聲:“沒那麼嚴重,你要是有條件,可以給我些錢,殷玉瓶給我三十萬,我幫我父母還債還差五十萬呢。”
狼五哥楞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卻沒有提錢的事,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是咱們都活著回去,我請你吃飯。”
這也是狼五哥是個人精,我說的輕描淡寫,他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以朗氏集團的實力,再加上狼五哥在家族中的位置,別說五十萬,就是五百萬五千萬買一條命,朗氏集團也不會猶豫一下的。
就算是我狹恩望報,狼五哥也肯定捏著鼻子嚥下去,可以說花錢是狼五哥付出代價最小的報恩。
李掌櫃的也看的明白,從此是對我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或許從這一刻,他們才算是真正的拿我當同伴,而不是可以隨時丟棄的炮灰。
我也笑了,聳了聳肩:“請我吃飯最少也是五星級的檔次才行。”
這本就是一句玩笑,一下子將狼五哥心中的壓力沖淡了,也就不再提報恩的話題,笑了幾聲,目光又落在了兩具棺材上。
兩具棺材此時已經恢復了普通,除了變成了黑褐色,地上多了兩灘烏血,卻沒有一絲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