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癢忽然起來的,全身都開始癢,癢的我很想用手去抓,但是我謹記著肖梅的話,這一定是細菌所致的,一旦我抓破了面板,細菌就會侵入血肉,到時候我能把自己血肉都抓掉。

肖梅說了幾種細菌,其中有兩種癢的,有三種會讓人疼的,無論是哪一種,只要不破壞皮層,就不會致死,所以我必須忍著。

平時我還不覺得,但是真等到這時候才發現其實癢比疼還難以忍受,即便是我已經死死的咬著牙齒了,咬的牙咯嘣直響,但是卻還是想要忍不住。

萬幸肖梅給了我殺菌藥,好在四下無人,我乾脆將衣服都脫*掉,然後小心的將殺菌藥開始塗抹在身上,還真別說,才塗抹上片刻,身上就已經沒有那麼癢了,心中不免開始感激肖梅。

只是我不知道,剛才在塞進皮筏的時候,崔浩已經在皮筏上偷偷地安了一枚攝像頭,原意是偷偷地監控我,知道我最真實的表現,從而不會影響判斷,至於我說的,甚至我所傳遞出去的訊息,李掌櫃的都會存疑。

之所以會這樣,原因其實很簡單,任何一個人被扔進來當炮灰,當真正痛苦的時候,就很難不升起怨怒,到時候就會產生報復心,隨便說幾句糊弄的話,可能就會坑死人。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會和我說,也正是我不知道,此時外面的人一個個臉色古怪,面對著我的現場直播秀,特別是肖梅和殷玉瓶,更是將頭轉到了一邊。

肖梅也不想看,害怕長針眼,但是卻又不得不看,因為他要知道我發生了什麼,從而進行判斷。

“溶洞裡應該有細菌,看這樣子是很癢,那應該是黴菌或者黴菌的變種……”肖梅臉色微紅,幸好夜色裡看不出來:“應該是沒錯了,趙初冬用的是殺菌藥,這種藥可以止癢殺菌,但是並不止疼。”

知道溶洞裡有什麼,就可以有針對性的處置,當然這件事避不開肖梅,肖梅也不推脫,就從揹包裡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然後調配了一些藥水,然後分發給眾人噴在身上。

之所以要有針對性的處置,那是因為致癢的黴菌和致疼的病原菌用藥是相反的,根本不能通用,一旦噴了致癢的藥水,如果再噴疼痛的殺菌藥水,就極有可能會因為藥物的相互反應,引發宿主的心衰等症狀。

如果在下坑的時候引發心衰一類的症狀,那真的會死人的,這也是我這種炮灰存在的意義。

當然黴菌和病原菌不會同時存在的,兩種病菌會相互吞噬,相互廝殺,最終一種病菌繁衍下來,所以不需要去擔心那麼多。

從前的時候常有盜墓的人下坑回去之後,全身腐爛,又或者被活活的疼死,不一而足,這些都是細菌造成的,其實這種防治的藥水從宋代已經存在了,只是那時候把所有的細菌都歸咎到了毒蟲身上。

我不知道外面的人做了些什麼,只是我躺在皮筏上不願意動彈,掏出手機看了看錶,還剩下半小時就能出去了,或者說眾人就會進來,我就算是解放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我還準備從手機找一首歌來消磨時間,但是沒想到還沒等找到,忽然間肚子就疼了起來,那種疼就好像腸子打了結,然後使勁的扭,疼的直冒冷汗。

細菌是不能同時存在,但是細菌和毒蟲不存在什麼問題,而且往往有細菌的地方,反而容易存在毒蟲,不過需要知道是什麼毒蟲。

這樣的毒蟲都很微小,要不是用放大鏡很難發現,有鑽到腦子裡引起頭疼的線形蟲,有鑽進血液會致死的錐頭蟲,也有會肚子疼得小蛔蟲等等,根據每個症狀然後才能有的放矢,畢竟藥不能亂用。

有很多藥性衝突,不確定是什麼毒蟲就不能用藥,這就是我的作用。

我這樣的症狀就是小蛔蟲,肖梅說肚子疼的話,吃那顆黃色的小藥丸,吃下去就會肚子疼,然後就會拉肚子,將體內的小蛔蟲排出去。

趕忙吃下了小藥丸,果然片刻的功夫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直響,我臉色一變,趕忙將身子探出皮筏……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空氣中瀰漫著臭味,我強忍著等到了肚子舒服了,趕忙收拾了一下,將皮筏劃到了一邊,這一會的功夫算是到時候了,穿好衣服這才朝著洞口劃了過去。

其實我要慶幸,溶洞裡是小蛔蟲,而不是錐頭蟲,不然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錐頭蟲只能用藥預防,但是一旦鑽進體內,吃藥就不能解決了,很短的時間就會咬破血管壁,從而造成大出血。這是沒救的。

我到了洞口的時候,眾人也都吃下了針對小蛔蟲的藥,不過沒有人告訴我,我自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像個小丑,還將溶洞裡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著。

李掌櫃的不會讓我察覺,還裝摸做樣的安排肖梅分發藥物,然後眾人才爬了進來,我這負責接應。

很快眾人就進了溶洞,雖然裡面有可能有各種危險,但是最少比外面舒服許多了,不用挨凍。

“咱們分成兩批,一批人划船,一批人走小路,都小心著點。”李掌櫃的安排了一下,他領著孫家四兄弟走小路,狼五哥領著賈老闆和殷玉瓶我們走水路。

眾人也都沒說什麼,不過即便是賈老闆加入了進來,我也沒有去靠著他,反而和肖梅靠在了一起,這是所有人裡對我最有善意的一個人。

“剛才皮筏上安了探頭……”肖梅到了我身邊的時候,接著側身而過的時候,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只是臉上卻不讓人發現端詳。

楞了一下,我心中對李掌櫃的又多了一絲怨憤,不過只是記在了心裡,同時多了對肖梅的一份感激。

只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到,肖梅說話的時候,一旁的殷玉瓶卻斜了我們一眼,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眼中多了一絲不屑,也不知道是針對誰的。

隨著李掌櫃的一聲令下,眾人都開始向前出發,自然我這條皮筏上就是我來充當劃手,好在我有一膀子力氣,李掌櫃的他們走的也慢,我要跟上倒是不費力氣,一行人小心的朝著溶洞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