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哥哥的親自給親弟弟送行,這無疑是殘酷的,只是王守義卻沒得選,就算是假手他人,王守義心中也不會因此好過一點,還不如親自送走王守信,反而不會留下遺憾。
看著王守義哭著將藥丸塞進了王守信嘴裡,我也不得不感嘆著,能來的都是狠人,即便是保鏢也不能小視。
被灌下了藥丸的王守信掙扎了一會,便漸漸的沒有了聲息,猙獰的臉反倒是變的平和了。
“走吧……”臉上還掛著淚的王守義站了起來,忽然又望向肖梅:“能不能給我一些毒藥?”
啊了一聲,肖梅有些費解的看著王守義,毒藥可不是鬧著玩的,要那玩意幹嘛?
看得出來肖梅的疑惑,王守義咬了咬牙,冷冷的道:“咱們走了,那些黃鼠狼肯定來禍害我弟弟的屍體,埋起來也沒用,乾脆就在他身上塗上毒藥,到時候黃鼠狼吃了,也就算是給他報了仇。”
狠人吶!雖然明知道這是利益最大化,但是卻還是心裡很不舒服。
肖梅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個小瓶子,一邊遞給王守義,一邊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是慢性毒藥,三個小時才會發作,而且可以維持幾個月毒性不消。”
王守義接過,微微哈了哈腰,便轉身將王守信的衣服撕破,將毒藥塗在了屍體上。
做完了這一切,王守義這才站起來,一聲不響的抬腿就走,眾人不知道說什麼,也都跟上了。
並不出預料,我們才走出了幾十米,估摸著已經徹底出了黃鼠狼的巢穴,反正黃鼠狼沒有追上來,地面上也不見有黃鼠狼冒出來,這時候黃鼠狼們才成群結隊的圍住了王守信的屍體。
黃鼠狼再神異也畢竟是動物,頭腦怎麼能和人相比,它們自然沒有下毒的概念,所以面對著這麼一大個肉,黃鼠狼便一擁而上,並沒有再追擊我們。
王守義回頭看著黃鼠狼啃噬著弟弟的屍體,心中百味雜陳,臉上卻不露一點表情,只是冷冷的看著。
我們並沒有過多的等待下去,並沒有看到黃鼠狼毒發,畢竟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
從竹林出來,前面是一片山地,說是山也只是比海邊高出四五十米,如果從我們腳下算起來,其實也只有二十多米的高度,但是這已經是小島最高點了。
到了山上小島也就到了一半,可以從山上俯視整個小島。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雖然依舊陰沉,但是卻已經能明快了許多,也不再悶悶地,海風颳過來也沒有那麼冷了。
“到山頂咱們好好歇歇。”李掌櫃的張望了一陣,還是決定先爬上去再說,畢竟這裡離著黃鼠狼太近,要是黃鼠狼毒死了很多,誰知道會不會引來黃鼠狼的報復。
眾人自然是無可無不可,便隨著李掌櫃的向上走去。
小山是土石相間,長滿了一種不知道叫做什麼的草,踩在上面軟軟的,整個幾百米的坡都是這種草,只有山頂才長著一些闊葉樹木,也不知道什麼名字。
我們小心著會有什麼蛇蟲鼠蟻的,畢竟之前又是蛇又是黃鼠狼,我們已經怕了。
不過很意外,走了百十米卻不見有什麼,便說腳下,草地上一個蟲子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幾十只黃鼠狼追了上來,但是到了草地邊上就停下了,然後對著我們吱吱的一頓叫喚,好一會才怏怏的退了回去。
“我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狼五哥看著離去的黃鼠狼,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斜了狼五哥一眼,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這只是一種本能的直覺,根本說不原因。
之所以覺得不對勁,那是因為這片草地太安靜了,安靜的除了風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會打擾這裡了,而且我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島上並不缺乏蚊蟲的,從岸邊到竹林都存在,唯獨這裡沒有。
蚊蟲當然不是好東西,但是該有的時候沒有,反而有些蹊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片草地蚊蟲不願意接近。
我不懂得藥理,不過知道一些蚊蟲不願意靠近的植物,或許這裡的草也是一種吧?
這應該也是狼五哥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狼五哥說不出來而已,又或者沒有想到。
這念頭才落下,卻忽然聽身邊的肖梅忽然驚呼了一聲:“不好,這草不對,快回去……”
話音落下,忽然伸手拉住殷玉瓶就往回跑,一時間眾人都愣住了,不知所錯的看著肖梅的身影,又望向同樣懵糟的李掌櫃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李掌櫃的很懵,反倒是狼五哥反應過來,第一個抬腿就跑,顯然是明白了肖梅的話。
看著狼五哥也也跑了起來,李掌櫃的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臉色一變,一邊抬腿就跑,一邊高喊了一聲:“快走——”
前方不知道深淺,自然只能朝後邊撤,隨著李掌櫃的喊了一聲,眾人才趕忙跟了上去。
我也慌不迭的跑去,腦子裡還在琢磨著,這草到底有啥毛病?
念頭還在轉動,前面奔跑的肖梅身形一晃,一個踉蹌就朝前栽去,和她拉著手的殷玉瓶便跟著倒了黴,也被拽的一個踉蹌,再也站不住了,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從肖梅開始,我身邊的賈老闆晃了幾晃,也跟著摔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正要去扶起肖梅的保鏢王守義也是一頭栽倒在了地上,他身後的李掌櫃的也沒有挨出去幾步,跟著躺下了,這之後他的幾個保鏢一個也沒有跑掉。
孫三雷受了傷,跑到了最後,孫家三兄弟扶著他,根本還在我後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我能看見的就剩下狼五哥一個人了,還在我前面努力的跑著,但是速度也已經慢了下來。
我知道我們這一定是中毒了,所有人都倒下了,我好像身子也有些沉,腦袋也開始發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