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苦惱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他安分下來回答我的問題,腦子裡面就突然有一個念頭鑽了出來。

這情況……難道我又中了之前那種幻術?

這個想法把我給嚇了一跳,如果真是幻術的話,那我眼前這個人就是在演戲,他表現出來的所有東西都是假的!

“你給我閉嘴!”

想到的確有這種可能,我頓時就控制不住朝他大喊了一

聲,後退幾步的同時,手上的香菸也立即扔了出去。

要是我真的中招的話,說不定這香菸就有毒。

“科長你……”

我忽然這麼一喊,似乎是把他也給嚇了一跳,他手上一哆嗦連煙盒都差點兒弄掉。

但他這些表現在我看來,很有可能都是裝出來的。於是下意識的就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想把靈墜先拿在手上。

可這一摸,卻什麼都沒摸到。

我心裡一下就慌了,不光是匕首沒了,現在竟然連靈墜也沒了。要是面前這人忽然跟我翻臉的話,我就只能被動挨打,毫無反抗能力。

但我也同時發現了一個問題,這次我中招的情況似乎跟上次又有所不同。

上次在賓館中招之後,在幻覺中我還是我,而且我的隨身物品一樣沒少。但現在,我似乎不是我自己,而是另外一個身份。就連我隨身攜帶的東西也全都不見了。

結合邵丞和老張之前跟我說過的一些關於幻術,迷魂術之類的東西,我又開始懷疑自己,無法確認自己現在到底是不是在幻覺當中。

不過有了這種種的想法之後,我反而比之前冷靜了許多,眼看面前這人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就立即衝他喊道:“現在我問你答,別他孃的盡說廢話!”

他好像是真的被嚇著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的點頭。

“我是誰,我叫什麼名字。”

我直接先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這一次他沒再多說什麼,立即就回答道:“你是,你是咱們科長,你的名字……”

可他剛說了一半,不遠處那十多個人所在的地方忽然傳來一個劇烈的爆炸聲,接著我就感覺到就連我腳下都震動了起來,措不及防之下,一屁股就跌在了地上,隨即,慘叫聲也從那邊傳了出來。

本來站在我面前這小子也被這一震弄得摔在了地上,不過他立馬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就朝爆炸方向跑去。

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都忽然發生了改變,明明前一秒還哭喪著臉整個人都還在愣神,一轉身表情卻變得堅毅了起來。

我還不確定現在是什麼情況,雖然那邊明顯有很多人受傷,但我仍舊不敢貿然上前……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去幫忙的時候,一隻手忽然搭在了我肩膀上推了我一下,而就是這麼一下,我頓時眼前一黑整個人好像是忽然掉進了萬丈深淵一樣開始了下墜,接著,腦袋砰的一下撞在了什麼地方,疼得我淚花都冒了出來。

“白木,醒醒。”

“白木?白木!”

“是不是做噩夢了?”

接著,我耳邊就傳來了邵丞的聲音。

我立即睜開眼睛,就看到我面前果然是邵丞,而旁邊的林皓和老張,都還躺在地上睡得很熟。甬道中已經變得十分昏暗,因為沒有及時新增苔蘚的原因,火堆幾乎已經快要熄滅,上面有幾塊還沒燒起來的苔蘚,很明顯是邵丞剛剛放上去的。

看到這些,我就頓時明白了,邵丞沒說錯,我似乎的確是做了個夢。

之前隧道塌陷被困在地下的時候,我也曾經做過很奇怪的夢,而現在在一種相差不大的環境中,我又做了一個怪夢。這讓我很是疑惑,難道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我的心理壓力過大嗎?

深呼吸了兩下,略微定神後,我才回答邵丞:“的確是做夢了……不好意思邵科長,太累了,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邵丞看我沒事,才重新坐回去搖頭道:“這地方應該不會平白無故出現什麼危險的情況,有沒有人守著都一樣。”

我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就發現現在竟然已經是早上六點,也就是說我竟然睡了一個多小時。

按計劃本來應該是現在把林皓叫起來換我的,但我都睡了那麼久,而且邵丞也醒了,現在也就不急著去叫他了。我把錄音翻出來,就湊到邵丞旁邊對他說:“邵科長,你們睡覺的時候我又翻到了一個重要的東西。”

邵丞一看竟然是一條錄音,也略微有些驚訝,直接把三方手機接過去,就開啟錄音聽了起來。

十多分鐘後,邵丞就聽完了所有對話。見他還在等後面的內容,我就對他說:“就這些了,已經結束了。”

“這錄音不是還有一個多小時嗎?”邵丞說著,就按了一下進度條。

不過後面,全都是空白錄音。

隨即,我就把之前自己想到的東西和種種猜測都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完之後,就扭頭朝甬道一邊看了一眼,沉吟道:“寶藏不確定,但這下面……或許有一個大墓。”

“啊?你是說,古墓?”我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大墓是什麼意思,畢竟之前我完全沒往這方面想過。

“對,你還記得我們來之前看的地圖吧?”邵丞點頭道:“看地圖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一片的山川走勢有些奇特,但地圖始終只是平面圖,所以當時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按他們的對話來看,這地方很可能真的有一座古墓。而這些人……可能是有組織的盜墓賊。”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當時我們從地下室出來後,邵丞的確是在看一張織錦的地圖,沒想到他光是看地圖就看出了些端倪,難怪他年紀不大,人家卻要叫他一聲小五爺。

心裡想著,我就問了出來:“邵科長,你剛才說的,似乎是風水學的範疇吧?”

邵丞關上手機,就隨口回答我:“有一段時間跟別人學了點相關的東西,不過也只是皮毛而已。”

本來我還想問他是跟誰學的,是不是老張,但看他的表情和語氣大概是不想繼續說這個話題,於是也識趣的轉移了話題,對他說:“你在地下河裡肯定累壞了,要不你再多睡一會兒,我再守半個小時叫林皓起來換班。”

好歹我也幹了好幾年的公務員,不敢說學到多少本事,但察言觀色這最基本的職場能力我還算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