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次這麼來回倒騰,林慧手上已經有七萬多的現金,她打算收手不幹倒賣電子錶的行當了。

一是林慧上一次去拿貨的時候,店主居然要說要漲價,經過林慧好一番討價還價,每隻手錶終究還是漲了三毛錢 。

二是因為那些小店最近賣出電子錶的速度明顯的放慢,她也從側面瞭解到有其他人也在往這些小店鋪貨,這讓林慧心生警惕。

倒賣電子錶這個行當,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林慧能做,其他人自然也能。

既然利潤空間下跌,競爭者又接連出現,林慧就決定及時的收手電子錶的生意,改行做別的。

於是,她跟所有小店的店主都說了自己準備不幹的訊息,算是電子錶生意的終結。

不過,她並沒有就此停下做生意的腳步,而是看上了別的行業,她這次瞄上的是服裝生意。

不過拿貨的地方不是鵬城,而是改成了羊城。

鵬城雖然目前電子產品批發行業在國內算是前端,但是畢竟基礎比較差,發展的時間短,服裝行業還沒發展起來。

要說鵬城是沾了前幾年政策的光才有瞭如今大興建設的局面,那羊城從古代開始就是重要的開放性城市,它的繁華由來已久。

羊城距離鵬城不遠,是另一座開放性比較強的沿海城市。

林慧去了羊城考察了一番後,才發現它竟然已經有了個服裝批發市場。

雖然這個市場還比較簡陋,只是一個個的沿街門面,跟後世那些動輒幾萬平方的服裝批發市場不能比,但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市場了。

而且服裝的款式在這個時候也算是走在時尚前沿的,像是這個時候剛剛流行開的健美褲,蝙蝠衫,小青年喜歡的喇叭褲,花襯衫,這些都應有盡有,而且拿貨價還算是公道。

不過,現在都快十一月份了,又是在北方,健美褲是不能多進了,喇叭褲倒是無妨,還可以進一些厚外套,毛呢外套這些,應該會比較好賣。

林慧在幾個生意好的檔口間挑挑揀揀,選擇各家價效比高的款式,組合起來,拿了一批貨,打算回到京城先擺攤賣賣看。

由於在京城居住的時間長,每天進進出出的,住賓館就顯得不是那麼方便了。

林慧就在前門附近租了一間房子,是一家四合院的其中的一間偏房。

難得的是,房子主體雖然和房東的院子連在一起,但是卻被隔開了,進出不需要從院裡走,而是有自己單獨的出路。

這樣,對租房的人來說,就有了很大的自由度,不用進出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林慧在舊貨市場買了個二手三輪車,除了舊,沒什麼大毛病,拿回來洗洗刷刷就能照常用。

不過為了好看,她還是重新給車子刷了兩道漆,看起來比先前強多了。

林慧還託人焊了個類似晾衣架的組合鋼架子,用來掛衣服,方便她擺攤。

一切準備停當,林慧就開始了擺攤生涯。

湟縣,周家院子。

舅媽戴上眼鏡,手裡拿著兩張信紙,對著光仔細的看清上面的每一個字。

看完之後,她嘆了口氣,對著一旁的周林說道:“唉,你大姐這人啊,從小到大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這麼活了幾十年了,這遭遇了這場離婚,就突然就性情大變,開始奮起了,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周林還沒開口,他媳婦劉小蘭就搶先答道:“當然是好事啊,你看大姐這才出去多長時間,先是乾電子表生意,這又幹起了服裝買賣,又是在京城那種地方,肯定沒少掙錢!”

劉小蘭輕柔的的摸著大姑子給全家人寄回來的電子錶和新衣服,心裡喜滋滋的!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大姐一個女人家,離家幾千裡,人生地不熟的,哪有這麼容易就掙到錢!”舅媽沒好氣的說道。

“大姐走了是好事!”憋了半天,周林就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話倒是沒錯,媽,我聽說那個章國強好像是癱了,躺倒在床上,除了頭和手能動,其他地方都動不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幸好他跟大姐離了,不然伺候他的事還不得落到大姐頭上啊!”劉小蘭幸災樂禍的說道。

“該,那個狼心狗肺的, 跟你姐離婚才一個多月就跟他那個前妻復婚了,肯定是蓄謀已久,不然哪有這麼巧的,這邊他前妻剛回國,那邊他就要和你姐離婚,這麼個玩意兒,癱了也是活該,聽說是他和前妻復婚當天就中風癱瘓了,這也算是他的報應了!”說到章國強,舅媽就是一臉氣憤。

“聽說他那個前妻可是好的很呢,找了個保姆伺候他,每天給他餵飯喂水,接屎端尿的,這些伺候人的活她自己啥都不用沾手,每天照舊穿的光鮮亮麗,有錢就是好啊!”劉小蘭竟然還帶著一絲羨慕和憧憬,她要是也像那個靳輕雲一樣有錢,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好了。

只是,身為話題中心人物的靳輕雲卻並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有什麼羨慕可言!

章國強那天被醫生初步診斷為中風,靳輕雲就覺得有些不好,覺得情況不妙。

後來等幾個兒女一起趕到醫院的時候,他人倒是醒了,可身子依舊是無力,連話也說不出,發音古怪,口齒不清。

眾人商議後,決定把章國強送到醫療條件更好的省會醫院去,同時,衛軍也及時通知了章國強的單位,懷縣政府這邊,告知了眼下的情況,為自己的父親請病假。

可是,即便是送到了省會醫院,找了這方面的專家看診,結果依舊是中風。

而且那位老醫生說如果堅持持續治療的話,興許有恢復一部分肢體感覺的可能,但是這種可能性比較小,還是請家屬做好接受他目前情況的準備。

其實人家的意思也就是說,以後他大機率就是這樣了,對於恢復,不要抱太大希望。

一家子人知道了這個結果以後,神色各異,但都面露哀傷痛苦之色,其中,情緒最激動的要數靳輕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