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學著原身平時瑟縮的樣子,連忙搖頭:“我不知道,昨天你被拖鞋絆倒,把我推到地上,踢了一頓就睡了,然後我也睡了,夜裡啥動靜也沒聽到,早上我天不亮就起來做飯了,那時候你還好好的睡著呢!”
陳自強聽了林慧的話,倒是和他記憶裡的事都對上了 ,心裡對她的懷疑去了大半,可自己身上的傷到底是咋來的?
他只覺得自己的前胸後背,胳膊腿都疼的厲害,今天肯定是沒法上工了,說不得還得去看醫生。
朱翠芳關切的問道:“兒啊,你身上究竟咋樣,要不擦點藥酒吧?”
陳自強感受著身上的疼痛,聞言忙不迭的點頭。
陳慶元也說:“你今天就別去上工了,我跟工頭幫你請假。”
陳自強和陳慶元都跟著附近的一個小包工頭幹活,四鄰八鄉的走動著給人蓋房子,不過一個是小工,一個是大工。
因為這幾年娶媳婦的標準陡然拔高,原先的大瓦房都過時了,許多人家相看的時候都要求男方家要有二層小樓,所以鄉下重新蓋房子的也多了起來,這個小工程隊平時活還是挺多的。
雖說陳自強只是一個小工,無關緊要,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要是今天不去幹活的話還是要跟工頭說一下的,方便人家調配安排人手。
陳慶元見陳自強也沒什大事,他要趕著去上工,就沒有在家多待,騎著摩托車走了。
此時跟著爺爺奶奶睡的小豔敏醒了,開始喊“媽媽,”林慧趁機從此間離開,留下陳自強和他媽母子情深。
她去公婆房裡把孩子抱出來,給她穿衣服,洗臉洗手,然後把鍋裡溫著的蛋羹端出來,預備著一會給她吃。
小丫頭才一歲八個月,但是已經能自己吃飯了。
林慧用小號的不鏽鋼碗給她盛了點菜放到她跟前,掰一小塊饅頭給她,她就能自己拿著小勺子,一口饅頭一口菜的往嘴裡扒拉。
雖然免不了有撒漏的菜和湯汁,但是對比許多三、四歲還需要大人追著餵飯的孩子來說,這已經非常省心了。
林慧自己一邊吃,一邊分出心思來關注著小丫頭,等她把饅頭和菜吃完,又把蛋羹放到她跟前。
小豔敏一手扶著碗,一手用勺子把蛋羹往嘴裡送,吃的眉開眼笑:“媽媽,好吃!”
農村孩子沒什麼零食,斷奶後會吃飯起就跟著大人的伙食吃,大人吃什麼,孩子就跟著吃什麼,不過是單獨做的一小碗蛋羹而已,就能讓孩子如此的開懷!
林慧含笑看著小丫頭吃的嘴角四周都是蛋羹殘渣,拿出手絹去給她擦。
正在此時,朱翠芳和陳自強倆人塗完藥酒來到了堂屋,見到此景,氣不打一處來。
“自家男人一身的傷,你也不說關心關心,就知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不忘了吃!”
林慧不吭聲。
這老婆子,整天沒事找事,自己不管說啥,她都有話在那等著,沒必要在這跟她在口舌上一爭長短,贏了也沒啥實際上的好處,純屬浪費口水。
林慧不說話,朱翠芳底下也就不好再發揮了,只能恨恨的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開始吃飯。
陳自強在飯桌旁邊坐下,屁股一挨椅子,他就忍不住“嘶”了一聲,媽呀,這一坐下屁股咋這麼疼啊!
因為屁股上的肉多又厚,又輕易打不壞,所以林慧昨晚照著那多關照了幾棍子,她敢保證,現在他的屁股至少腫了二指厚!
疼歸疼,飯還是要吃的,一頓飯下來,陳自強那是一個齜牙咧嘴,把朱翠芳心疼的不行。
吃完飯,朱翠芳就讓陳自強回房歇著了,她戴上草帽下地,家裡的活都交給了林慧。
林慧把剩下的飯菜收回廚房,涮鍋洗碗,然後把廚房收拾乾淨,接著就去餵雞。
因為朱翠芳愛乾淨,所以沒有喂別的家禽家畜,嫌棄味道大,就連這幾隻雞還是在院子角落裡圈起來養的,因為院子裡都是水泥地,平整又衛生,怕它們在院子裡亂拉屎,太埋汰。
然後林慧把堂屋和院子都又清掃了一遍,其實天天打掃,也就是一些浮土而已。
林慧做這些的時候,小豔敏就在一旁玩幾個小石子,不時的把自己的新發現告訴媽媽。
打掃乾淨後,林慧就開始洗衣服。
她把門廊下的紅色塑膠大盆拖到壓水井旁邊,把一堆髒衣服放進去,然後兌上水,撒上洗衣粉,先泡一會再說。
小豔敏見媽媽在玩水,禁不住伸出小手,躍躍欲試。
林慧就拿了個小盆子裝點水,把她的袖子都捋上去,放了個小手絹子在裡頭,讓她搓著玩。
身體不舒服了就躺著休息,這是常識,可陳自強身上渾身上下都疼,躺在床上也不安生,咋樣的姿勢都不能讓他好受點,就免不了煩躁不安。
此時,他聽到院子裡母女倆玩水的嬉笑聲,就覺得很刺耳。
自己在這難受的不行,這娘倆倒是玩的開心,把自己這個丈夫、這個爸爸擱到哪裡了,就一點都不帶關心的!
“小慧,給我倒點水端過來!”陳自強對著院子裡大喊道。
林慧聽見了這明顯帶著氣不順的聲音,就知道這男人又想找事。
好吧,既然想找虐,那就成全你!
林慧笑著跟孩子說了一聲,讓她先自己玩,就在旁邊的盆子裡洗手擦乾,去堂屋到了一茶缸子熱水,然後兌了點涼水,混合了一下,給陳自強端了過去。
她把水放到床頭的桌子上,就打算出去,沒想到陳自強又把她給叫住了:“過來,我有話問你!”
林慧轉身,看著他,想知道他究竟要放什麼屁!
“夜裡你真沒聽到啥動靜嗎?”陳自強緊緊的盯著林慧的眼睛,想從中看出端倪來。
林慧自然不懼他的打量,氣定神閒的說道:“我不都說過了嗎,我昨晚被你打的暈頭轉向的,倒床上就睡了,一覺醒來天都快亮了。”
“哼,那倒是奇了怪了,屋子裡就咱倆,你睡著了,啥也不知道,那我身上的傷是哪來的,我看過了,這像是棍棒之類的東西造成的,我總不能動手打自己吧!”
林慧撇撇嘴:“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