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合上本子,挪了挪凳子,看向蕭青梅,說道:“青梅小姐,你別靠這麼近,我都聞到你進口洗髮水的味道了,這樣很容易被打成流氓罪的。”

“啊?流氓......罪?”蕭青梅懵了,誰是流氓?他說他自己,還是說我?

陳玉都無奈了,你昨天差點撞死我,今天又想害死我,我又不是你的竹馬,別靠過來好嗎?

看著陳玉滿臉嫌棄的表情,蕭青梅第一次產生了對自己認知不清的念頭,自己騷擾到他了?

鐘錶店老闆一副吃瓜的表情,感覺飯盒裡的燉茄子更香了。

蕭青梅冷靜了下,說道:“我只是想問問,你昨晚回去之後,有沒有事。”

“我沒事,謝謝關心,我不會超過48小時再告你的,現在對於這一條的相關法律還不完善,你不用擔心。”

陳玉目光始終落在那五家門店上,快速擺擺手,想要趕走蕭青梅。

“小青梅小姐,我真沒事兒,你可以放心了,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去找塊空地練練車吧。”

聽到此話,

蕭青梅臉蛋騰的紅了,回想起昨天那個場景,確實讓人後怕。

但她還不想走,因為陳玉手中小本子上記錄的東西,她有些好奇。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陳玉。”陳玉隨口回答,只想快些把她打發走。

“是玉佩的玉嗎?”

“是玉石的玉。”

蕭青梅臉上帶著欣喜,眉開眼笑的說道:“陳玉先生,那我們還真挺有緣的,我家的手錶品牌叫做‘申玉’,都有個玉字。”

“嗯。”陳玉點點頭:“我跟陳真還都姓陳呢,我也不會迷蹤拳啊,小青梅同志,你要是沒事兒,就去找你的小竹馬玩兒吧,我真沒空陪你嘮嗑。”

蕭青梅眉心蹙了蹙,自己就這麼不著他待見?是自己表現的讓他厭煩了?還是因為昨天的事,他還在生氣?

她再次壯著膽子,問道:“陳玉先生,你筆記本上寫的是什麼意思?”

陳玉不耐煩的抿抿嘴唇,掩蓋住眼底的煩躁,儘量平靜的回道:“只是一些資料,對你來說沒什麼用。”

陳玉剛才捕捉到了一些資訊,她剛才說她家的申玉手錶品牌,昨天走的時候,她也喊了句“申玉城”。

回到旅館的時候,跟工作人員稍微打聽了下,申玉城是什麼地方,

得到的回答是,申玉手錶公司。

國內早期的手錶品牌很多,滬上表,海鷗表,鐘山表,羊城表等等許多品牌,後隨著大批石英錶和電子錶湧入市場,憑藉著款式時尚、功能多樣、走時準確、價格便宜等優點,打擊的國產機械錶一蹶不振,許許多多的手錶企業破產。

直到後來瑞表界透過進軍高階機械錶領域才漸漸擺脫困境。

但那些許多沒有熬過來的手錶品牌卻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申玉表,雖然自己之前沒聽說過,但能堅持到現在,也應該有些實力的,自己或可透過跟蕭青梅拉近關係,開啟人脈。

不過,陳玉仔細想了想,又放棄了。

自己並沒有可以與之交換的資源,這樣不對等的人脈關係,搞不好會成為他們挾制自己的條件,

一個沒有什麼市場的手錶品牌,自己還得還人情和維繫人脈關係,相比於自己所耗費的時間和資源,就顯得太不值了。

自己只要堅持一個月,把資料包告做完整,同樣可以當作有力的敲門磚,獲得與揚州製衣廠的合作。

“哦,這樣啊。”蕭青梅還有些不死心,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再繼續追問糾纏下去,就太不禮貌了。

“那我先走了,陳玉先生,咱們有機會再聊。”

“嗯,行。”

陳玉也不在意,自己跟她有什麼可聊的,我收集我的資料,你買你的手錶,能有什麼共同語言?

蕭青梅回到展區後,也搬了把小凳子,坐下觀察著陳玉。

旁邊的員工感到奇怪,蕭總看什麼呢?不會是看那個男人吧?剛才蕭青梅的一舉一動,她都盡收眼底。

蕭總在看男人,而且,還搬了把凳子,坐著目不轉睛地看。

天吶,這可......這也不算什麼吧,蕭總也到歲數了,想找物件也正常,那個男生雖然不是特別英俊,但也很陽光高大,瞧著模樣也挺不錯的。

“蕭總,他叫什麼名字?”

“陳玉。”

“是做什麼的?”

“不知道。”

“今年多大?”

“不知道。”

“是本地人嗎?”

“不知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告訴老蕭總!”

蕭青梅:“... ...”

“你要瘋啊,你告訴我爸做什麼?”

“蕭總,不是我要瘋,是你要......你這麼明目張膽的看一個男生,讓別人瞧著算怎麼回事啊,與其讓外人傳的沸沸揚揚,再讓老蕭總知道,我還不如主動告狀,起碼能保住我們的工作,蕭總,你也理解理解我們,都挺不容易的。”

蕭青梅牙齒咬得咯吱吱響,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給我添堵是吧,我不看了還不行嘛!

蕭青梅從凳子上站起來,用力瞪了員工一眼,又深深看了陳玉一眼後,拎著包快步離開了展櫃,出了商場,開車回到公司,坐到辦公室裡,思考著陳玉那個本子上記錄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一個人不會平白無故的去做一件事,

對自己有利的,賺錢的,必須要做的,只有這三種情況,無一例外。

陳玉必須要記錄的那些東西,是對他有利的或者說,是能讓他賺錢的,他昨天坐在地上的時候,那個本子就在旁邊,之前他站著的時候,也實在低頭記錄著,

也就是說,他從昨天就開始記錄那些東西了。

蕭青梅並不笨,相反,她很聰明,透過一些細節和回憶中的片段,進行思考和推理,至少確定了,陳玉記錄的那些東西,是對他有利的,可以讓他賺錢的。

或許,

這是種新型的商業手段和能力,自己家的公司在這個困難時期會不會有用。

想到這裡,

蕭青梅再次從椅子上站起身,拿起包,風風火火的出了辦公室,開上車,直奔百貨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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