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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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告別了不知姓名但很熱情的嬸子,在地裡晃悠了幾圈,他不知道自己家的一畝五分地在哪裡,索性就坐在地頭,思考著解下來所要面對的事,
賺錢,是重中之重,
家裡的地太少了,依靠田地是不可能的,
做生意,自己沒有本錢,
村裡和鎮裡的關係,也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陳家祖上八輩貧農。
想到這裡,
陳玉頓感任務艱鉅,家裡快要塌了的黃土房,第二天還沒著落的糧,弟弟妹妹瘦的跟小雞仔似的,還有那不知在何處的一畝五分地。
真是越想越糟心。
再回想那句話:如果能回到小時候......
誰特麼願意回來啊!
是垃圾食品不好吃了,還是遊戲不好玩了,躺著刷手機難道不香嗎?
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多待一秒鐘都是遭罪。
陳玉深深嘆了口氣,整理好心情後,扛在钁頭,挑著筐,溜溜達達又往回走了。
“嬸子,你知道大隊長在家不?”
“應該在家呢吧,你找他有事兒啊?”
“啊,有點事兒,我先走了哈。”
陳玉透過和村裡人聊天,三言兩語的找到了大隊長家裡。
雖然大鍋飯解體了,但在那個年代,大隊長還是很有威信的,村書記對他們來說都是大官,村民能說的上話,辦的了事的,還是大隊長。
小廟村3隊的大隊長叫宋福國,50來歲,是個老兵,但他從不對人說起他打仗的那些事,誰要是問起,就板著臉瞪眼,最後說:
“珍惜好日子。”
大榕樹下,一老一少坐在宋福國身前,旁邊的石板上放著一個網兜。
“宋哥,你給想想辦法,俺們家是外來戶,沒得土地,山上的園子和林場都是公家財產,咱們是肯定不能動的,就要兩畝地,來年俺們不僅多交糧,還給上交租地錢。”
宋福國吧嗒吧嗒的瞅著旱菸袋,瞥了眼父子二人,說道:“你們要地,我是應該給的,別說你們是什麼外來戶,來了俺們小廟村,就是小廟村的人,但你們要地,不是種糧食,是種藥材,明年你們拿什麼交糧?”
“宋叔,這您放心,明年交糧的時候,俺去別的村收糧,收二畝地.....不,收三畝地的糧交上去,保準不讓您老為難。”
年輕人信誓旦旦保證完後,又開始用軟刀子磨:
“宋叔,俺不是投機取巧,佔公家便宜的人,俺是想啊,咱們小廟村不比鄭家村、三河村他們,地多地肥,有旱地水田,咱們村兒就有旱地,不是種苞米就是種地瓜豆子,那大傢伙啥時候能頓頓吃上肉,換上新衣裳?
俺家種藥材,也算是給咱們3隊做實驗,要是真成了,咱們3隊就可以逐步往種藥材這方面靠攏,帶動經濟發展,鄭家村的柳家能養拖拉機,幹成萬元戶,咱們小廟村3隊憑啥只能幹看著眼饞?”
宋福國雖然嚴肅,但思想上並不古板,在部隊的時候就時常學習先進文化思想,
發展離不開三條,思變、整改、行動,
很顯然,宋福國被說動了,帶著鄉親們把日子過好,是他大隊長的責任,鄭家村的變化,他不是看不到,他也打從心底裡羨慕,
種藥材,不是不行,
但種藥材需要一塊肥田,現在3隊的肥田都在個人手裡,哪有農民願意把地租出去給別人種的?
饒是宋福國想幫助劉家父子,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宋福國為難道:“俺家的地都是山坡地,種藥材能行不?”
劉家父子對視一眼,劉父問兒子:“山坡地能行不?”
劉聰扯扯嘴角,做了個苦笑:“宋叔,俺們真的感謝你把自己的地分出來做試驗地,大隊上家的地,全都是山坡地,說出去誰敢信?就衝您這份高風亮節,俺們都佩服的不行,
但俺買的這些苗,把大半個家都押上了,伺弄到最後不賠本,俺們是可以接受的,可要是全賠了,俺們家可就完了。”
劉聰這句話說的有水平,先是捧了宋福國,表達對宋福國支援的感謝,然後以自家情況出發,委婉的拒絕了山坡地,還是想要肥田。
他們家自己開墾新地,也不是不行,但不能確定是不是好地,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宋福國一個大力支援的態度,等藥材豐收了,為以後大規模租地做鋪墊。
走過來的陳玉正好聽到這番話,不難理解他們談的事,但也非常驚詫,目光落在劉聰這個面板黝黑,長相憨厚的粗壯漢子身上,
這番話要是從一個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嘴裡說出來,或許不覺得有什麼,
但在這個年代,一個沒有讀過幾天書的村裡人,能有這樣的膽量,還能說出這樣有水平的話,實在讓人側目。
“老劉,這樣,俺給你們尋摸尋摸,求新、求變,是正確滴,你們出錢租地是一回事,肥田還得調劑。”
宋福國說完,也犯愁的深深吸了口旱菸。
“宋叔,劉叔,劉哥,都在吶。”
陳玉還沒走近,便笑著大聲打招呼。
三人看向陳玉,劉聰因為是同輩人,所以站了起來,宋福國和劉父是長輩,沒有動。
“陳老大啊,過來坐。”宋福國對陳玉招招手。
陳玉就算年紀小,也是一家的當家人,是戶主,宋福國就算心裡拿陳玉當個孩子,在大隊裡,也不能直接喊陳家小子,得拿陳玉當一家頂樑柱對待。
“哎!”陳玉笑著走過去,對宋福國幾人點點頭,然後坐在一邊。
劉家父子說了些拜託宋福國之類的話,就要走。
陳玉坐在石板凳上,突然說道:“劉哥,俺家的地,行不?一畝五分地,西邊還能外擴一點,能到一畝七八分。”
劉家父子眼前一亮,但沒說話,都看向宋福國。
宋福國拉著臉,明顯是不高興了,看向陳玉說道:“你家就那麼點地,家裡還有倆小的,不種地你們吃什麼?”
陳玉故作苦澀的笑了笑,說道:“宋叔,俺家就一畝五分地,俺們三個勒緊褲腰帶都吃不飽,還有老二和小元的學費,一個學期就要7塊5,倆人要15塊錢,一年就是30塊錢,
這點地,一年連15塊錢的收成都沒有,還不如租給劉哥,既能給村裡做致富的試驗田,我也能省下時間,去糧庫和磚廠幹活,日子過得緊巴點,起碼倆小的能好好上學,別像俺一樣,認字不到100個,跟文盲也沒啥區別。”
宋福國還想張嘴再勸,但陳玉這番話說的太圓了,理也對,情也對,為生計想,也對,真沒法勸。
劉父見宋福國不說話了,立刻用手肘撞了下兒子胳膊。
劉聰立刻上前,掏出口袋裡的煙,笑著抽出一支,遞給陳玉。
“小老大,來抽根菸。”
陳玉接過,看了看,呦呵,飛馬香菸,只在老人嘴裡存在過的香菸。
宋福國抽兩口旱菸,見兩家都同意,也就不再說什麼,看著劉家父子說道:“陳老大家的情況,你們也知道,該辦的事,不能差了。”
言外之意,陳玉家裡困難,多給點錢。
劉聰立刻笑著說:“宋叔,你放心,那肯定的。”
然後,
劉聰對陳玉說道:“小老大,俺家租5......3年,3年,原定是一年20塊錢,俺給你25,三年是75塊錢,咋樣?”
陳玉仔細想了想,“行,就75塊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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