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2:二十四
重生後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全文 陳詞唱穿丶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宋靈樞撒下一把魚食,魚兒爭相恐後的湧過來,她佯裝湊近瞧魚,腳下一滑,直直跌落湖中。
幾乎只是一瞬間,從暗處閃過幾個黑色人影,一個個躍入水中,將宋靈樞送了上來,身手之快,讓宋靈樞連水也沒嗆到幾口。
果然……
宋靈樞心中苦澀,身子止不住的發抖,眼淚也一滴一滴墜下。
她的這幅模樣落在暗衛眼裡,便是受了驚嚇,幾人面面相覷,跪地長拜,“屬下奉太子殿下之令護衛姑娘,剛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姑娘責罰!”
宋靈樞不語,只默默垂淚,暗衛不知如何安置,便遣一人回東宮報信。
裴鈺聽聞宋靈樞落水,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起身快步往外走,在東宮角門,正好在角門遇見抱著披風往外走的秦桑,秦桑跪下請安,裴鈺卻理也不理,眼神凌冽的剜了她一眼,便快步往御花園走去。
暗衛自然知道秦桑是誰,好心將宋靈樞落水之事告知了秦桑,秦桑心中一顫,也往御花園跑去。
那服侍宋靈樞的內侍拿著魚食返回之時,遠遠便瞧見宋靈樞一副落湯雞似的樣子,以及跪了一地的暗衛。
內侍心中大叫不好,連魚食也不小心沒拿穩砸碎在地,然而他卻無暇顧及,慌忙上前請罪,“奴疏忽瀆職,害得姑娘落水,還請姑娘責罰……”
宋靈樞性子軟,若她罰過,太子殿下便不會再罰。
以殿下對這位姑娘的愛重,以及殿下素日的性子,今兒個這事若是讓殿下來罰,只怕不是一頓板子就可以了事的。
裴鈺很快便來了,身後跟著烏怏怏一群人,以及神色慌張的秦桑。
裴鈺見著宋靈樞渾身溼漉漉的坐在地上發抖的可憐樣,登時便心疼不已,自秦桑手中搶過披風,上前給宋靈樞披上,將她抱入懷中,“靈樞不哭,是孤不好,孤該陪著你來的……”
此番的光景,誰也不敢提請罪的事,就連秦桑也只是悄悄跪在人群后面。
宋靈樞任由裴鈺將自己擁入懷中,他的懷抱如此溫暖,言語亦是懇切,然而正是眼前這個對她情深意切的男子——
先是陷害她的夫婿,玷汙她的清白,隨後又強擄了她,囚為禁臠。
可他的愛意又是如此真切,若非極致的愛慕,他又何須冒著被後世史書唾罵的風險非要自己不可?
可他為何又非要害死她的親妹妹不可?既隔著血海深仇,她又如何與他偕老?
宋靈樞的心也是肉長的,此刻越發酸楚,頭一遭這樣擁著裴鈺哭的不能自已。
裴鈺只當她是受了驚嚇委屈至此,將她摟在懷中好一番溫柔細語安慰,隨即用披風攏著她,將她抱回了東宮。
早有人前去清道,裴鈺擇路又偏僻,故而無人瞧見。
秦桑服侍宋靈樞沐浴更衣,出來時已經有人熬好了薑湯,裴鈺一勺一勺喂宋靈樞吃下,吃過後宋靈樞卻突然拽住他的袖口不放,“殿下,今日之事是我自己不當心,請殿下莫要責罰宮人……”
裴鈺本不想應下,可對上宋靈樞這樣一雙祈求的眼睛,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好沉聲道,“孤答應你就是,莫要在哭了,吃了薑湯就好生躺下歇息,發發汗免得感染風寒。”
宋靈樞點頭應下,隨即便真的乖巧躺下,翻身背對著裴鈺,一副要睡下的樣子。
裴鈺見她如此,便不再擾她清夢,悄無聲息的退出寢殿,將門帶上。
走至外頭的院子,暗衛和宮人仍跪著,裴鈺眼神凌冽,“此番姑娘為你們求情,孤念你們是初犯,便不與你們計較,可若是再有第二次,便都提頭來見,可明白了?”
暗衛和宮人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紛紛謝主隆恩。
……
宋靈樞卻在裴鈺關上門後失聲痛哭,她實在不知要如何辦了,剛才她的懷中一直藏著一根金釵,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刺向裴鈺。
可她不忍,也不能。
刺殺太子,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宋家滿門不能被她所連累。
宋靈樞身心俱疲,哭累了竟真的這樣沉沉睡過去,連晚膳也沒有起來用。
裴鈺見她睡得香甜,不忍吵醒她,索性只是一頓晚膳,不吃也沒有多大損害。
宋靈樞是在裴鈺躺在她身側之時猛然驚醒的,裴鈺伸手環住她的腰,低吟道,“卿卿肯醒了?可要用些吃食?”
宋靈樞強忍著心中的不適道,“不必了,天色已晚,殿下與我安歇吧。”
“嗯……”裴鈺今日許是真的因政務疲累了,也沒有堅持,由著宋靈樞的性子。
然而這一夜,宋靈樞再無安眠。
……
謝道臨自東宮回府後,將太子殿下的聖意如實告知了父親謝首輔,旁的也就罷了,太子殿下冒天下之大不韙要娶宋女的訊息委實讓謝首輔也是一驚。
然而謝首輔到底見識過大世面,很快便決斷道,“此事我謝家只當不知,陛下說宋女是誰,她便就是誰,若有必要,謝家自當為太子殿下平定流言。”
謝首輔又道,“你六妹妹被你母親養壞了,若做不得東宮元妻,便不能將她送到太子殿下身邊,她那樣不肯容忍的性子,唯恐將來做下禍事連累家門。讓你母親尋個外地的門閥,速速將她嫁了。”
其他事情都好說,只是謝六孃的性子,謝道臨是知道的,再加上謝夫人一味嬌寵著,只怕謝六娘不肯嫁……
謝首輔似是能看懂兒子心中所想,冷冷道,“你母親那邊我去說,要女兒還是休書,她必然分得清輕重。”
謝道臨到底是為人子的,哪能真的看父親休了母親,只好勸道,“母親只是對妹妹寵溺些,哪裡就真分不清輕重了,若父親這樣去說,只怕會傷了和母親的多年情分,不如兒子先去勸勸,母親知曉其中利害,定然不會由著六娘胡鬧。”
“也好。”謝首輔最厭煩與後宅婦人打交道,既然兒子開了口,他便也肯了。
謝道臨換了衣服便往母親房中去,母子倆也不知說了些什麼,謝夫人抱著兒子哭了許久。
沒過多久,便傳出謝家六娘要嫁去隴西的訊息。
聽說,謝六娘臉上花轎都是被綁著押上去的,因為實在不體面,謝府連親友也請的極少。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