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紀之不知道該喊餘巧巧什麼。

太親密的稱呼他也喊不出口。

“餘巧巧同志?”

“拜託,秦紀之,你覺得餘巧巧同志難道比餘巧巧還要親暱嗎?”真是服了這大直男的腦回路。

怎麼還越叫越不熟了呢!

“那你說,叫什麼?”

餘巧巧笑嘻嘻湊到他跟前,“你叫我巧兒或者媳婦兒,怎麼樣?”

秦紀之一激動,牙齒直接咬到了舌頭,他沉默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稱呼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你選吧,喊什麼?”

秦紀之臉紅脖子粗,半天憋出幾個字,“這,這我喊不出口。”

餘巧巧就知道是這種結果,但是她天生就反骨多,愣是要給秦紀之洗腦,“那是因為你沒喊習慣,聽我的,以後喊我媳婦兒。”

“我喊另一個!”秦紀之脫口而出。

媳婦兒這話,別人可能覺得沒什麼問題,但是秦紀之本質上就是一個保守的人,他真喊不出來,恐怕以後也難喊出口,所以相比較而言,還是名字更容易一些。

餘巧巧挑眉,“好啊,那先喊來聽聽。”

秦紀之像是被人脅迫了一樣,看了餘巧巧一眼,才慢吞吞開口,“巧兒。”

“誒,真好聽,再喊一聲。”

有了第一遍,再喊第二遍就輕鬆一些,秦紀之又喊了一次,“巧兒。”

“紀之。”

“嗯。”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但是聽起來卻有了溫度似的。

餘巧巧把被單縫好,看了眼原本就不算大的床,這就是她今天晚上要和秦紀之同床同枕的地方了。

秦紀之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要不我到地上打地鋪,你在床上睡。”

最後是在餘巧巧的堅持下,兩人蓋上了僅有的一床被子,被子裡,兩人身體貼得很近,餘巧巧都能感覺到秦紀之身上的炙熱。

她忽地側過身子看向秦紀之,“秦紀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秦紀之不敢看她。

她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的人心裡發慌,他乾脆閉著眼睛假寐,“你說。”

“我可以摸下你的腿嗎?”

她本來是心無旁騖想要試試他骨頭的位置,沒成想今天一天受她“荼毒”的秦紀之自動想歪了,“巧兒,睡吧。”

餘巧巧知道他想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我能治好你的腿,你願意嘗試一下嗎?”

只有生病之後,才知道健康的寶貴,秦紀之躺在床上的這些日子,最懷念的就是從前能走能跑的自已,所以餘巧巧這麼說,他有些驚訝地看她,“你說什麼?”

餘巧巧知道自已的話太匪夷所思,她在青石村的人眼裡,就是一個不學無術一事無成的浪蕩女,突然說能治病,給誰都不相信。

“我知道我說的話可信度不高,但是我真的能治好你的腿,你願意相信我嗎?”

秦紀之以為她就是想要鼓勵自已或者是安慰自已,並沒有真的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但是餘巧巧這樣說,他不願讓她失望,因此他點頭,“我相信你。”

他雖然嘴裡說著相信,但是餘巧巧知道,他並不相信,不過沒關係,只要他答應讓她幫忙治腿,她就有百分百的自信可以讓他重新站起來。

既然要看病,中醫肯定是要摸脈的,她把手在被子裡搭上秦紀之的脈搏,他心跳的更快了。

從來沒有和女人靠這麼近的秦紀之,第一次和女人躺在一個被窩裡,還被女人摸手摸腿,他覺得自已下半身都要有反應了。

偏餘巧巧還覺得沒摸清楚,她又往更深的地方探了探,不小心碰到了一塊兒凸起,她剛想掀開被子看下,秦紀之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可以了。”

想到什麼,餘巧巧不敢置信地看向秦紀之,“紀之,你……”

你居然是正常,正常男人?

所以剛才那是,秦紀之的…那個地方?

還挺硬的!

秦紀之臉的紅度達到了一個史無前例的高度,這次不只是他,連餘巧巧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她原本以為秦紀之也就胳膊和脖子以上可以動了,誰知道,他。

他那個地方居然也有反應。

真尷尬到家了!

脈倒是也算摸清楚了,兩個人中間隔著老遠互不打擾裝睡。裝著裝著,餘巧巧就先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是被門外秦母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抬手揉了揉自已的眼睛,發現秦紀之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她輕笑一聲,“紀之,是覺得早上的我更好看嗎?”

順著秦紀之的目光往下,迎來了餘巧巧今天新鮮的社死。

她手腳並用的趴在人家秦紀之身上,像一隻粘人的八爪魚,一條腿還壓在秦紀之那個地方,被支稜到了一邊兒,她急忙坐起身,套了件外套就跳下床,“我去看看怎麼了。”

秦紀之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已下半身沒事,每天早晨確實會鬥志昂揚。

只是以後每天和餘巧巧這麼蓋一床被子,他都怕自已活生生憋出毛病來。

餘巧巧跑出門,正想著這秦母一大早跟叫魂兒似的喊人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呢,沒成想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秦母端了兩碗粥和兩塊餅子,還有一碟小鹹菜。

一臉不耐煩地站在門口敲門,看到她開門,臉上馬上換上一副熱情溫和的樣子,“巧巧,媽沒別的事兒,就是來給你和紀之送早飯吃的,吃過早飯就要麻煩你照顧紀之了,我們要去上工的。”

餘巧巧心道,這是昨天秦紀之一氣之下說分家的事兒嚇到秦母了,怕斷了秦家的生活來源啊這是。

秦母笑臉一張,餘巧巧也是個會演戲的,她跟著賠笑臉,“哎呦媽,真是辛苦您老人家了,要不是照顧紀之,我肯定也是要跟著您去上工的。”

她話音一轉,“也虧得我們紀之有補助,要不我們兩個都不掙工分,家裡可是要困難了。”

這話聽著沒問題,秦母卻是如臨大敵,她生怕餘巧巧再提分家的事兒,急忙按住她手,“你這是說的啥話,有媽一口吃的就餓不著你倆,你就放心在家照顧紀之就好。”

餘巧巧端著碗筷進屋,看了眼秦紀之,“紀之,我和你說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