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平大師?

眼前之人正是從菲與她提過的裕平大師,同時也是從菲的爺爺。

丹鼎中,一箇中年男性赤裸的蜷縮在裡面,身上時不時還冒著綠氣,像是一個怪人一樣。

裕平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他,可惜現在他要操作整個丹鼎,稍有不慎裡面的人便會有危險。

細細觀察,男子手上還有一枚火紅色的丹藥,那不是他的絕百藥丹嗎?

這丹鼎裡就是從菲的父親?他在一旁默默探查,神識覆蓋之下男子經脈如同透明一般,除了血紅色的脈絡還有不少的青色淤團。

確實如從菲所說,這幾十種毒只要沒有磅礴的能量衝擊就會相互制約,再次見到這種情況,不免讓他有些興奮,上一世他總是抓一些十惡不赦的人來試毒;這一世他只想做個好人。

這裕平大師也當真了的,在沒有抹去任何一種毒的情況下不斷在削弱體內的毒性,看來這兩枚絕百藥丹真的有給他一些啟發。

丹鼎內的男子面部緊繃,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那枚爆丹居然被他吸收了。

還能這樣?那股能量還停留在男子丹田處,他似乎想釋放出來。不好!

磅礴的能量在丹田內肆意散發,本是暗淡下去的毒團再次發亮,男子睜大的雙眼裡滿是恐懼,身體在不停的扭動,裕平在鼎外心急如焚,額頭上冒著虛汗。

爆丹的能量被牽動出來了,如果從菲沒有說錯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遭不住靈泉巔峰的一擊!

他環顧四周,情急之下拔下一根髮絲彈了出去,髮絲如針穿過他的表皮直至丹田深處,狂躁的力量如洩氣的氣球再沒有掀起一點波動。

裕平與男子長嘆,剛剛似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整整過去一個時辰,二人才有空打量起突然出現的小孩。“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裕平低沉的聲音已經沒有先前的疲憊。

林曦疑惑問道“從菲沒告訴前輩她的丹藥從何而來嗎?”

當然說過,那是她在大元國對比中從一個小輩手中得來的,作為條件也答應他來......

回過神來,裕平呆呆的看著林曦,聲音微微顫抖“那丹藥,是你的?是你剛剛把那股能量消失的?”

他點點頭,沒有否認。

“你從遺蹟得到到?”

搖搖頭。在裕平的追問下,他根本沒機會開口,只能一直搖頭,這老頭怎麼跟從菲一個德性。

半晌後,林曦打了個哈欠“別問了,丹藥是我自己煉的,兩枚丹藥都是我的,想破之輕輕鬆鬆。”

“那為什麼與之前那枚丹藥不一樣?”裕平之前所得丹藥流程明明與上一枚一樣,可為何這次卻是不同效果。

林曦內心尷尬,他忘記了力丹與爆丹好像是同一種顏色了,所以這是被誤會了。耐心解釋後,裕平才對絕百藥丹有了新的瞭解。

“那——”

“打住,前輩;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人都有自己的機緣,這是屬於我的機緣,希望前輩能打消這個念頭。”林曦說道。

裕平低頭思考權衡利弊,據從菲所說此人只有三轉六泉,他雖然能悄無聲息的捏死他,但是他畢竟才救過自己的兒子,而且六國聯比在即,如此年輕的四星丹師一定會進入遺蹟。

“那好,我不問,小友可否多與我說說這絕百藥丹?”裕平笑道。

林曦鬆了一口氣“與前輩同探煉丹之道,是晚輩的榮幸。”

一老一小就這麼坐在地上講了起來,絲毫沒有顧及一旁秉明的感受,而且他也不是一個煉丹之人,兩人在說什麼他根本聽不懂。

時間緩緩流逝,與丹師探討煉丹遠比丹書上的珍貴,丹鼎重開爐火,他在不斷為裕平大師逐步講解絕百藥丹的原理。

秉明自然而然成了他們的試驗物件。

毒性已經在他體內根深蒂固,要想徹底根除煉人確實是最有效的辦法,觀察許久之後,他問了裕平大師諸多藥草。

秉明再次跳入丹鼎之中,他雖然很不願意信任這個小屁孩可是看著裕平的態度估計二人是處在同一水平了。

內心悲嘆一聲,最多不過就一輩子靈泉巔峰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鼎內,丹火覆蓋全身卻沒有灼燒感,與裕平的刺痛感不同,這股火焰是一股冰涼的感覺。

看著不斷丟進來的藥草,他剛想伸手觸控,藥草在接觸火焰的一刻瞬間化為藥液;林曦看著面前的藥草,他沒有如以往一樣全扔進去;藥草的作用就是在每剔除一種毒之後快速去代替它。

這樣才不會導致毒素產生連鎖反應;這是他與裕平前輩共同商量給出最保守的方法。

“秉明前輩,忍耐一下。”林曦說道。

不痛啊。

下一刻他面色僵硬,這股火焰居然可以進入他體內,不到眨眼功夫他的全身脈絡就像被隔斷了一樣,稍微一用力,整個人就像是被拼湊起來的玩偶。

燃!

悶哼一聲秉明撞在鼎身上,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第五層,全身經脈被火焰覆蓋,綠色的青煙從身上肆意飄散。

林曦雙目一凜,對著裕平大師點點頭,裕平手指輕動,之前的藥液宛如一根利刺貫穿一處經脈。

疼痛感順著經脈直擊他的大腦,腦袋就像被一個巨石砸了一下昏昏沉沉,一口黑血倒灌出口噴在鼎身,頃刻間就被燃燒殆盡;在他意識模糊間,又有兩根利刺貫穿他的心泉與丹田。

泉眼在那一刻停止了運轉,他就跟一個洩氣的皮球軟趴趴的倒在地上;裕平雖然心疼,但是不心軟;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毒素已經被剔除了好幾種;而稟明還活著躺在地上全是因為那股火焰與這如針的藥液。

你再忍忍吧!

“唆”的一聲,十一處泉眼被瞬間封閉;絕望的秉明如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他真的好想昏過去,可是那利刺的疼痛感與火焰的灼燒感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著他的大腦。

他要收回之前的話,這火焰再冰涼都沒有他內心冰涼;下次能不能把他痛覺給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