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古帝瞳

意識逐漸凝聚下，陳凡的眼前也逐漸浮現出了畫面。

再度能視物，陳凡心中閃過了一抹欣喜，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擔憂與茫然。

這裡不是陳家，不是陳凡去過的任何地方。

目光所及之處，盡數被黑霧所籠罩。

片刻後，一陣狂風席捲而過。

下一刻，一根根不知由何物製成的漆黑柱子出現在眼前。

抬頭望去，那漆黑柱子直插雲霄，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樣的柱子一共有十二個根，並且每根柱子上都雕刻著大量文字。

仔細觀察下，陳凡確定這些字應該是來自上古時期。

不過書寫的內容，他卻是一概不知。

這十二根柱子按照圓形排列，中心位置，一座祭壇獨立其中。

剛才的風並沒有吹散祭壇上的黑霧，一眼望去只能隱約看到輪廓與臺階。

起初陳凡也懷疑過這裡是不是陰間，可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出意外，這裡應該是一個空間。

進入過各種死地的陳凡可以確定，這祭壇，便是這處空間內，最關鍵之處。

這種地方，往往隱藏的最大的機緣，可也是最為致命之處。

如今的陳凡雖然已經能夠視物，可調動下體內沒有絲毫靈氣，體力也與常人無異。

登臺最大的可能，便是死！

陳凡沒有絲毫猶豫，快步走到祭壇之前。

相比妹妹，死亡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懼怕死亡，他陳凡又怎會獲得之前那般成就！

一步跨上臺階，周圍黑霧如同躲避般快速退散。

與此同時，階梯兩旁的火盆閃爍出絲絲火光。

陳凡不曾停留，腳步持續加快，那黑霧也如之前一般時刻躲避。

臺階跨過三百階，前往卻依舊是一片黑暗。

凡人之軀的陳凡，此刻頭頂早已佈滿汗珠。

五百階，一千階，兩千階。

沒人知道盡頭到底在何處。

回頭望去，攀爬至今高度不過百米。

自成法則？

這是陳凡唯一能夠聯想到的。

這片空間沒有日夜，唯一能夠證明時間的便是那一級級臺階上殘留的汗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體力早已透支的陳凡跨出了最後一步！

下一刻，黑霧盡數退散，歸於祭壇中央！

放眼望去，一方圓臺映入眼簾。

起初那十二根高不見頂的圓柱，此時正匍匐在祭壇下方。

每根圓柱之頂，都有一條漆黑鐵鏈延伸而出，最後匯聚之點，便是黑霧留存之處。

“是你嗎主人？”

就在陳凡準備上前檢視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耳畔。

那聲音顯得無比激動，發聲地正是那黑霧之中。

“什麼人？”

見到還有人在這裡，陳凡神色警惕！

“五萬年了，老奴，老奴總算等到您了！”

又是一道蒼老之音傳出。

目光注視下，鎖鏈吱嘎作響。

隨之，一隻乾枯的手掌從黑霧中探出。

下一刻，一根鎖鏈紫芒環繞，那探出的手掌也在這一刻快速縮回。

很明顯，那些鎖鏈在限制這老者行動。

又或是說，這片空間就是為了封鎖老者而存在的。

不過就在那手掌縮回的瞬間，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在老者指尖流轉而出，直朝陳凡眉心射來。

速度之快，陳凡根本避無可避。

光芒射入的剎那，陳凡只感一陣天旋地轉。

那種感覺如同有人拿著一根木棍在自己腦海裡不停攪動，所帶來的的疼痛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

不過這種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

“萬古帝瞳！”

當疼痛感徹底消失時，四個金色大字在陳凡腦海中復現而出。

下一刻，全身精血彷彿被抽離般，急速匯聚於雙眼之上。

原本便虛弱的陳凡，身體一個踉蹌直接倒地。

可這卻並沒有阻止雙眼對於力量的渴望。

多年修煉的精血被盡數吸收後，經過千錘百煉的肉身也在不斷乾癟。

當全身精華徹底枯竭後，陳凡明顯感覺到生命在不斷流失。

很快，陳凡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流失。

正常情況下，武修只有修煉到巔峰的情況下，才能感受到靈魂的存在。

可現在的陳凡，卻清晰感受到了一切。

肉身的枯萎，生命的盡頭，靈魂的凋零。

陳凡絲毫不懷疑，如果這種狀態在持續下去，那留給他的唯有死亡！

這個死亡並不是生命走到盡頭的輪迴，而是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

依稀間，陳凡聽到了一聲聲呼喚，可以確定聲音是那老者傳出的，不過意識不斷潰散下，陳凡根本聽不清任何內容。

意識陷入混沌，一道景象浮現眼前，那是一個為新婚而佈置的房間。

此刻身著嫁衣的新娘正端坐在大床之上，隱隱的一道輕微的哭泣聲傳出。

望著新娘放在雙腿之上的玉手，陳凡感覺一陣熟悉，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可還不等他多想，一陣推門聲傳入耳畔。

跟著一名咧嘴淫笑的老者從門外走入。

望著床上的新娘，老者笑容愈發邪惡，一把撕掉胸前的紅花脫去外衣，身體直接撲到了新娘神身上開始撕扯。

明顯能看出新娘不願，原本微弱的哭成也在此刻逐漸變大。

當衣服被一件件撕扯殆盡，老者一把抓向新娘的婚紗。

下一刻，一張滿是淚痕的俏臉映入眼簾。

當看清那張面龐後，陳凡大腦一陣轟鳴。

妹妹？

妹妹！

一道疑惑，一道震怒！

猛然間，陳凡想起了一切。

“啊！”

望著妹妹被如此凌辱，一股無邊怒火湧上心頭！

伴隨著滔天怒氣的大喊，眼前空間出現裂縫。

“啪！”

下一刻，一道清脆之音入耳，畫面隨之崩碎。

意識迴轉，祭壇復現眼前！

“出去，我要出去！”

逐漸癲狂的陳凡，對著不遠處的那團黑霧咆哮道。

“老奴罪該萬死！”

“剛剛主人看到的一切，都是老奴透過您的記憶編織的！”

“老奴出此下策，實在是不這般，主人便會被帝瞳吞沒，徹底消散在這個世間！”

老者的話語接連從黑霧中傳出，聲音中滿是愧疚與惶恐！

聽到這話，陳凡癲狂的情緒稍稍平緩。

雖然知道這是假的，可陳凡很清楚，如果自己不能恢復修為，剛剛的一切都將變為現實！

“主人不要著急，如今帝瞳已經啟用，解決眼前之事不是問題！”

“接下來，您需要的是適應帝瞳找到適合您的修煉之路！”

“主人不需要擔心時間，老奴感應到空間出現波動，便將時間流速降到了最低，您從進入到現在外界的時間不過只過去了一刻鐘！”

老者一口氣將陳凡所擔心之事全部說出！

聽到這裡，陳凡狂躁的情緒逐漸平復。

雖然不確定老者是什麼人，不過基本可以確定他並沒有惡意，不然的話剛剛他只需要旁觀，自己便徹底無法甦醒。

徹底靜下心的陳凡，盤膝於地，檢視著腦海中湧出的磅礴記憶！

時光荏苒億萬載，帝瞳不毀。

亙古仙界崩塌，帝瞳不滅。

此瞳不與天道同流合汙，所被天地法則所不容。

持此瞳者需歷萬劫。

萬劫過後，抬手翻覆間天道崩塌，心念流轉間世界崩碎。

短短几句，說盡了一切狂傲之語。

凌駕於天道之上，這種豪言誰敢放？

對於真假，陳凡不去評判。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幾乎讓他徹底消散的雙瞳確實不凡。

相對的，萬古帝瞳的修煉條件也是極為苛刻，想要提升必須要有開天聖物！

所為的開天聖物，便是天地初開時所誕生之物。

天地初開距今仿若穿越亙古，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久遠了。

這種提升條件，只能用空前絕後來形容！

難怪敢說歷萬劫後，便可改變天道。

除卻開天聖物，還有開天神物，先天聖物，先天神物等等劃分十分繁雜。

簡單來說，菩提祖樹為開天聖物，可在其根莖上盤踞而生的花草便為先天聖物，後代為神物等，直至靈物。

而因先天聖物而生者，為後天聖物，劃分依舊如此。

陳凡現在的帝瞳水準，相當於低等靈瞳，修煉速度可提升三倍，需要後天靈物便可提升。

靈物很多，可加上後天兩字便是少之又少。

可陳凡一字並肩王也不是白當的，多年征戰所掌握的情報中關於這方面的也有不少。

天下之瞳，常規類一共劃分為六種。

分別是，元瞳，異瞳，靈瞳，凡瞳，力瞳，古瞳。

擁有元瞳者，可操縱天地自然之力，也就是水，火，風等等，不過多半都只能操縱一種。

異瞳，便如陳凡之前一般，擁有奇異能力，這個劃分便繁雜了。

靈通便是相對普通了，沒有特殊能力，但與天地元氣擁有很好的共鳴修煉速度會有明顯提升。

凡瞳則是無法覺醒，沒有任何特殊能力，不過卻依舊可以修行，屬於最低等的存在。

身懷力瞳者，天生神力，肉身力量極其龐大。

古瞳者其內蘊含上古功法或秘技等。

各瞳各有長短，遇到剋制者便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萬古帝瞳卻與這些，完全不同。

萬古帝瞳集百家所長，是所有瞳又有天壤之別。

簡單來說，萬古帝瞳就是一個大丹爐，但凡達標之物都可以投入其中進行精煉，精煉過後便可以獲得其中的能力。

想要快速提升，哪怕身後有一國也經不起帝瞳所需。

而且一旦修煉便不能停滯，不然缺少需求之物，帝瞳便會以自身為養分，吸收精血是第一步，吸收靈魂是最後一步。

雖然現在陳凡已經獲得萬古帝瞳，可就是一步啟用，先前多年修煉造就的肉身已經於常人無異。

這與失去雙瞳修為化為虛有著很大不同。

失去了雙瞳，如果在能找到一雙合適的，修為會恢復到一個水準。

可現在的陳凡，哪怕有在好的雙瞳，修為也無法恢復。

根基以消，何談恢復一說！

不僅如此，剛剛的吸收，還連同帶去了陳凡百年壽命，因為修為不斷提升孕養壯大的靈魂也萎靡到了僅能維持生命的地步。

現在的陳凡，壽命只剩三月，如果三月內無法將萬古帝瞳等級提升便會徹底消失在世間。

這不是童話世界，世界也沒有兩全法。

擁有萬古帝瞳，獲得其逆天的能力，便要承受其帶來的無盡反噬。

壽命只有三月，老者凝固世間流速的極限是千分之一。

也就是這裡的一天，等於外面的一千天。

除卻到外界尋找後天靈物，陳凡留給了自己八十天的修煉時間。

也就是外界七刻鐘，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從青陽城到那老yin魔的府邸，路程有五百里。

這個時間內，妹妹一定是安全的！

如果無法救出妹妹，那便攪他個天翻地覆，將這個世界徹底毀滅，之後自刎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