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人語氣不善,而且速度如同鬼影一般,蘇伊雪和芷煙盡皆皺起了眉頭。

“你是什麼人?”

蘇伊雪雖然心裡有點慌,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甚至!

還上前一步擋在了芷煙的前方。

中年人眼神輕蔑的搖了搖頭:“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這裡是不是葉遠的住處?”

“不是。”

蘇伊雪搖頭否認。

她不用想都知道,這人肯定是來找麻煩的,在葉遠回來之前,不宜跟他起衝突。

中年人臉色一沉:“當真不是?”

“不是!”

蘇伊雪面不變色,語氣堅定。

中年人一聽頓時冷笑了起來:“臨危不亂,有些膽識;只可惜,方才你二人的對話,我全都聽見了。”

蘇伊雪心中一涼。

那你還問個屁?

“放心,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不會傷你們性命的。”

中年人拿起手中判官筆,往尖鋒上吹了口氣:“我只要抓住了你們,就算他葉家再有勢力,葉遠也必將受制於我!”

“蘇姐姐你快走,我攔住他!”

芷煙飛身躍起,伸手將纏在腰間的軟劍拔出,灌入真氣,朝著中年人迎面刺去。

“小小年紀竟有宗師初期的修為,是個難得的天才,只可惜,你還是太嫩了!”

中年人搖頭冷笑。

手中判官筆往上一揮,只聽“鐺”的一聲,磕在芷煙的劍上。

恐怖的真氣瞬間爆發開來。

芷煙只感覺手臂發麻,手中劍在瞬間脫手而飛,身體被震的倒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咳出了一大口鮮血。

“我原本不準備殺你,可你既有如此天賦,那就只能去死了!”

中年人冷哼一聲,舉起判官筆朝著芷煙刺去。

他是個做事極其謹慎的人。

而芷煙的修行天賦,讓他感受到了威脅,如此敵人留在世上,不出數年便會超越他。

所以,必須除之,以絕後患!

“惡賊,你住手!”

蘇伊雪抓起用來剪粽繩的剪刀,擋在了芷煙的前面。

“不知死活!”

中年人手中判官筆改刺為砸,朝著蘇伊雪的肩膀打去。

他並不想將兩人全都殺了。

因為那樣的話,他將失去威脅葉遠和葉家的籌碼。

所以他準備先將蘇伊雪打傷,讓她無法阻攔,然後再一筆將芷煙刺死。

然而!

讓他懵逼的是,當他筆桿即將碰到蘇伊雪身體的瞬間,突然一陣刺目的白光從她身上爆發而出。

那原本毫無修為的身體裡,散發出了令人顫抖的恐怖氣息。

轟!

璀璨的白光洶湧而出,中年人感覺自己彷彿撿到了太陽,雙目都幾乎要被亮瞎了。

下一刻,白光將蘇伊雪全身籠罩。

一股強大的令人顫抖的力量,反彈在判官筆上,震的中年人虎口開裂,整條手臂都失去了直覺。

噗……

猩紅的鮮血自他口中湧出,身體如同被炮彈擊中了似的,往後倒飛出去十多米遠,直接摔到了院牆外面。

趴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咳血。

“這……怎麼可能!”

中年人趴在地上掙扎了好幾下,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她自身並無修為,這似乎是……護身符的力量?”

他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如果不是親身體會,他如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世上竟有人能製作出如此恐怖的護身符。

這制符之人的修為,得有多強?

他無法想象。

自從前段時間修為邁入宗師最巔峰,成為半步涅槃以來,他以為自己只要不去招惹那些隱世強者,就絕對是無敵的存在了。

尤其在這都市之中,就算橫著走都沒問題了。

可沒想到……

出關後第一戰,竟被人一道護身符給打敗了。

中年人心態崩了,徹底的崩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嚇得連跌落的判官筆都來不及去撿,便搖搖晃晃的朝著遠處跑了。

……

前花園涼亭下。

蘇伊雪此刻已經撥通了葉遠的電話,將家裡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他。

不多時,葉遠趕了回來。

看著臉色蒼白,已經陷入昏迷的芷煙,他心裡一陣懊悔,忘記給她一套護身符了。

好在她自身功力比較紮實,並沒有傷到根本。

將一顆療傷聖藥塞進嘴裡,再灌入真氣助她吸收之後,芷煙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了起來。

不過,葉遠並未將她叫醒。

而是將她抱回房間,躺在了床上休息。

等這一覺睡醒之後,就能徹底痊癒了。

取出一枚吊墜和戒指戴在芷煙身上後,葉遠朝蘇伊雪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同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來到大廳沙發上坐下後,蘇伊雪跟他說起了剛才的事情。

葉遠聽完皺起了眉頭。

‘手持判官筆,身穿青衣,一副書生模樣的中年人。’

這幾條線索,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京城韓家的客卿,奪命書生薛敬文。

此人受韓家供奉多年,是韓家隱藏在暗中的一大秘密武器,幾乎只存在於傳說中,外人從沒見過他的真實容貌。

因為,見過的人全都死了。

“這韓家素來與我葉家不合,看來,還真有可能是他們做的。”

葉遠自語著。

隨後將前花園的監控影片調出來,轉發給了小黑,讓他查詢那中年人的下落。

這城市裡,遍地都是攝像頭。

憑小黑的手段,以人臉識別的方式尋找起來,速度還是極快的。

僅僅半個小時,便回了訊息過來。

“那人去了機場,上了前往京城的飛機;他所用的身份證上,名叫韓忠賢,是個假身份。”

“好,立刻給我訂一張回京的機票。”

葉遠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既然對仇人的身份已經有了懷疑的物件,那就必須立刻報仇,一刻也不能等。

否則,他渾身難受。

這,也正是他從小就討厭經商,只想闖蕩江湖,快意恩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