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龍國大媽

“媽，您在瞎說什麼？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入了廖家，就是廖家的人。”李柔如是的說。

“可是廖家，快塌了。”

廖宇的老母親有些泣不成聲：“當年我的確也生過一個女兒，那時候因為規劃生育，我們為了延續廖家的香火，就把女嬰給丟入了江北河裡，又如願要了個兒子。現在看來，真是報應啊。”

這時的李柔才發現，婆婆的老眼裡，充滿了淚光。

她安撫道：“媽，我會把家撐起來的……”

但李柔的話音還沒說完，廖宇的老母親就打斷道：“我們家對不起你，你聽我一句勸，帶著孫女萌萌，離開廖家。否則，我不許你再喊我叫媽。”

轟隆！

李柔心頭猛然一顫，她從沒見過老年痴呆了七八年的婆婆，竟然還有如此清晰的思路。

“昨晚我夢見了祖宗，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是時候該下去跟他們贖罪了。”

廖宇的老母親說完，又劇烈的咳嗽了數聲。

“媽，你怎麼又咳？”

聽到母親咳嗽的聲音，廖宇從客廳外走了進來，一把推開李柔，扶起老母親。

他關心道：“要不，我去弄點藥回來給您。”

老母親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微微揚手，示意他扶著自已出去客廳吃飯。

李柔腦海裡回想著剛剛婆婆所說的一切，內心陷入了糾結…

她跟在後邊，也來到餐桌旁。

八年了！

她跟廖宇婚前同居，然後未婚先孕，結婚整整八年。

八年前的廖宇，還是個頗為英俊，一米七四的小夥子。

對李柔也是處處關心，處處疼愛，人際交往中的什麼技巧，他都會。

為此，李柔還拒絕過不少追求者，選擇了廖宇。

但在結婚一年後，一切就慢慢的變了。

廖宇對她的關心逐漸冷漠！

一年又一年後，直接原形畢露，菸酒玩樂，樣樣精通。

賺一分，花兩分。

直到沒錢了，開始毆打李柔，向她要錢，不給就往死裡打。

“萌萌，出來吃飯了。”

廖宇朝女兒的房間大喊了一聲，想叫女兒出來吃飯。

可李柔聞言，卻是俏臉一怔，道：“萌萌我送去五樓寄宿了，週六週日才回來。反正你也養不起女兒。”

“草！”

廖宇一巴掌就當著老母親的面，狠狠打在李柔的臉蛋上，差點讓得她捧在手裡的飯碗都掉了。

“那是我的女兒，誰讓你送上去的？”廖宇狠狠的瞪著李柔。

這時，老母親想要說什麼，卻有氣無力的喃喃張嘴。

只能看著兒子跟兒媳爭吵。

李柔說道：“我跟媽一起決定的。”

“媽患有老年痴呆症，她懂什麼，反倒是你這個當母親的，竟然把自已的女兒送到鄰居家裡養，知不知道以後別人會怎麼說我？我的臉，還往哪擱？”

廖宇又狠狠瞪了李柔一眼，怒道：“待會我就去把萌萌接回來。”

“接回來？”

李柔忽然放下手中的飯碗和筷子，認真看著老公廖宇：“接回來你養得起嗎？我養得起嗎？”

“萌萌已經九歲了，連幼兒園都沒讀過，穿的衣服，都是我妹妹的女兒穿剩下的舊衣服。”

“你倒好，每天就知道去外面鬼混。家裡的米缸是什麼情況，你一點都不曾瞭解過。”

“要是我像五樓的周桐宇那樣，我就走人了！誰還在伺候你，還有……”

話到最後，抽搐著玉脖的李柔眼角注意到了廖宇的老母親，她沒把話說完。

或許是自知理虧。

廖宇板著臉，沒敢說話。

他老母親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說話：“你們別吵了……”

廖宇聞言，這才略微帶著歉意，向李柔求原諒：“老婆，是我不好。對不起，我錯了，下次我保證再也不去喝酒，再也不去賭錢了。”

李柔挺起胸膛，倔著淤青還未消散的臉蛋。

她聽著老公這話，怎麼感覺，他說過，發誓過，保證過已經不下一百遍了。

“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老婆。”

廖宇從他坐著餐桌的位置離開，來到李柔身旁，好聲好氣道。

李柔扭過頭來，看向另一邊，沒理會他。

廖宇見狀，自個先扇了一個又一個耳光，再次道：“原諒我老婆，你不原諒的我話，我就一直懲罰我自已，都怪我。我混蛋！”

李柔微微閉上了眼睛，廖宇這樣八年不變的戲碼。

她已經瞭如指掌。

每次都會用自殘的方式，討好的蜜語，保證的誓言，以及半推半就的做法，來博取她的原諒。

無論李柔怎麼拒絕，他最後總會厚著臉皮回來，然後在你來我往，半推半就中，自然而然李柔就原諒了他一次，又一次。

可！

這一次，她決定說不！

李柔堅定如斬鐵一般，冷冷說道：“我不會原諒你的。”

廖宇以為她開玩笑的，對於李柔的為人，他比誰都清楚。

於是又是半推半就的給李柔磕頭，又是自已打自已：“老婆！以前都是老公的不好，求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就這一次。”

李柔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

任由廖宇怎麼磕頭，怎麼賠罪，怎麼自個扇耳光，她看都不看一眼。

忽然，廖宇猛的站起來，指著李柔大喊道：“你是不是跟五樓那個賣菜的好上了？”

“荒唐！”

李柔終於說了一句話，但她還是板著臉，沒看向廖宇。

“你不敢正面看我，就說明你心裡有鬼。”

廖宇快步走到李柔面前。

見狀，李柔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夠荒唐的。”

話畢她直接就起身，欲要離開客廳。

“草，我說對了？”

廖宇快步上前，也不再顧及老母親也在場，拽住李柔的手，一巴掌就狠狠甩在了她的臉頰上。

怒道：“你敢給我帶有綠色的帽子？我打死你這個濺人。”

李柔還沒來得及說話。

又被廖宇一腳踹倒在地，然後他衝上前，幾巴掌又是打在李柔的臉上。

“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得李柔忍不住尖叫起來。

引起了一樓剛回家沒多久的林大媽一家注意。

林大媽罵罵咧咧走出來：“又開始鬧！”

說著，她還走上樓梯，往三樓走去，勸和道：“怎麼又鬧啊，能不能輕點聲，真的很吵。”

廖宇看著大門外沒走進來的林大媽，說道：“這黃臉婆跟五樓賣菜的好上了，給我帶綠帽子。你說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我不該打她嗎？”

林大媽渾身一顫，她回想起了昨天夜裡看到了一幕幕。

馬上拱火道：“昨晚我確實看到她跟五樓賣菜的，在三樓臺階卿卿我我的。李柔，咱們作為女人，你也不能這樣對待你老公啊，是不是？”

“能過就過，過不了，就離了唄！你說你在背後，揹著人家跟五樓賣菜的好上了，傳出去得多丟人吶。”

廖宇一聽，頓時勃然大怒。

打心底坐實了李柔給自已帶綠帽子的事情。

他猙獰著臉，狠狠看著李柔，猛然間起身，用腳踩她的頭部：“敢綠我，我弄死你這個濺人。”

嘭的一聲！

倒在地上的李柔，剛剛揚起腦袋，就被廖宇一腳狠狠踩了下去。

撞在地面上。

腦海裡傳來嗡嗡的聲響。

“啊呃！”她發出一聲喘息。

眼睜睜的看著廖宇抬起的腳，再次又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