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圍居民目瞪口呆的關注下,女屍一聲“怒吼”,原本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一片烏雲密佈遮住了陽光,彷彿下一秒就要傾盆大雨。
“孽畜,”玄清子一聲呵斥,“我好心度化你們,你若不抵抗老老實實去除一身怨氣,我看在你一生命苦的面子上,幫你跟陰司求情,不追究你和你孩子逗留陽間之罪。你居然不自量力,妄想抵抗煌煌天威,貧道這就打的你們魂飛魄散。”
當即拿著靈壇上的糯米全部撒在了女屍身上,糯米碰到女屍身上當即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冒出了一陣白煙。
女屍慘叫一聲,好似激發出了她的兇性,更加賣力的想掙脫五行八卦陣的束縛。
玄清子也沒閒著,拿出昨晚畫好的幾十張靈符口中唸咒,“天清地明,以天為冥。萬物有靈,萬物有性。引我精血,萬鬼伏靈。急急如律令,敕”,說罷。玄清子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施展茅山高階符咒“萬靈伏鬼咒”打向女屍。
幾十張符咒打在了女屍身上破了她一身的怨氣重傷倒地,這時候女屍做出了匪夷所思的動作。
只見女屍用自己十根乾枯的手指狠狠的抓在五行八卦陣的靈光上,不顧灼熱的撕咬起來。
這時她的肚子猛然伸出一雙手,破開肚皮露出了一個雙眼通紅,滿嘴獠牙的嬰兒。
這時女屍終於把五行八卦陣咬出一個缺口,準備把嬰兒送出去。
玄清子見狀連忙拔出桃木劍,咬破手指畫出一幅咒文。踩著靈壇飛身而起,一劍刺中女屍頭顱。
黑色的血液如同開水一樣沸騰起來,落在腳下的草地上,如同硫酸,瞬間變得萎縮起來。
玄清子本想拔出桃木劍再次刺向嬰兒,沒想到女屍負隅頑抗,用雙手死死的握住劍鋒。玄清子一時掙脫不掉,只能手結法印打在女屍身上。
女屍立馬被法印打退,落在了後面的柴火堆裡。身後的嬰兒想趁著空檔爬向缺口逃出去。
玄清子立馬讓幾個小夥子拿出昨晚用黑狗血和公雞血泡了一夜的漁網撒出,漁網撒在嬰兒身上冒出一股青煙,成功把嬰兒困在陣中,任他如何掙扎一時半會兒也破不開這“加過料”的漁網。
玄清子不再耽誤時間立馬手捏法印,口中念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玉清始青,賜我神威。天降神雷,蕩盡邪魅。雷公電母,助我神威。急急如律令,引雷咒”。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念出,天空忽然迅速的暗沉了下來,雷電交加,電閃雷鳴。
原本馬上就破了漁網的嬰兒這時候一動也不敢動,捂著耳朵一臉痛苦的跪倒在地。
這也不能說他膽子小,雷電本身就是天地間至剛至陽之物,無論一切邪祟,或是心術不正之人都會心生恐懼。
剎那間,一道耀眼的紫色閃電,以雷霆萬鈞之勢劈在了嬰兒身上。“轟隆”一聲,嬰兒所在的地方除了一堆焦土,再無其他。隨即烏雲散去,露出陽光。
玄清子盤腿坐下,用茅山小周天呼吸吐納法運轉了兩個周天才停下來,恢復了一些罡氣。
原本以玄清子的修為不需要動用消耗那麼大的法術也可以把嬰兒收服,可終究周圍居民太多,萬一嬰兒被逼無奈暴走傷人,那玄清子真的要留下來吃席了。
周圍的居民看到玄清子以天人之姿收服怪物,立馬歡樂的大聲喊,“道長威武,道長威武”。在村民的歡呼中,玄清子立馬擺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狠狠地裝了一波。
隨後玄清子走到一個男子面前,面帶微笑的問,“你是鎮子上的中醫嗎?”不等男子回答,陶大公在旁邊說道,“是啊,他就是那個女娃的哥哥,我們鎮上最好的中醫。”
玄清子不動聲色的伸出手,一臉意味深長的笑著說,“是嗎?真是久仰久仰。”男子伸出手剛跟玄清子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
玄清子臉色一變,目光變得嚴厲起來,用力一拉,迅速出現在男子身後,用擒拿按住男子。
玄清子微微一笑,“我該是叫你中醫呢?還是苗疆巫師?”
男子臉色大變,但還是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說道,“道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個醫生不是你說的什麼巫師。”說完男子變賣力的掙扎起來。
玄清子淡淡一笑,“貧道乃茅山掌門,你這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你一個心術不正的歪門邪道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男子依舊死鴨子嘴硬說,“道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從小到大當了幾十年醫生,只會抓藥看病,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玄清子見他還在抱著,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僥倖心理,立馬掰開他的手掌。
“你手掌上的紅色印子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硃砂,你身上確實是有一股很重的中藥味,但也有一股屍油的味道?
雖然微弱,可是逃不過我的鼻子。”玄清子說完看向陶大公,“此人近一個月是否去過你家?”
陶大公連忙回答,上個月他兒媳婦不小心動了胎氣,正是找的這個中醫上門看病,之後開的安胎藥。
玄清子點點頭,“這就解釋的通了,也是你把嬰兒的屍體挖出來放在女屍墳墓裡,這樣你既能順理成章的拿到屍油,也能在用屍油練出丹藥,磨碎成粉夾雜在那副藥裡,你跟他們一家有什麼仇?”
男子見狀裝不下去了說道,“什麼仇?肯定是奪妻之仇,還有那個老東西,口口聲聲祖宗規矩,不顧人倫把我妹妹和她的孩子分開來埋,讓她死不瞑目。”說罷,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陶大公父子。
陶峰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說道,“你是張超?”在玄清子疑惑的目光中,陶峰說出了一件秘密的往事。
他妻子是外地人,從小跟別人訂的有娃娃親,沒錯,就是張超。
張超從小天賦就很高,年紀輕輕就把他父親一身的醫學本領學會,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可是他並不滿足,於是打算外出遊歷,一邊尋找珍貴的藥材,一邊打算長長見識想讓自己的醫術再進一步。
他父母也支援他的想法於是便給了他足夠的盤纏。
但沒想到的是剛過了一個月,張超因為在外染上賭博,不禁把路費輸光還倒欠了一大筆錢,為了逃避債主,不得已回到了老家。
但是他非但不改還偷偷的把他父親準備留給他的醫館賣掉,又輸了個精光。
他父母知道此事後氣的一病不起,不久後一命嗚呼,留下了他和妹妹兩個人。陶峰妻子家看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變成這個模樣。
當即退婚並給了他一筆錢,張超也沒說話拿著這筆錢消失不見。
“沒想到你既然還不死心,改頭換面來到了陶家鎮,還要害了我的孩子。呸,當初就不該給你那筆錢讓你自生自滅算了。”陶峰說完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他臉上。
“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苗疆醫術是你去年尋找藥材的時候學會的吧?雖然只有一些皮毛,但是對付普通人足夠了。”玄清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張超帶著吃人的目光看向陶大公父子狠狠地說,“搶我媳婦兒我就讓你們家斷子絕孫,還有你們鎮上的這些狗東西,趁我不在強女幹我妹妹,讓她難產而死。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的。”說罷,嘴巴一陣用力咀嚼,片刻之間,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七孔流血氣絕身亡。
周圍的村民被嚇得楞在原地,目瞪口呆,一個個睜著大眼睛瞪著張超的屍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玄清子拿出一張符咒,用罡氣點燃扔向了屍體,“嘭”的一聲,立馬燃起了大火。
“無量那個天尊,此人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加上心術不正學習了歪門邪道,迷失了本性,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在做,天在看,抬頭三尺有神明。做的所有的惡事最後都會被清算的。”玄清子說完,
用引魂符把張超的魂魄收了起來,送往陰司,以免留在陽間為非作歹。
陶大公作為鎮長這件事肯定要他來處理,既然是自殺那就好辦了,於是等大火燒完,把骨灰拾起,跟著他妹妹的一起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