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兩個老人,痛苦的埋下頭。

手裡的拳頭越捏越緊。

為什麼這個幻境是他們?為什麼?如果不是他們該多好啊,他會毫不留情的踩碎這傀儡。

沒半分猶豫,可偏偏……偏偏是他們啊。

“孩子,別哭,爸爸媽媽過的也挺好的現在看見你沒事可開心了,即使你變成了鬼,你依舊是我們的孩子。”

南父想抱著南噦安撫他悲傷的情緒,可是他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碰到的只是空氣。

“媽媽也永遠愛你,別難過。”

幻境外。

兩兄弟站在樹上,看著遠處蹲在樹底下的南噦。

他渾身都透露著傷心難過猶豫悔恨。

“加把勁,將他困在裡面。”

“萬一出不來怎麼辦?帶回去也只是個廢人,主上那邊怎麼交代?”

彈琴的男人低頭,一個個音符從他手下傾瀉而出,他有些顧忌。

“主上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我們兩兄弟將人帶回去了,他在幻夢中出不來是他的事,但是我們可以用音功控制他,那就只能成為我倆的刀了。”

“這樣,主上也會更加重視我們!”

“好吧。”

鏗鏘有力的音樂震飛林間的飛鳥。

南噦在幻境中拿著劍仁,雙眼茫然的走到街道上,他無力的看著這裡的景象。

如果手裡的劍是假的,那他現在在哪兒?

嘈雜的聲音響起,南噦盯著人群,太陽穴突突突的跳了起來。

一道恐怖牛馬不能聽得聲音傳到他的耳朵裡,“留在這裡,留下吧,留下吧。”

此聲音非常人能說出,他如同人妖聲異常陰柔夾雜著小學生的粗獷。

南噦盯著一處高樓大廈的頂樓,那裡隱約有處黑影。

遠遠的看不大真切,但他可以非常肯定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

南噦拿著手裡的劍仁,想象它是通天無敵大寶劍,劍仁瞬間放大十倍。

南噦非常滿意的用劍尖點了點那黑影的腦袋,“兄弟,別唸經了,你的聲音像卡了挖掘機,讓我忍不住想敲死你。”

遠方樹上,吹笛子的兄弟一口血吐了出來,他沒想到,沒想到,這傢伙內功如此深厚,他被反噬了。

但笛子兄依舊不會放棄,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只要能成。

他就能成為主上最最最信任,最最最得力的手下。

下吐一口血。

“只要你留下來,你就是這裡的主宰,你就是這世上無人能比的男人,誰也比不過你。”

卡拖拉機的嗓子並沒有停下來。

南噦雙眼猩紅,不再用劍尖點他的頭了,而是舉著劍仁朝他砍去,

“我提醒過你,別說話,你知不知道你的聲音很難聽,砍你是你應得的。

這本來就是我的精神世界我不是主宰難道你是?你找死啊!!!”大寶劍拍散了黑影。

也在黑影散掉的一瞬間,南噦清醒了過來。

他見自己蹲在一棵樹下面,抱著大樹痛哭流涕,那所謂的劍仁不過是一枝樹枝

遠處樹下。

彈琴兄血飆三尺倒在了地上。

底子兄吐了口血,兩眼茫然的滾下了樹,趴在樹下傻哈哈的說道:“我是主宰,我是挖掘機,在小小的花園裡哇呀哇呀哇,小小的種子小小的花……”

這邊動靜實在太大,南噦抬步走過來看見這兩人,“你?”

笛子兄一邊吐血一邊爬過來拉著南噦的衣襬,“爹,你來了,孩兒好想你,爹,我好痛,爹你幫我吹吹。”

笛子兄指著自己的腦袋,將頭湊過來讓南噦吹

南噦內心表示拒絕。

他探了探旁邊那人的鼻息,還活著,不知道傻了沒有。

“爹爹,我痛我痛,幫我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南噦:……

無痛當爹?還是個傻兒子,可是就是這兩人想要控制他。

沉默良久,他決定拿走他們的琴和笛子。

搜刮掉他們的錢,準備浪跡天涯,找尋回去的方法。

這個幻境讓他對父母的思念更加深刻了。

他得回去。

……

近日,江湖上出現又一大奇聞,百川院的殺人狂魔跑了,至今未被逮捕。

還有一件震驚武林的事,李相夷還活著是他害死了他大師兄。然後出現了很多李相夷的負面八卦。

南噦躺在客棧裡,點了二兩牛肉,喝著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