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回神,眨了眨溼潤的眼睛,強撐著被爆炸嚇到的聲音,“沒事啊。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呢,對吧。呵呵!你想多了。”
說著,她自顧自往前顫顫巍巍走了幾步,還沒走出去一米遠呢。
“嘔……。”
阿花吐了,淚水還不爭氣的湧出來。
一時間,她僵硬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神態去對付玄逸塵。
玄逸塵見狀,三步並做一步走,上前關心,“嚇到了?”
阿花瞪大眼睛盯著身邊的人,抽吸鼻涕,“緩一緩就好了。要不,你先走?我認識回神殿的路。”
人都被嚇哭成這副模樣了。玄逸塵又豈能真的狠心呢。
他本想橫抱著阿花,帥氣飛回去的,可一看到她渾身上下都是惡臭的血,也就嫌棄的拎著她的衣領,“回去了。”
阿花苦笑,“哪有人這樣子帶人回去的?不想帶就不要勉強,我能自己走回去。你……。”
“少廢話!”
“等等,等等……。衣領卡我脖子了,要喘不上氣了……咳咳。上神,要不換個方式拎著?”
“不行!”
“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
仙娥命案一事,總算是有個圓滿的結局,也侷限於表象罷了。
“那個凡人說了什麼?”玄逸塵端坐在椅子上問。
司夜黎頷首回應,“不用刑,這凡人什麼都說了。就連我們想知道,想問的他都全盤托出了。”
玄逸塵挑了挑眉,“是嗎?”
“根據此人的供詞。聖物是億天市樓提供的,是獵仙門的合作伙伴。獵仙門從市樓獲取穿越神域結界的聖物,獵仙人會根據市樓給的單子,去偷盜相對應的物品,轉而給市樓在滿月時節進行高價競拍售賣。競拍的錢,他們是三七分。其中修仙之人,偶爾也會光臨市樓,購買需要的東西。”
“想不到神域會淪為凡人覬覦的獵殺場所,而我們會成為他們貪戀的獵物。人的野心,果然夠張狂。”
司夜黎嗯了一聲,“並且他們手裡還神域相關地圖。上面標註都是各大仙林有什麼,仙宮,神殿也都標註有。他們也是根據地圖,才能每次平安無事進進出出。”
玄逸塵倒吸一口寒氣,“都經過了什麼地方?”
“南山林,西海域,北昆林,東蒼山……還有一些小仙娥管理的林園居多。”
“想不到這些凡人的手,伸著夠長啊。沒去到廢棄的神殿領域吧。”玄逸塵擔心道。
司夜黎看了看手裡的供詞,搖搖頭,“並沒有去過那裡!屬下已經按照供詞內的地點,派人去封鎖,進行全方位的淨化了。但……北昆林惡化嚴重,天池水澆灌多少都無力迴天。”
“想不到,事情的嚴重性,比預期的還要嚴重。仙林若是不能恢復如初,那神域的平衡性就會被打破。”玄逸塵懊惱,一拳重擊在桌子上。
“上神。這要是讓眾神殿知道了,我們要如何應對?”
玄逸塵聞聲看向司夜黎,“先壓住不說。等問到了再說了,事關阿花生存。”
“是,屬下明白。”
整個經海仙林,都有凡人的痕跡,殘留下的邪惡氣息,對於仙林中所有生物而言,都是致命的毒藥。雖然平日看上來,沒有多少枯死的痕跡,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植物快速消亡。
這些消亡,卻不及北昆林一半黯然。
尤其是在夜晚後,北昆林的死寂,更為突顯。陰風陣陣,偶爾還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玄逸塵看著眼前的焦黑一片,心情甚是沉重。
若是想快速恢復這片仙林的生機,得要上神的血來沐浴,驅除汙穢。這是沒有辦法情況下的辦法,也是一個下下策。
仙林的損毀,只是一小部分,玄逸塵還能搏一搏。但眼前是半個仙林啊,就放幹他全身的血液,也不一定能救活。
“該死!這事兒,怕是要瞞不過去了。”
玄逸塵後悔當初撿回阿花了,不然也不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
此時,本該死寂的林,莫名其妙傳來一陣詭異窸窸窣窣聲響。
“誰在哪裡?!”玄逸塵呵聲,一劍瞄準黝黑草叢,“出來!”
躲在草裡的人,無奈的嘖了一聲,隨後倒退出去,舉起雙手,傻笑回眸,“喲呵!這麼巧,上神!”
“阿花?”玄逸塵震驚,“你不是在禁足,閉門思過嗎?怎麼又偷偷跑過來了。當本尊的話,是耳旁風嗎!”
阿花慢慢轉身過來,“我是聽到這裡有人在哭,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在哭啊。”
“你說謊的本事,還能再爛一點嗎?誰在哭?”玄逸塵滿肚子怨氣,盯著她。
“我真沒騙你啊。不是你在哭啊。”阿花疑惑,左右觀察。
一片焦黑的林子,多少讓她渾身發怵,下意識往玄逸塵身邊跑去,緊緊拽著他的衣袖,“難道是這林子,鬧鬼了?是那些冤枉而死的仙娥魂魄在哭?”
玄逸塵厭惡推開阿花,“竟是胡說八道。這裡除了你和本尊,哪有什麼魂魄。”
“那是什麼情況?我真的聽到有人在哭啊。”阿花說著,又靠近玄逸塵。
“那是你虧心事做多了,自己嚇自己。”
阿花無言辯駁,她後退半步,“我知道此事因我自負而起。是我的罪責,我承擔。不用你來諷刺我。”
“小脾氣還上來了。和本尊裝什麼正直模樣。你有法子恢復整個仙林嗎?把魂魄打散了,也沒用。”玄逸塵冷哼,絲毫不顧及她自責的情緒。
阿花也想補救,所以她才悄然過來的,當然那哭聲她也真的聽到了。
“你有法子啊?我看過,整個土壤都死了,溪水也有毒,根本搶救不回來。”
玄逸塵瞥了她一眼,“想不到,你還懂點東西啊。”
“我也不想看這片仙林沒了。這裡頭有很多好吃的東西,毀了怪可惜。”
到頭來,結果是為了仙林的美食。
這讓玄逸塵哭笑不得,“小東西,沒法子補救,就起開。”
“你……。”
阿花一愣,看著玄逸塵瀟灑亮出手腕,一道光刃赫然割破他的手腕,鮮血如溪流一樣,流了下來,溼潤焦黑的土壤。
“玄逸塵,你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