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水

姜澈此時正用深邃的目光，凝聚著她。

肖楠此時看見段容與瞬間興趣就起來了，打著餿主意，“喲，容與，好久不見啊，和男友在約會嗎？”

一旁的吳迪沒有否認，也不好意思在容與面前厚著臉承認，就是尷尬的笑笑。

“前同事，不是男友。”

既然這麼不巧撞見了，那就大大方方解釋清楚。

“還說不是男友，戴著的怕不是那頂限量版的the never say cant的帽子吧。”

容與不關注這些品牌，也不關心什麼限量版本，本想著遮臉的帽子，此刻卻成為了讓別人誤會的焦點。

“嗨，哥們兒說啥呢，容與怕受風，藉著戴戴而已。你們誤會了。”

吳迪不忍心看容與尷尬，挺身而出。吳迪也不傻，看到了來自姜澈對容與的凝視，也感受到了姜澈身上的強大氣場。

“容與，這是你朋友？”

“同學”容與說。

“行，那我們先走？”

容與想了想，轉身，和吳迪離開。

留下四個人，場面十分尷尬。

王明輝之前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經歷過這次，怕是傻子都能看出來自己老闆和段老師之間的關係，聽說是同學，那應該是有過一段了。

肖楠是過來人，看著姜澈和段容與一路走來，面對段容與之前對姜澈的分手致辭，他感到這都是什麼理由啊，因此憤憤不平，今天有意調侃，也是這個原因。

周衡知道自己表哥以前有個女朋友叫段容與，因此在這種場合也選擇性的不響。

姜澈聲音低沉，卻讓人看不出一絲感情，“走吧。”

眾人坐上姜澈公司的外出專用車，揚長而走。

——

20分鐘前，王明輝回到飯局上，和姜澈彙報了一番自己的見聞。“姜總，我剛出去碰到段老師了，這個世界也太小了。”

沒想到這句話下去，姜澈面對本就在飯局上有意刁難的對方，開始變得沒有耐心。

沒過多久，就以不勝酒量為由，要離席了。

對方看姜澈的臉色不對，開始放低了姿態。

沒想到姜澈的這招出奇制勝。合作很快談好。

姜澈的步伐很快，也有意注意沿路的門店是否有段容與的身影，畢竟一週沒見，著實想念。

但看到段容與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姜澈的心還是生疼，他不言語，但是眼神卻是深不見底的寒。

回去的路上，他一路無言，而路上有意想要挑起話題緩和氣氛的肖楠也是無可奈何。

肖楠心想：這麼多年，還是愛著，姜澈你真是個大情種，大怨種！

本就是週末，下午的時間大家就各自安排。

姜澈依舊在公司工作，剛才那一幕在自己的腦海中卻始終揮之不去。

他不問，也不言。

他瘦長而白皙的手指敲打著一個老舊的鍵盤，這是鍵盤是段容與送他的23歲生日禮物，上面的字元已經被他長年的使用磨去，卻始終捨不得換，這個鍵盤留著，就好像她還在身邊，還是那個每天陪伴自己在工作室的小女生。

突然，手機響起。一串熟悉的號碼。是段容與的來電。

“喂”姜澈沒有顯露出情緒。

“喂，那個，上次醫院那事，謝謝你啊。”

“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

姜澈輕聲“嗯”了一句。

電話裡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這沉默讓人捨不得掛下電話。

“嗯，那個，剛才不好意思啊，我和前同事好久沒見了，我們碰個面，以前共事過。”

“嗯，為什麼要解釋？”

不管怎麼解釋，他都信她，只要是她說的。

而這一問，正中要害，問進了段容與的內心深處。

“不知道，可能是怕大家誤會吧。”大家，不是姜澈一個人。

“那為什麼給我打電話解釋？”

“額，我想著你幫我把話帶到吧。不然挺尷尬的。”

死鴨子嘴硬。段容與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自己口是心非的本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

“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姜澈心裡突然安心，接著他撥通了王雅雅的電話。

“喂，姜澈哥”

“雅雅，上次說的那個忙，你還肯幫嗎？”

——

在容與和姜澈打電話的時候，容與的手機上一直有電話進來。

但是她沒有把姜澈的電話這頭掐斷。而是選擇讓一個個電話等待。

掛下電話她一看螢幕，大校長的電話，瞬間整個人又處於高度警備狀態，把電話撥打回去，“大校長”

“容與，出事了，我接到上級反應，我們收到了一條投訴，認為我校對學生安全監管不利，導致學生出現了意外昏厥的事故發生，家長要求學校進行賠償。”

“我昨天還剛和那位家長透過電話，家長並沒有任何不滿的態度。”

“所以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你現在立刻陪著這個班的班主任去上門家訪，瞭解一下具體情況。”

容與和班主任趙老師一同來到一個離學校較遠的小區，這個小區在容與所在的私立學校學生的家裡面算是偏低價的。之前的家訪基本都是別墅區。

容與和趙老師一路問路，終於走進一棟樓，大概是路燈壞了，長長的走廊沒有亮光，大白天也只好拿出手機電筒照明。

敲門後，出事學生洪明的母親前來開門，請老師進門。

“洪明媽媽，最近孩子的情況怎麼樣？”洪明依舊躺在床上。

“身體一直很虛，上次的休克和手術對孩子的創傷還是很大的。至今沒有恢復過來。”

“嗯，洪明媽媽一定很辛苦，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啊。”

在進行初步的關心後，容與開始切入正題。

“今天我們學校收到了一條舉報，所以我坦誠地說，洪明媽媽，你有什麼訴求？”

“我孩子這副身子骨，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我們事後總需要買點兒補品吧。往長遠了看，我們怎麼知道這次的休克會有什麼後果？”

果然，大校長上次的談話中，就提醒自己時刻關注，沒想到還會事後反水。

“洪明媽媽，這件事學校在處理上沒有任何問題，很及時。”

突然洪明媽媽情緒開始激動，“那我問你，誰來對我兒子大半輩子負責？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