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貴又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餘家三姐妹,餘葉子直接背過身去。

餘桃子對上姐夫的眼睛,“哥,你別看我們三姐妹,我們讀書也不行的。”她們如果讀書行,她爸也不會一直把錢富貴當香餑餑了。

錢富貴急了,“不是,你們一遇上與文化有關的東西就全部不中用了,以後我不得忙死?”

“賬要記吧,每天出入的數量也要對得清。你們全是品秀的重要骨幹,有些環節差你們不行的。”

餘葉子一聽,趕緊說了一句話跑了。

“富貴,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家給兒子餵奶。”

餘桃子和餘蓮子看著飛奔而去的姐姐羨慕極了。

“桂香,你。。。。”錢富貴剛想問妹妹,然後自覺的住了嘴,這裡估計就是桂香只讀過一年級。哦還有個路向陽,一年級都沒有讀過。

孫喜妹看著一臉便秘色的繼子,提出個意見。

“文化不行就全去上夜校,年紀輕輕的別浪費大好時光。以後沒事都住縣城吧,在附近找個能上夜課的學校,把文化知識補上來。”

“縣城房子房間那麼多,完全夠住。”

孟樂賢僵著一張臉問:“媽,那我們從哪個階段學起?”

孫喜妹看了一群年輕人一眼,“從小學學起呀,你想從哪裡學起?”

眾人不吭聲,勉強當作是同意了。除了躍躍欲試的路向陽,其他人都苦著一張臉。

錢富貴心想,還好自己上學的時候用了心。不然他一把年紀了也要去上夜校了。

“富貴,你也去上夜校,去學些會計統計的知識。以後廠裡這方面你要多兼顧。”

錢富貴愣住了,原來會讀會寫會算的人也有任務。瞬間他也低下了頭,媽真的是誰也不放過。

孫喜妹微微一笑,然後又說。“我也去上夜校,我這半老的婆子陪你們一起去,我也要學新知識。”

這句一落地,瞬間點燃了眾人的熱情。孫喜妹四十多歲了也要上夜校?

“媽,你不用這樣子。我們會好好上夜校的。”錢桂香拉著繼母的手說。

孫喜妹拍拍繼女的手,“不是為你們,是為了我自己。我們都有機會做更好的自己,不是嗎?”

“學習新知識會讓自己的人生道路更寬闊,我們不會受限於眼前,我們執著的是更好未來。”

“我們與品秀一同前進、成長,共創輝煌。”

錢富貴聽得激情澎湃,“媽,你真有眼界,你說得真對。我會好好學習的。”

從此以後,縣城的夜校裡湧入一群年輕人。

他們成群結伴,他們基礎爛得從頭開始學。他們經常纏著老師問問題,還一個接一個問著老師眼中的蠢問題。

老師經常被他們問得頭痛,可是這群年輕人每過一個季度就偷偷摸摸的給老師送上一件漂亮的衣服。老師也就忍著。

錢富貴在進階班學著會計學和統計學,同樣學得焦頭爛額。餘葉子有時候晚上睡覺都能聽到他背知識的聲音。

餘葉子有的時候躺在床上想,她在想從前。從沒想過才三年日子變化就這麼大,翻天覆地都不足形容。

自己趕緊睡吧,明天忙完晚上還要上夜課。忙碌得很。

錢永昌、錢大進在水蓮村忙著養豬場的事。春天一到豬場裡就養上了小豬崽,總共50頭。錢大進負責技術這一塊,五家人還種了不少紅薯準備給豬當食物。

餘下的錢每個月買上飼料和稻穀碾壓成米糠摻在裡頭餵豬,稻穀五家都有就當自產自銷了。

五家人看著養豬場的豬長得飛快,一個月小豬崽子就胖了一大圈。錢永昌拎起最大的那隻秤了下重量,足足長了四十斤。

這一個月光飼料錢都花不少了,他婆娘每天跑山上比他還勤快。生怕錢大進把錢亂用,畢竟他現在還不讓人放心。

趙冬雲和丁芝、鍾小雨同樣也是主力軍,這養豬場也是他們家的產業。餵豬種紅薯她們沒少出力。

錢永昌跟在錢大進後面問。

“大進,這豬我們是不是隻要養上個七八月就能出欄了?”

錢大進雙手放在後背,一個豬欄一個豬欄的巡視。看過一遍後才慢騰騰地回話。

“喂得好七個月就可以出欄了,如果我們不追求大豬三百斤出欄應該六個月就行了。”

“六個月?大進你沒說錯吧?那我們不是一年可以養兩欄豬出來?”

錢永昌手指算得飛起,如果是這樣養豬還真賺錢。

“我們投入也大啊,而且照顧畜生需要精細。照顧好了它們容易長肉。”錢大進也高興,錢誰不愛多賺。而且他還能顧家。

“那我們下次買多少頭豬崽?”錢永昌有個大膽的想法。

“一百頭吧,我讓學海再建幾個豬舍。都是養乾脆頂格養了,今年我們都過個肥年。”錢大進心裡也早有想法。

錢永昌雙眼冒出精光,他也是這個想法,與錢大進不約而同想到一塊去。

“大進,沒想到我們還有志同道合的一天啊。”錢永昌想起從前,他其實一直和錢大進都不太對付的。

“你沒想到,我就想到了。我錢大進讀書快二十年最終以養豬出名,你覺得我想得到?”一說起這個事,錢大進也感慨。

錢永昌差點就笑了,錢大進小時候一副公子哥做派。自己下田幹活他讀書,自己想辦法賺錢養家他還在讀書。

成年後他是家裡的頂樑柱,錢大進還在靠父親養活,差點就讓錢康盛養了一輩子。

錢大進這幾年變化大得嚇人,結果幾十年後兩人殊途同歸走在一起了。

“大進,你還是娶妻娶得好。這幾年你們家用一日千里來說都不為過。”

“你可千萬別眼紅我,我媳婦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錢大進最怕別人說他媳婦好了,覺得好了就想揮著鋤頭挖他的牆角,他防不勝防。

“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防備?”錢永昌不可思議。

“我媳婦這花容月貌,七十歲了我都擔心。你懂什麼?”說起這個事錢大進就糾結得很,也不知道孫喜妹在縣城忙得怎麼樣了,自己都沒空常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