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學海一聽,馬上接話。
“哥,嫂子。你們建房子我們兩兄弟肯定來幫忙,都是一家人相互幫忙那是應該的。”
錢大進有些酒意,馬上介面。“不是問題,我們建了新房子老房子佔著也無用。”
一邊的錢康盛在桌子底下連踢兒子三腳,錢大進才反應過來去看孫喜妹臉色。見孫喜妹沒有不高興又說。
“我是答應了,但是我們家現在是你嫂子做主。”
丁芝和鍾小雨又連忙問孫喜妹,孫喜妹微笑著應了。自己不住了也沒必要還佔著,讓給玉書和學海家也行的。
酒過三旬,氣氛更加融洽。錢家的三個女人卻不讓男人喝了,下午還要下田,酒喝多了要誤事。
兄弟不喝了,錢大進也就收了杯子。飯後他也一樣一堆活,忙了一早上飯菜家裡的豬食還沒著落呢。
錢有德趁錢大進在收碗,拿起酒壺往杯子裡倒了一杯酒。他先淺淺的嘗上一口,聞著很香喝到嘴裡又是火辣辣的。
錢明智跟在後面,見哥哥在喝杯子裡的酒。爬上凳子伸手去搶杯子,錢有德怕酒灑了依著弟弟的手勁把酒杯遞了過去。
錢明智聞著酒香,把酒杯往嘴裡一倒喝了個乾淨。
瞬間辣味就充滿口腔,他吐著小舌頭喊:“辣,哥哥,好辣。像火燒一樣。”
錢有德搖晃著錢明智,“弟弟,吐出來,吐出來。”
還沒搖幾下,錢明智就倒在了錢有德的懷裡。
錢有德酒杯還握在右手裡,左手扶著三歲多的錢明智心裡心虛不已。
他偷偷地把弟弟抱在床上,一邊用手拍著弟弟的臉一邊喊。錢明智醉得不省人事,錢有德慌得不行,最後找了爺爺。
錢康盛過來看了看六孫子,拍了拍五孫子的頭。
“小孩子家家少碰酒,一沾就倒。不睡到晚上是起不來的,下次別這樣了。”
“真可怕,比電視裡的迷魂藥還厲害。”錢有德見識到酒的厲害了。
1989年錢家人忙了一整個七月,夏收夏種後孫喜妹才有空帶著錢富貴和孟樂賢去縣城看房子。
他們想找一個合適大院子當作衣服生產地,孟家太擠了。同時也怕招賊惦記,錢家被賊光顧兩次的經歷孟餘兩家也略有耳聞。
三個人走遍了縣城都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倒是一位體面的大叔看他們轉了一天才試探著問,“要不要買個大院子。”
三個人齊齊一愣,他們還真沒想過買院子都想著手裡的錢留著南下再大幹一場。
孫喜妹苦於找不到合適的,也就想去去看看。
他們跟著大叔轉到縣城中的一個村子裡,輕車熟路走到一座院子門前,掏出鑰匙開啟了院子門。
光院子就有快三百坪,房子是磚瓦結構上下兩層。建築面積大概二百平方,大叔領著他們從樓梯上去,二樓的地面也是用水泥硬化過的。
整棟房子上下兩層共十六間房加上下二個大廳,也是河臺縣家裡兒子多的人家理想中的大房子結構。就是這個大房子裡就住了這個大叔一個人。
“大哥,你家人呢?”孫喜妹好奇的問。
“我的老婆子在省城給兒子帶孩子呢,家裡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大叔看著這棟大房子,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自己的心血。
“祖墳裡冒了青煙,兒子大學畢業後留在了省城,娶了個城裡的姑娘。”大叔自嘲。
“生了兩個孫子後,筒子樓嫌小了。要買樓房,最近鬧得厲害。”
“我自己一個人在老家住久了,也就孤單了。尋思還是隨了兒媳婦的意吧,主要兒子也向著兒媳婦。”
孫喜妹再次看向這個大房子,地段合適。院子大房子多,挺合適的,能租的話最好了。
“大哥,你這院子就不能租給我們嗎?”
“能租的話我也就不廢話了,租給你們我們以後回來還有個落腳地。”大叔眼神不捨。
“兒媳婦的家裡有些門道,這兩年物價漲得太厲害了。再不擠出錢在省城換套大房子住,以後更難了。”
“還好家裡只有這麼一個獨子,不然就算熬幹我,我也幫不上忙。”
“大叔,看樣子你們家也有些門道。這些風向都知道,那我也就打直拳了。你這房子價高了我們也買不起。”孫喜妹當然知道現在大城市的房價也是普通人難以承受的。
“大妹子,我實話和你說這房子我建了還沒幾年,建成花了四千塊錢。”
“家裡的地基500多平,房子賣給你們這塊地皮自然也是你們的了。看你能帶兩個壯小子出來看房,你家人肯定不少。買了我這房子妥妥夠住。”大叔掰著手指一樣一樣算,娓娓道來。
“這院子你們以後還能再蓋一棟大房子,所以連房帶院一起一萬塊錢。”
說完他都不忍心再看一眼房子,就跟挖了他的心口肉一樣。
錢富貴和孟樂賢聽後倒也覺得不貴,畢竟一輛小輕卡車就要一萬二千塊。這麼一棟大房子才一萬塊,實際上是他們撿了便宜。
就是不知道孫喜妹怎麼想的。他們齊齊望向孫喜妹。
孫喜妹又問了附近的路,公安局離這裡多遠之類的話。
大叔帶著他們上了二樓,站在窗戶外都能看到縣公安局的大門,目測距離就三百米內。
“我們這一帶安全的很,局子就在邊上,小偷小摸的人也不願意來我們這。”大叔又說出他房子的另一個賣點。
“我們回家商量一下,兩天後來給你回覆。”孫喜妹已經想買這棟房子了,縣城離家再不遠,也有十里路。量少還能跑下,量上來了人也累。
孫喜妹讓錢富貴、孟樂賢回家和家人商量。
餘年景聽錢富貴說過後,決定把夏收的糧食賣了。反正去年秋收的糧食夠吃,這幾年收成也多家裡不缺糧。
反正只要他餘家跟得上,絕對是跟著親家的腳步走。錢富貴本來以為岳父會反對,餘家是三家中離縣城最近的。
孟存軍聽了兒子孟樂賢的話後乾脆把家裡的存摺交到他手上了,意思是隨他去了。反正他看不懂風向,只會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