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胡海沒有反駁，林思當他預設了。
元珠怎麼會把幼崽交給犯罪者去保護？
這讓林思有些擔心，不過也算解開了些心中的疑惑。
他自己私下也會和秦胡海做些交易，很多時候，這位律賊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上流人士講信譽得多。
印福瑞族在新大陸受到聯邦政府壓迫，指望搜查官幫忙從盜獵組織救人，大概還不如指望黑幫呢。
林思只是覺得奇怪。
元珠到沙州連兩個月都不到，她是去哪裡認識的犯罪者，那個人，又或者那些人到底靠不靠譜？
作為印福瑞族救助會沙州分會的會長，林思認為自己有責任對此進行確認。
“欠我的人情先繼續存著，下次再還我吧。”林思說完，壓低帽子起身離開。
秦胡海沒有說話，坐在那裡繼續喝酒。
酒保搖晃著雞尾酒混酒器走了過來，嬉皮笑臉道：“你不是說今天要見貴客嗎，怎麼貴客都不請你喝酒？”
“他算什麼貴客，只是個窮鬼罷了。”秦胡海失笑搖頭，“我等的那位還沒來呢。”
“你就別吊我胃口了，不能透露下到底是什麼人？”酒保湊近過來，壓低聲音問道。
秦胡海放下酒杯，收起笑容，冷聲說：“律賊的規矩，你是知道的，你難道想讓我壞了規矩？”
“嚇唬誰呢，我給你當了這麼多年線人，早就可以算是律賊的外圍了吧。”酒保撇了撇嘴。
“我是真怕說出來嚇死你，等來了你自然就知道了。”秦胡海又笑了起來，搖晃著酒杯說。
“切，自從邁爾克·威進了紫杉堡，這沙州就沒有哪個人能讓我害怕的！”酒保用瀟灑的動作搖著手裡的混酒器，不以為意地走開了。
秦胡海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漏出意味深長的嗤笑……
……
……
一整個下午，狄傲的粉絲群都在大吵特吵，讓夏青木吃瓜吃到飽。
經理又喊了三個人進辦公室捱罵，同事間也不斷有矛盾爆發。
彷彿大家都變得很有攻擊性，整個世界都無比浮躁。
“就好像前世的微博。”夏青木心裡嘟囔了句，收拾東西下班。
摸魚吃瓜是上班才能做的事情，下班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可沒空繼續浪費時間！
“袁哥，明天見！”他朝袁重揮了揮手。
“啊啊……明天見。”袁重眼睛裡滿是血絲，正瞪著電腦螢幕和人對線。
夏青木出了資訊銀行大樓，邊走邊觀察著路上的行人，順便把他們兜裡那些存了貓片的手機一一複製。
雖說他來不及看，但賊不走空，先存著也好。
等以後有辦法檢索資料了，再篩選有用的情報便是。
就這樣回到公寓樓下，夏青木照常去超市提了個大西瓜，拎回房丟在了冰箱裡。
西瓜要冰冰才好吃。
洗完澡，躺上床，做起夢，夏青木回到了熟悉的亥豬之間。
監控畫面裡，黑貓依然趴在地上小口吃著東西，看上去文雅之餘又顯得呆萌。
“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姑且試一試吧。”夏青木深呼吸，眼中透出決然。
他拿起一隻手機，設好了定時鬧鈴，推門進入虛擬城市。
黑貓立刻竄起，化作黑色的0與1鑽回伺服器。
夏青木假裝沒有注意到。
他走到黑貓剛剛在吃著的生魚片旁，變出一張巨大的懶人沙發，夠躺下五個肥宅。
只見他往沙發上一跳，整個人陷進富有彈性的沙發裡，閉上眼睛睡起覺來。
這並非欲擒故縱，想引黑貓出來捕獲，夏青木是真的打算睡覺。
而且因為通宵看哈爾·贊格實驗記錄的關係，他很快就睡著了……
……
兩個小時後，手機鬧鈴聲響起。
夏青木沒有睜眼，抬手扔飛了手機。
但這無濟於事，手機仍在倔強地發出難聽的噪音。
夏青木在懶人沙發上緩慢滾動了半天，才終於強迫自己坐了起來，一臉的苦大仇深。
睡了會兒卻沒睡飽，有時候比通宵還難受。
希望實驗結果能讓人滿意……
夏青木抬手抹去了那臺手機，整個虛擬城市頓時安靜了下來。
然後他起身推門離開，回到亥豬之間，開始回放之前兩小時的監控記錄。
最初的半小時他加速看完了，因為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他在懶人沙發上偶爾翻個身，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
但半小時後，黑貓似乎終於忍不住了，貓貓祟祟地從伺服器魔方里探出頭來，悄悄觀察夏青木。
見他沒有半點反應，黑貓總算離開伺服器，再次現身。
黑貓慢慢拉進和沙發的距離，始終保持著警惕，似乎只要沙發上那人動一下，便會立刻撒腿就跑。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分鍾，黑貓才終於湊近到沙發跟前，被吃過的生魚片旁。
黑貓試探著舔了口生魚片。
夏青木輕輕打著鼾，一無所覺。
黑貓又要再去吃。
夏青木翻了個身。
黑貓嚇了一跳，剛想逃跑，但見那人又沒了動靜，重新放下心來，又多吃了兩口。
見夏青木始終沒有動作，黑貓漸漸恢復了之前那種埋頭乾飯的狀態，似乎不再介意身旁多了個人。
甚至黑貓吃飽之後，還試探用貓爪蹭了蹭懶人沙發，感覺爪感很不錯，竟是大著膽子爬了上去。
整個過程中，夏青木都沒有任何反應。
因為他真的深深睡著了。
黑貓徹底放肆起來，不僅爬上了懶人沙發，甚至爬上了夏青木的肚子，踩了會兒奶，也趴在他身上睡起覺來。
整幅畫面顯得頗有些溫馨，就像貓主子和鏟屎官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直到尖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靜謐，黑貓受到驚嚇，唰地一下就鑽回了伺服器裡。
而夏青木則發了會兒起床氣，然後回到了亥豬之間……
站在亥豬之間裡，他看完了這段監控記錄，認真感受起自己的狀態。
“很好！我沒有陷入虛弱狀態，禁慾法沒有被破！”夏青木露出滿意的笑容。
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貓蹭，甚至有貓在他身上踩奶，都不算擼貓破戒。
是貓主動來碰瓷我的！
“那麼下一步，可以試試看醒著的狀態被蹭，到底算不算擼貓了。”他舔了舔嘴唇，看向黑貓消失的位置。
我叫你聲菲兒，你敢答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