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長老，祭司

落吟雪嚇得一哆嗦，兩人轉過身去。

看到面前是一個六七歲戴著口罩的小男孩。

“你不在殿內好好接受淨洗，跑出來做什麼？！饕餮瞻，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還要跟著她一起胡鬧？！”小男孩的怒斥道。

淨洗？他話中的意思，貌似是落吟雪需要淨洗，而饕餮瞻是比落吟雪更有資歷的人？

那這孩子臉上的口罩……

“我在問你們話呢！”小男孩衝她們大吼，“非要我把你們帶到長老面前，你們才肯開口嗎？”

“落吟雪說她受到了神的指示，所以想請示一下接下來要怎麼做。”饕餮瞻說道。

落吟雪被點名，有些莫名地看向饕餮瞻。

“胡說！只有祭司大人才能受到囚命神大人的指示，她這種謊話你也信？”小男孩眼神突然變得陰翳，語調也開始變得詭異，“你們這麼晚來到神殿，到底是想幹什麼？”他死死盯著她們，用這種方式給她們施加壓力。

“就是因為只有祭司大人才能收到囚命神的指示，所以我才覺得不對勁，才來請示的。”饕餮瞻面色如常，落吟雪都有些佩服她在這種情況下，說謊話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本事了。

“那你說，囚命神大人給了她什麼指示？”小男孩發出的聲音像是嗓子管被人擰了一樣。

“囚命神大人的指示，難道可以越過祭司大人直接頒佈給信徒嗎？”饕餮瞻看著他，輕飄飄提出一聲質問。

小男孩突然笑了起來，有時像夾著嗓子尖礪刺耳，有時又像鼻腔共鳴一樣哼哧，笑聲中還夾雜著乾嘔，好像痛苦得馬上就死掉。

等他的笑聲漸漸平息，他才說，“那你們跟我來吧。”他說完便轉過身趴在地上，正打算向前爬，又轉過身嗓音尖細地喝斥她們，“快啊！”

饕餮瞻學著他趴在地上，落吟雪見狀也立刻趴在她身邊，湊到她耳畔輕問“真到了祭司那裡，我們說什麼？”

“沒事，我來說。”饕餮瞻回道。

小男孩趴著推開了神像右後方那扇華麗的門，然後爬了進去，兩人緊隨其後。等到所有人進去後，小男孩趴著關上門。

和左邊門後的景況完全不同，這道門後是一間大約九十平左右的屋子，屋子後方，還有一扇華麗的門，屋裡床上坐著一位閉著眼的老者，沒有頭髮，頭上都是燙傷留下的疤痕，花白的鬍子留到了胸前。

“長老，她們說有緊急的事，要見祭司大人。”小男孩說。

“什麼緊急的事？說來過聽聽。”長老捋了捋鬍子。

“是有關囚命神大人指示的事，您……”小男孩說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長老。

長老睜開眼睛，生氣地看向他，左眼和鼻子因為憤怒控制不住地抽搐，隨後起身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小男孩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爬起來衝著長老再次趴好，他的頭低垂著，劉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

長老突然笑了兩聲，神情變得輕鬆起來，“她們既然要見祭司，就帶她們去見吧。”

小男孩聽了這話，便立刻示意兩人跟上，然後慌忙地朝著裡面那間屋子爬去，正當他要推開門時，長老又說話了，“隙樹啊……”

小男孩聲音顫抖，全然不像在正殿時那樣囂張，“長老，您還有什麼吩咐？”

長老笑眯眯地看向隙樹，但那笑讓人看了感到毛骨悚然，“後天就又該抽撲克了，你說這次要獻祭的孩子……會是誰呢？”說完便發出了一陣低沉的笑。

隙樹顫抖著手推開門，帶兩人進入裡面的房間。

關上門後，隙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兩人也跟著他站起。

可能因為祭司和長老地位平起平坐，所以這個房間無論是大小還是佈局都和長老的完全相同，房間後面還有一個門，這個門十分樸素，倒是和偏殿後面的門一樣。

房間的床上躺著一個穿長袍的女人，女人背對著他們，像是在休息。

“祭司大人。”隙樹開口，能感覺得到，他方才的恐懼已經消失了大半，“落吟雪和饕餮瞻說，要向您請示有關囚命神大人的事情。”

祭司的身形頓了頓，隨即就說道，“知道了，你去睡吧。”

隙樹進到了那扇樸素的門。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床上的女人才轉過身來。看清女人的長相後，饕餮瞻有些吃驚的蹙眉。

“謝俊錫？你怎麼在這？”饕餮瞻問道。

“我是玩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謝俊錫語氣很不好。

“可這是個八人副本，偏殿的玩家剛好八個人。難道，偏殿有人不是玩家？還是說你…”饕餮瞻正說著，突然被謝俊錫打斷。

“我哥說的果然沒錯，你們這些人腦子都有病。”謝俊錫一向任性妄為，聽到饕餮瞻懷疑她，大小姐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怎麼就跟你分到了一個副本？晦氣死了！”

“我只是在合理懷疑，畢竟一個八人副本竟然有九個玩家。”饕餮瞻說。

“內個……抱歉，我打斷一下。”落吟雪突然說，“我們剛剛在偏殿裡，只有七個玩家啊。”

“七個？”饕餮瞻疑惑地看向她。

“對，一開始發現是七個人後，我還以為我數錯了，可我又數了兩遍，確定就是七個人。我還納悶另外一個玩家去哪了。”落吟雪說。

謝俊錫得意地衝她挑挑眉，“你看吧，你果然有病！等從副本出去了，讓你哥帶你去看看腦子吧。”她說話的尾調微微上揚。

饕餮瞻沒有理會謝俊錫的挑釁，像是求證般的問落吟雪，“那你還記得那些玩家都有誰嗎？”

“我想想……你，我，江天昊，林瑄休，程北，蔣嵐嵐和韓度。就這些人。”落吟雪回答道。

“沒有一個小男孩嗎？那個叫子虛的小男孩？”饕餮瞻又問。

聽到這句話，原本一臉傲嬌的謝俊錫卻突然正經起來：

“你，見過子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