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聲音看過去,說話的人是一位穿著得體的老人。

“兩位好,我是這裡的管家。”管家說道。

“這裡還有管家?我以為只有玩家和稻草人。”謝長擇說。

“如您所見,我的確是這裡的管家,請二位將鞋子脫在一樓,我將帶您們去到各自的房間。”管家面無表情,語調平淡沒有起伏,像個機器人。

兩人脫掉鞋,跟隨管家上樓。

“這裡的主人去哪了?”饕餮瞻問。

“主人外出了,臨走前交代我招待您們。”管家在一間房門處站住腳,“請謝長澤先生住在這間房。饕餮瞻小姐,請您住在他的對面好嗎?”看似是詢問,但沒等她回答他又繼續說,“現在是晚上八點鐘,九點的時候其他客人就都會到達這裡,那時我們開飯。”他說完就離開了。

兩人對視一眼,走入各自的房間。

饕餮瞻進入房間,將裡面翻了翻,只在抽屜裡發現一張字條,上面寫著:

npc角色:管家

你可以相信他說的任何話,你必須吃掉他給你的任何東西。

饕餮瞻拿著字條走出房間,看到謝長擇已經等在門口。

“我這裡只有一張字條。”謝長澤率先開口。饕餮瞻拿過看了看,和自已那張一樣。

饕餮瞻想到了什麼,讓謝長擇去問問管家今天有幾位客人。趁著他去找管家的間隙,她去看了其他的房間,無一例外,全部都只有那張寫著相同字樣的紙條,正當她打算去找謝長擇時,她突然意識到什麼。

她正想著,謝長擇已經從她身後走來,“我剛剛問過管家,他當時正在準備晚飯。他說今晚可能會有二十位客人,但我偷偷數了數,他只准備了十五個盤子。”

“如果拋去他看到門口的碎屍、你殺掉的‘饕餮瞻‘和那個男人,就算他不吃,他也至少要準備十七份。”饕餮瞻說。“遊戲規則裡說,稻草人可能會複製玩家的樣子混入其中,但沒說一定會,稻草人很聰明,聰明到可以給自已設定身份。”

“你的意思是……”謝長擇好像明白了。

“這棟別墅只有兩層,一樓我們進來就看到了,沒有房間。我剛剛數了這一層所有的房間,總共只有二十間房,如果第一天沒有死人全部客人入住,那麼……”

饕餮瞻扭過身子看向走廊另一端的盡頭。

“管家住哪?”

臨近九點時,兩個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間,等待管家通知開飯。

九點鐘,管家依次敲響了所有人的房門,可坐到餐桌前的只有六個人:謝長擇、饕餮瞻、“變態玩家”、小女孩、“碎屍”和一個看起來很矜貴的男生。

謝長擇和饕餮瞻坐得很近。

“那個被你殺死的男人和碎屍的稻草人都在,可他們沒有膨脹變異。”饕餮瞻低聲說,“難道稻草人是否變異可以自行掌控?”

“或許是,看著這盤子噁心東西我是真吃不下。”謝長擇乾嘔了一下。

盤子和食物在所有人到達餐桌前就已經擺在這了,管家敲門之後並沒有露面。

“變態玩家”迅速吃完了盤子裡的食物回了房間,其他人看著盤子裡的東西都無法下嘴。

這時,小女孩突然喊起來,“管家先生!管家先生!”

管家不急不慢地走來,“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我在房間裡發現了這張字條,我現在命令你倒掉這些噁心的食物!”

管家皺著眉接過字條檢視:

npc角色:主人

可以命令一次管家,管家必須服從。

管家拿著字條掃視了一眼餐桌,端走了她的食物。

“管家,還有我的!”謝長擇也舉起字條。然後所有人都舉起字條要求倒掉食物。管家很不高興,但依舊照做了。

晚餐過後,謝長擇進入了饕餮瞻的房間。

“果然,npc之間的訊息是不相通的。我們偽造出主人的字條,管家只會認為是其他稻草人做的,而管家必須遵守,如果不遵守,其他人也不會再相信管家留下的字條。但稻草人本來就是屬於這個副本的,所以也不會主動去翻找線索。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只會認為是其他稻草人的主意。”謝長擇得意得挑挑眉。

“趁著管家正在刷碗,我們得去其他房間看一下,有件事我想不明白。”饕餮瞻說。

他們依次敲開所有的門問好。那位矜貴的男生告訴他們,他叫白騖。不出他們所料,這些房間裡還住著另一個“白騖”,為了防止稻草人遇上自已複製的玩家,他躲在房裡沒出來。

其他房間的客人聽到敲門聲,都是主動拉開門緊張兮兮地寒暄,但有兩扇門的客人只說了聲“進”。

“你們腳都沒了,怎麼來的這?”謝長擇笑嘻嘻地問。

賀秩的臉上露出怨毒的神色,可看到他手裡的鐮刀又不得不如實相告,“我們本來就是躺在那棟別墅的地上,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眨眼的瞬間就突然來到了這裡,然後就聽到管家敲門,要下去吃飯。”

“晚飯味道怎麼樣?”饕餮瞻問。

“噁心死了!!我差點吐出來!可是我不吃能怎麼辦?!他要是想要殺死我,我跑都跑不了!”賀秩說。

他們又去問了賀蘭,也是這個回答。

從賀蘭房間出來,他們便看到了管家,管家臉色很不好,讓他們趕快回到房間,十一點以後不可以出房門。

“為什麼?”饕餮瞻問。

“因為很危險。”管家惡狠狠地扯出一抹笑。

“老不死的……”謝長擇小聲嘟囔,說完便被趕回了房間。

十一點以後所有人都呆在自已的房間,只有謝長擇偷偷溜入了饕餮瞻的房間。

“我還是想不明白那十五個盤子。”饕餮瞻說,“就算他是稻草人,他最少也應該做十六個的。”

“或許有一個玩家也死在了這附近被他看到了。今晚到這裡的,不是還少一個玩家嗎?”謝長擇說。

“或許是吧。現在玩家應該已經死了四到五個了,如果那字條真是管家寫的,我們就不能相信他說的話,也不一定要吃他給的食物。如果那食物有毒,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死了六個玩家,視為遊戲失敗,可遊戲現在還在繼續,就說明食物沒毒她們沒有死,或者,食物有毒但有一個人沒有死。”饕餮瞻說。

“你是說她們或許有人說謊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要殺的稻草人已經很明瞭了,還剩管家、‘白騖’、‘大女孩’、‘碎屍’和那個還活著的死變態了。”謝長擇說,“這樣,你去殺‘白騖’和管家,剩下三個交給我,等結束之後我們就叫醒他們去撿人頭開門,這地方陰森森的,我這陽光大男孩是一點不想多待。”

兩人分頭行動,饕餮瞻敲開了白騖的房門,“今晚的晚飯怎麼樣?”

“晚飯?我們不是倒掉了嗎?”白騖一臉懵。

“沒事了,你繼續睡。”饕餮瞻轉身離開。白騖看著她的背影扯出一抹笑。

她又敲開‘白騖’的房門,“晚飯的味道怎麼樣?”

“還行,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白騖話音落下的同時,饕餮瞻的斧頭也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腦袋滾到地上,饕餮瞻顧不到擦臉上的血,在他發出聲音之前先一步捂住他的嘴,然後將他的腦袋死死包裹在被子裡。

做完這一切,她便關好門,走向了走廊盡頭的房間。

開啟一間,管家正在裡面酣睡,饕餮瞻手起刀落,立馬抓住他的腦袋用被子裹好。她走出管家的房門,打算去看一看那對雙胞胎的情況,像是感覺到什麼,她看了一眼管家對面的門。

所有該殺的人該活的人都在這了,這間只能是空的。

她分別去了那對雙胞胎的房間,她們竟然,都死透了?!

可遊戲還在繼續……問題出在哪?

正打算拎上兩個腦袋先去找謝長擇時,她再次狐疑地看向管家對面的那扇門。

她還是感覺不對,或許這裡有另一個玩家?只是沒有下樓吃飯?

她輕蹙著眉,緩緩開啟了那扇門,房間裡很安靜,可很快,她就瞪大了眼睛。

為什麼只有十五個盤子……

因為管家房間的對面……住著另一個管家!他們交替出現,而餐桌上稻草人沒有發生異變的原因,是因為“變態玩家”和“碎屍”之間有玩家,“變態玩家”吃掉了食物離場,管家和“碎屍”相聚沒有異變,所以剩下的那個“碎屍”並不是稻草人……

她衝上去砍掉管家的腦袋,幾乎容不得她思考,他也沒有時間堵住管家腦袋的嘴,她急忙朝著“碎屍”的房間跑去。

既然遊戲還沒有宣佈失敗,那玩家還沒有死,他也絕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