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消失的山鬼,九華變回金魚。周圍的異象也紛紛消失,一個瓷盤重新出現。金魚一晃,落在瓷盤底,又變成圖案。
瓷盤便又恢復原狀,落在地上沒有一絲異樣。吳昊看了一眼,無比激動的收了起來。只是在觸控到磁碟的一瞬間,瓷盤好似有了什麼變化,那冥冥之中和吳昊的聯絡也變得若有若無起來。
外界的天地異象也已消失,藍天如畫,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吳昊跳下深坑,忽的感覺大地劇烈抖動起來。一顆顆小石子在地上不停地跳動,寒潭處,一道火柱沖天而起,竟是那壓抑數年的火山岩漿爆發了出來。
無數濃煙伴隨著赤紅炎流噴湧而出,周遭的植被一一被吞噬,眨眼就是一大片化為灰燼。
只是在這無盡火焰中,一道藍芒如夜空中的太陽,發出刺眼的光芒。藍芒似乎也是伴隨著火山噴發激射出來的,射來的方向和吳昊一致,似有靈一般。吳昊原本要離去的腳步一頓,向著那藍芒衝了過去。
掉轉頭,吳昊離得火焰近了,發現原本在寒潭裡溫馴的岩漿,在這天地間居然暴躁無比,那炙熱的高溫,遠遠地就讓人面板微燙,身上的毛髮也是變得枯黃。
吳昊往身上施展靈光盾和幾個水系法術,猛地扎進火海里,捏住藍芒。來不及檢視藍芒是何物,就收進儲物袋。因為周圍的火焰威力竟是恐怖如斯,靈光盾只是堅持了幾息,就不堪的破碎掉,一股股扭曲的熱浪撲來。
吳昊身上的衣服,幾個呼吸就化為灰燼。卻也顧不得光溜溜的身體,體內法力洶湧而出,九天星辰決運轉到了極致,一道道血色符文也是遍佈全身。如是,吳昊才感到一絲好受,腳步如風,神行術被催發到了巔峰,一團紅色的靈芒凝聚在腳下,快速衝出小島。
看了一眼身後狂瀉而出的岩漿,好似赤紅的鐵水一樣,小島上的生機全沒,不復存在。
吳昊從深坑出來後,隨手套上一件長衫。看向那已經被岩漿吞噬掉的小島,見岩漿不止,向著深坑流去。不久就把深坑灌溉了厚厚的一層,原先是碧藍的胡泊,鹹鹹的味道,現在變成了赤紅的胡泊,一絲絲灼熱瀰漫。
看了一眼此地,吳昊心裡百感交集。原本只是陪花若月來此探尋遺蹟,誰知此地封印上古魔頭,自己也是幾次在生死徘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吳昊一個身子消失在此地。
只是連線此地的古藤,也不知什麼原因,消失不見,只留下厚厚的雲霧。上面是不見天日的雲霧,下面是深不可測的雲霧,自己怎麼離開呢?
吳昊心中急轉,忽的一拍腦袋,手上出現一根腳鏈,正是花若月留給自己的。手中法力瀰漫,漸漸一股明悟湧上吳昊的心頭。
吳昊虛空一拋,腳鏈滴溜溜的在空中旋轉,上面一個“梨”字浮現,稍後一道鳳鳴從天際傳來。
接著一隻大鳥落在吳昊面前,竟是顯得十分依戀,吳昊手持腳鏈,站在妖禽身上剎那遠去。
在吳昊的指揮下,一日後,靈藥峰的山峰隱約可見,自此,吳昊讓妖禽雙翅一收,落在一塊青石上,用手輕撫此禽的羽毛。
看了一眼此禽火紅的羽毛,吳昊扶手沉吟。一旁的妖禽也是安靜的看著吳昊,用一對尖利的鳥喙,俯下身子梳理自己的毛髮,神態優雅。
吳昊眼中喜色一出,理了理此鳥的雙翅,歡快的說道“你既然是花若月的妖禽,我就叫你月月,以後方便稱呼。”
月月像似聽懂了似的,仰天發出一聲鳳鳴,鳴叫中透出一股愉悅。告別此鳥後,吳昊一個人向著靈藥峰趕去。因為吳昊沒有靈獸袋,倒也不好帶上此鳥。
一路上風馳電射,吳昊周圍的樹木,一排排的往後退,一股股疾風被擋在靈光盾上。小半日的功夫,吳昊便回到自家小院,不做其他,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這一行,吳昊可謂是眼界大開,心胸也不再侷限於一隅之地,對於那廣闊的天地,有了全新的嚮往。只是此行心力交加,消耗過於巨大,在外面不能放鬆,一回到家,便一股股倦意襲來。
待吳昊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外面的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空,一束束光線從窗戶外打了進來。
來到院子,見大半月沒有打理的靈谷居然病殃殃的,有種快要枯死的跡象。吳昊大驚之下,連忙探出神識檢視,見其內竟是有許多螞蟻般大小的怪蟲。
這些靈谷雖是最常見的靈谷,但也是用吳昊本就不多的靈石栽種的,況且也花費了吳昊不少的心血,怎能就這樣任它枯死。
但也不能急於一時,必須去藏書閣翻閱相關資料,再想解決之策。而且吳昊現在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來到執法殿,吳昊尋到了上次的青年,一番問候下,吳昊知道青年名叫秦波,並不是靈藥峰的弟子,而是煉器峰的弟子,在此擔任執法殿物品交易的夥計,賺些靈石。
每峰之間並沒有禁止來往,相互之間都可以通行。當然這也是每峰的外峰,對於每個山峰的核心地方--內峰,可沒有這麼簡單,不僅連本峰的外門弟子不許進,就連其他山峰的長老,也是輕易不能進。
內峰是每一峰的根本。外門弟子充其量就是做做雜役,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修煉之外的事情上,在修煉一途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出路,對於一峰的實力並無多大的幫助。
但內峰不同,其內的內門弟子,不僅資質出眾,享有的資源也是豐富,其一心也是花在修煉上,並沒有其他事物分心。
就拿妙心峰來說,外門弟子不上百人,但其實力除了天劍峰,隱隱居第一的樣子。所以說,一個山峰的實力排名,和外門弟子並無多大聯絡,主要還是內門弟子之間的較量。
吳昊並不是無故來執法殿,乃是為了買一套陣旗。陣旗可不是陳睿的陣符之流可比,外界通常連見都見不到,想來只有青雲門這樣的大派才有。
這次後山一行,見識的神通,遠超吳昊的理解,知道自己身上懷有的寶物絕對是價值驚天,決不能能洩露,否則自己就離死不遠了。
當然此行所買的陣符,倒不是為了九華盤,而是為了最後吳昊得到的藍芒。在見識到山雨揮手間就是天崩地裂的神通後,對於此藍芒自是不敢輕視,萬一有什麼異象外洩,那自己豈不是尋死。就算沒有異象,但要是被人窺探到,也是不小的麻煩。
陣旗的價值頗為昂貴,吳昊花掉身上幾乎所有靈石,才購買了一套低階陣旗--后土旗,只有三把小旗,每一把都不是法器,但三旗同出,就成了一件低階法器,倒是奇異。
和秦波道了聲謝後,吳昊晃身回到自己的小院,閉上院門,在一間密室,手一催,三把黃色小旗,呈三角形落在吳昊身邊,一道道泥土的氣息瀰漫開來,吳昊的氣息竟是剎那消失。
后土旗的作用無他,只能用來掩蓋自身的氣息,而且不能大範圍移動,對於攻擊毫無抵禦,算是比較雞肋的陣旗,但吳昊卻是頗為喜歡。對於沒有攻擊力或是防禦力吳昊並不在意,只要能掩蓋自己的氣息就好,雖是修為高的人一眼就能識破,但那些內門弟子或是峰主,豈會窺視自己區區一個外門弟子。
做好一切,吳昊儲物袋一亮,一塊藍色水晶被吳昊夾在手指上。藍晶食指粗細,裡面一粒粒小字懸浮,吳昊神識掃去,腦海中一條蛟龍出現。
其張牙舞爪的形態,和寒潭裡的老蛟分竟是一樣。吳昊大驚,難道此蛟還活著,自己識海處可是並無九華盤守護,怎能抵抗此物。
自從上次九華盤大展神威後,此物竟是如靈性喪失一般,絲毫反應也無,吳昊無奈下,只能收進儲物袋。
只是那老蛟好似並無惡意,也沒有認出吳昊,一道道洪鐘般的聲音從此蛟口裡吐出。吳昊明明並不會此種語言,竟能理解其說出的含義,想來其中有什麼神識法術才對。
“吾乃天河海一妖修,從一條妖蛇一步步向著龍身蛻化,逐漸成就大道。天地卻突降大劫,吾被上界一人族大能擒住,把我煉化為一器靈,吾心不甘,此乃老夫一生最恨之人,得我傳承者,願有一天為吾報仇,此人叫做天華老祖...”
話語一閉後,此蛟化作光羽,一個男子的身姿出現。虛空而立,腳下萬獸倶伏。束手在背,一股無形的氣勢直衝天地,好似仙人下凡。
吳昊看見此人,雖只有一個身影,並沒有清晰的面貌,但那種捨我其誰的氣勢,當真有種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味道。
此人想來就是天華,山雨此女想必也是被其封印,萬骨陣想必也是其佈下。此人的修為,當真是鬼神難容。要吳昊向這種人尋仇,自然是不可能。
待一切消失後,吳昊看向手指處的藍晶,略一尋思,一道道紅色法力纏繞上去,隨著吳昊的煉化,一個個小字鑽進吳昊的眉間,消失不見。
如是三天,最後一點藍芒消失後,吳昊眼一睜,眼中露出幾分嘆息。此蛟的功法自是十分不凡,但吳昊身為人族,自是不適合,況且九天星辰訣似乎比起此蛟的功法更為深奧,此功法對於吳昊自是沒有什麼用。
但此蛟遺留的一些秘術,吳昊倒是可以運用一二,尤其是其中一道名叫真龍訣的秘術,在短時間內施展,居然可以化為蛟身,對於戰鬥力可是大為提升。
這也解決了吳昊現在的一個窘境,那就是體內符文不能輕易在外人面前動用,倒是有些束手束腳,而且自從九華盤離體後,吳昊也不願多用此術,畢竟其中的危害不得不防,要是突然反噬,自己可就又要迷失了。(未完待續)